柔弱爱人成了诡异老大(72)
裴青山不闪不避的接了下来,后退两步,手指摸了一把嘴角的擦伤,要笑不笑的勾了勾唇角,礼貌道:“回见。”
头也不回的提着刀去收拾烂摊子了。
留下翟横靠在桌边,嘴里骂了两句还不过瘾,把姓裴的会议室的椅子全砸翻了,
颤抖的指尖夹起劣质的香烟。
小作坊呛人的白烟肆无忌惮的飘散在空中,
点燃了,他却没抽。
半晌,
翟横才猛地弯下腰,把脸埋在了手掌里。
剩下的白烟散开成一团迷离的云雾,飘在临京大学教学楼天台上。
“说了多少遍了,我碰见李丽只是个意外!”
“我跟那娘们能有什么……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提分手?”
“草!又挂老子电话!”
染着一头黄毛的男生趴在栏杆上,把手机重重的扔在了旁边的地上,嘴里咬着烟。
还没抽到一半,一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胆大包天的掐住了他的烟。
大胆,谁敢虎口夺食!
“你谁啊?”黄毛愤怒的看过去,只见一个相当面熟的青年神色平淡的把烟按灭在了水泥台上。
“老、老老师!”
即使是到了大学,还如愿以偿的加入了更权威的鬼火少年圈子,黄毛看到上午还站在三尺讲台上的老师抓包他在天台抽烟,还是拘谨又结巴的心虚了起来。
“教学楼不让抽烟,没看到警示牌?”闻烛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叫什么名字?”
“张一番。”黄毛缩了缩脑袋,小声争辩,“但这里是天台!”
“跟女朋友吵架了?”闻烛心情好的时候,偶尔还算得上是个为人师表的东西。
黄毛闷闷的“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这位戴着眼镜频繁出现在女生们的讨论中的帅气老师,更郁闷了:“老师你长成这样,肯定没吃过爱情的苦吧!”
不知道他那句话说错了,总感觉闻烛这下扫过来的眼神变得凉飕飕的。
打火机的脆响在寂静的天台响了起来,
张一番惊讶的看着闻烛嘴边升起的白雾,又迅速摸了一把自己的口袋,不翼而飞的烟盒出现在了面前的水泥台上。
张一番:“!!”
不是不让抽吗?
而且我的烟是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
弱小可怜还不敢问,张一番只好哼哼的把烟重新揣回口袋里。
不过这位有些离经叛道的老师显然也不太会抽烟,没抽两口就无趣的灭掉扔进了垃圾桶里,薄荷味在口腔里缓缓散开,回味起来倒是有点苦涩。
听见楼道的脚步声,闻烛人模狗样的散了散空气中的烟。
“哥……”闻瑟的视线先是精准落到闻烛身上,半天才扫了眼他旁边的黄毛,温声问,“这位是?”
“叛逆学生。”闻烛不欲多言,直奔主题,“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跟我说?”
一看老师有正事,叛逆学生马上有眼力见的躲在角落跟女朋友发短信去了。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学校找你吗?”
“人民教师这么闲?难怪最近几年滨川的本科率低到令人发指。”
“……”
“哥,还记得那个晚上吗?”闻瑟学着闻烛的动作,扒在栏杆上,眺望着这座城市,怀念的感叹道,“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高中,只有我们、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的日子,那时候很苦,一边要胆战心惊的怕研究所放过的那个小孩又带人找回来抓我,一边还要跟闻建业斗智斗勇。”
闻烛没有说话,清凉又温和的微风吹在脸上,他舒服的闭起了眼睛。
“但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了。”闻瑟笑了一下,她几乎没出过滨川,这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这么厉害的学府的教学楼上眺望临京这个国际大都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繁华到让人都要醉了,“你知道吗,哥,我最崇拜你了,所以当年我想也没想就决定报临大。”
听到这里,闻烛顿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天,闻建业跟二叔二伯一起喝大了酒,说什么女儿家的走那么远就不会再回来了,女人就应该安安稳稳的,他怕我走到大城市里去了,以后翅膀硬了不肯回来给他养老,三个人一起打电话改了我的志愿。”闻瑟撑着下巴,脸上没什么表情,“后来哥哥你听到消息回来把他的右手打折了。”
说到这里,她弯起眼睛笑了两下:“哇,那天你可威风啦,拿着木棍把闻建业按在桌子上,问他——哪只手打的电话。他都吓尿了!”
“嗯。”
“可是哥哥,他那种混吃等死只知道吃喝赌的废物,一只胳膊就可以换来我的前程吗?”闻瑟像是在跟闻烛聊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语速却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但事实上,他都用不上胳膊,因为我是女孩儿,因为我是他生的,所以我天生就应该被他压迫,到死都得困在……”
“闻瑟!”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冷冰冰的厉呵打断,闻烛侧身利落的攥住了身后冲着他脑袋来的藤蔓,藤蔓上尖锐的细刺在他手上拉出一道口子,在他手上扭动挣扎着,闻烛脸色极其难看,盯着闻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是什么?”
第37章
“臭娘们!”
“那臭娘们生的小婊/子!过来, 给老子把桌子清出来!”
“写什么作业?你他妈女孩要那么好的成绩干什么?”
“你是不是也想像你娘们一样跑了?”
闻建业把闻瑟破旧的书包里的书都拿粗来撕了个干净,又把那唯一一个属于闻瑟的小小的粉色的书包丢进了炉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