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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我也浮躁得很,你要是再跟村民吵架给我惹事,我先让你活不过晚上。听懂了吗?”
另一个人只是噎呜,听上去治好了也流口水。
随后臧洋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无其事地走回来,继续围炉夜话:“还有一件事,战前会有一次祭祀,全部人都得参加。”
祭祀... 这么快就要来了吗?
看来得抓紧些了,年瑜想着。但他还没想好等真到了那时该怎么用技能才有收益,世态千变万化,走一步看一步吧。
唐糖和格泉对此没有很大反应,只是表示知道了。
首领从集会屋里走出来,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驼鼻长脸特征更加明显,浓粗的眉毛压迫他眼皮往下耷拉,褶子多到显老,但同时看上去也很有阅历,目光像座大山。
较为年轻且活泼的炎在他旁边,拽着他粗壮的胳膊往年瑜这里指。
开小会的四人注意到后通通闭上了嘴,注视着首领和炎一起靠近。
“你就是瑜?”首领问。
年瑜沉默了一会才答:“是。”
“明天你不用耕作了,和炎一起续着火种。”
首领传递完任务就走了,留着炎在篝火旁,时不时对年瑜投来崇拜的目光。
年瑜被他盯得很不自在,有种在小孩子面前背了九九乘法表然后被追着要签名的感觉。但总的来说,不用耕种了是好事,说明他的地位稍微高了点。看护火苗的任务比较轻松,他也可以有更多时间在村落里闲逛。
臧洋大手一挥“散会”,唐糖临走前安慰年瑜道:“没事的,我发现占星师和魔法师的法术技能也不能明目张胆地用,还是要看神的心情。”
接着她就和格泉不知道跑哪玩去了,年瑜听完心里好歹舒坦点。他将生肉丢给臧洋,让对方烤一下,自己踱步到村子里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拿出山楂核就开始种。
垂了半天的脖子和弓了半天的背现在一用力就开始疼,看着铲出来的土壤,他撑着工具歇了会,怀疑自己要变成年橐驼了。
边歇边种,好不容易栽下去,他从背包里拿出高效催化肥的那刻有种天下大赦之感。虽然高效催化肥已经过期很多天,生效时间更不稳定了,但年瑜还是秉持“种出来就是胜利其他再说”的想法。
最终他磨磨蹭蹭地种了四棵下去,等回去时,臧洋没有在广场,反而站在一个屋子前朝他招手,手里还拿着串烤肉,像个等游子归家的老父亲。
年瑜:“站这干嘛?”
“晚上咱住这。”臧洋说。
“不住大通铺了?”
“首领说村民一天顶多建两个房出来,让我们自己分,”他随后压低声音道,“但我觉得‘神’应该动手脚了,不然按原始人的效率哪能这么快。”
年瑜“哦”了声,扫了一眼:“那格泉和唐糖呢?”
臧洋:“在另一个房。”
“怎么抢到的?”
臧洋弯弯嘴角,双手抱臂,一条腿往外一伸不停点地道:“我往这两房门口一站,谁还敢过来?明天就他们自己分了。”
其他玩家挤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27级的刺客能强成这样,见他跟见鬼一样,怕鬼上身所以避之不及。
这个“鬼”还自我感觉良好,嘴脸要翘天上去了。
年瑜拍拍他的肩,笑着道了声“行”。
部落的房屋半挖进地里,有个简易式的木板门。男人平均身高才快到一米六,门撑死也就一米七,年瑜虽然相对臧洋矮一点,但也有近一米八,进个屋还要弯腰。更别提臧洋有一米八七,跟在年瑜身后像钻老鼠洞一样。
屋内的正中央有个长木杆做顶梁柱,头上是个没有底的圆锥状,活像个蘑菇。族人只给他们建了房,没有床,甚至茅草蒲也没有。
年瑜躺下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还在睡大街,只不过睡在了有棚的大街而已。
不同的是,臧洋这次可以明目张胆地搂着他睡。臧洋很喜欢把手靠在年瑜凹了点小沟的侧腰上,这样还可以隔着衬衫感受到他的肋骨边缘和舒缓的呼吸。放一整晚的话,翌日早晨年瑜的腰会比其他地方温热些。
然而今晚,臧洋都入睡了,年瑜还睁着眼睛。
神野和绘梦游乐场不一样,绘梦游乐场有埃德蒙带着玩家做规划,但神野没有。不同的身份牌意味着玩家要为自己量身定制前途,可要说得过且过的话,一直和部落玩过家家游戏也不是不行,毕竟系统没说忽视身份牌会有什么惩罚。
简单来说,就是爱干不干。
可是年瑜是卷王,还是目标明确的卷王,不可能放着身份牌不用。最后一个副本了,成败在此一举。
于是他现在特别精神,满脑子在想除了山楂树外还能搞点什么事,很快他还真想到了。至此胚胎有了,他又不死不休地开始滚雪球。
结果过了会后他发现自己滚雪球的阻碍竟然是臧洋的手。因为他很想翻身,但臧洋的手箍着他,翻身会把对方吵醒。
所以最后这雪球还是砸石头上碎开了。一个人要是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太久就容易睡着,谅是年瑜也无法避免。
再次迷糊着醒来时,外面白光忽闪,随即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闷雷和晚来半步的春雨。雨不算大,却带着股新芽初生的味道,被风斜着吹下来时会落在门上,像有人在轻叩。
年瑜手往上摸了摸,只摸到了硬地板,便瞬间清醒了。
他的身边空无一人,没有一丝温度残余——臧洋不知道去哪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人手放在他腰上不让他动,自己倒想溜就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