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签对赌协议(2)+番外
“应该是,这个月底吧,他们乐队巡演结束后。”叶青梨回答说。
谢景珩和叶家兄妹七岁的时候就认识,叶家家业远比谢家大,叶青予不喜欢商业上的事,现在叶家一部分公司都是叶青梨在打理。
叶青梨有个自己的汽车品牌,主要面向女性车主。
她也算是云驰的出资股东,虽然股份不多,但是在最困难的时候注资的,帮了他很大忙。
当时外面都传叶青梨重情重义、不离不弃,两个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叶青梨突然戳戳他胳膊,一脸八卦。
“江浔不是你前男友吗,他回来没找你?”
“没,都多久没联系了。”
“你要不去主动问问他合作,他是不是因为你所以做的新能源电池领域啊?”
“你想什么呢,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大学就学的这个。”
叶青梨一脸高深莫测,“我看有关系。”
谢景珩满脸无奈,一口饮进了杯子里剩余的红酒,“你自己想吧,我去个洗手间。”
什么不离不弃,叶女士根本不care男人,她只喜欢搞钱,还有看他和别的男人谈恋爱。
谢景珩把轮椅往后退了退,一个人出了大厅侧门。
江浔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人们,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背影,又很快收回来。
谢景珩进了无障碍卫生间后迅速把门锁上了,弯腰把上身伏在自己腿上,他一年多以前出过车祸,伤在腰椎,腰腹力量弱,稍微坐久了就会神经痛。他怕今天晚宴时间太久坐不住,出门前带了护腰。
他是完全性脊髓损伤,戴上护腰就算现在腰用不上力了也能坐住,不会痉挛,只是纯疼而已。
谢景珩找出止疼药干吞了两片,他指尖掐进手心,用力到骨节微微泛白,可能是大厅里的冷气太足,今天似乎疼的格外厉害。
不是有句话说“世界上最气人的事是看见前任过得好”。
那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在最落魄的时候见到过得好的前任。
谢景珩思绪乱飘,他还真的没见过江浔今天这种模样。
他比江浔大五岁,他俩认识的时候江浔才大二,分手的时候江浔也还没毕业,印象里的江浔还属于操场、教室和实验室,聪明敏捷,好学肯干,是大学老师最喜欢带的学生。
就是性格冷得过分,对一个学生来说算得上成熟稳重了吧,但到底还是一身少年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西装革履,气质已经完全是个成熟男人了,自如地游走在名利场上。
也挺好的,他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谢景珩突然想。
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起身,起的时候腰没力气重心不稳,慌乱地扶了一下墙上的扶手,轮椅被带的撞了一下隔间的门。
随即响起“咚——”的一声,隔间的门似乎被人敲了一下又突然止住,但是再没有其他动静,也可能被人不小心碰到了。
谢景珩血压低,一起身头脑发晕,稍微缓了一会儿,才开门出去。
门一开,见江浔背靠在洗手台上。
两个人目光正撞在一起。
江浔面无表情,却没有移开目光。
近距离看才发现,坐在轮椅上的人脸上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瘦了,瘦了很多,握着轮圈的手背上骨头清晰可见,西装勾勒下的腰几乎一掌就可以量过来。
江浔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
谢景珩觉得这个场合、江浔站在这儿,很不对劲儿,但是江浔表现得过于淡定,反而搞得他一瞬间慌了神,“江总来上厕所啊?”
这种不过脑子的话一出口谢景珩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你清醒一点,他来洗手间不上厕所难道吃饭吗!
“嗯,刚上完。”江浔依旧面无表情,转身把手放在洗手池,自动感应的水声缓解了一点过分安静的氛围。
幸好他不打算叙旧。
谢景珩松了一口气,说自己先回宴会厅,操纵着轮椅转头就走。
很快,江浔也开始往回走,却始终慢他几步,不紧不慢地跟着,谢景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门口原本的侍应生不在,大厅的门有点重,谢景珩用力一推,门没动,把自己背上的肌肉抻了一下,疼得他动作一顿,倒抽一口凉气。
江浔越过他握住门扶手上方。
谢景珩愣了一下,松开手,“谢谢。”
江浔只是点点头,把门推到大开定住,头也不回得走进灯火辉煌的宴会厅。
宴会厅的冷气扑面而来,谢景珩蓦地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江浔的情景。
……
他毕业三年后,作为优秀校友回清大参加一百一十周年校庆。
校庆在十月份,校园里绿树浓荫,但抵不住盛夏太阳炙烤,热浪滚滚。
谢景珩去办公室找以前的导师汪老头,敲门的时候身上的燥热还没降下来,他有些烦躁,正准备抬手再敲,门猝不及防被打开了。那天,开门的是江浔。
办公室的空调冷气一下子冒出来,像江浔这个人的气质,干净,冷冽。
波子汽水。
看到江浔的第一眼,谢景珩旋即闪过这个想法,像打开了一瓶冰镇的波子汽水,“咚”一声,玻璃球砸进去,玻璃瓶子里的液体活过来,无数气泡轻盈上升、涌出、跳跃、闪烁,源源不断。
“你找谁?”
声音也像。
玻璃球碰到瓶壁上,发出一连串清凌凌的声响。
他对江浔,不知道算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
谢景珩那时候是谢家的小少爷。
他长得漂亮,男女通吃的那种,就算不提身份,这张皮相在情场上也无往不利,更不用说谢家的身份在他身上摆着,以前谈恋爱都是对方倒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