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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一拾二 阅读记录

目光掠过年瑜心口那道旧疤时,臧洋的手一顿,有股被人推进万丈深渊的空落感,直到被丘晓樱叫了一声,才从这种寒凉中拔出。

最终三人累得满头大汗,年瑜全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才全被清理完毕,青青紫紫的地方也被涂上药。

臧洋将年瑜的脸擦拭干净,冷白的皮肤才全部露出来,像个瓷娃娃一样,他甚至不敢太用力,怕将人擦碎掉。美中不足的是年瑜眼底下的黑眼圈,让他看上去精神很不好,仿佛累了很久。凌乱的刘海静静扫在额前,和闭阖的眼帘一样沉寂。

怕吵到伤患,丘晓樱将臧洋叫出卧室,和越山一起坐在臧洋对面,开始审问他:

“这孩子你从哪捡的?”

“山脚下啊,”臧洋老实道,“我总不能放他在那不管吧,就带回来了。”

“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

“真不认识?”

“真不认识。”

“放屁!”越山拍案而起,像自家猪拱了别家白菜一样愤懑:“他关系系统上写着和你订婚了,还没结,你转头就说不认识?!!你老实说,是不是在外头欠情债了,大男子汉敢作敢当!”

臧洋:“?”

“我真没有啊!”他委屈地叫嚷起来:“我之前那个死人样像是能动情的人??我明明连女孩的手都没牵过...男孩也没牵过!”

“你都抱人家回来了你还在这说牵手?!”

臧洋:“???????”

臧洋:“不是你讲不讲理啊??!!我...”

“肃静!”丘晓樱稳住场,清清嗓:“吵什么吵?再吵给人吵醒了!”

她胳膊肘撑上桌子,头微微侧过来,用一副温和下来的语气款款道:“你不是还有枚戒指吗?记得不?我刚看年瑜的右手也有一枚,还戴在无名指上。”

“... ...”

戒指?

臧洋哑口无言。他还真没注意到,刚刚光顾着看人家脸和受伤的左手了。

“你就是欠的情债!”越山又激昂起来:“人过得这么惨,肯定跟你脱不开关系,现在上门讨债来了!你小子赶紧给我搞清楚,别过几天我都当上爷爷了!”

臧洋&丘晓樱:“... ...”

“神经病吧你!”臧洋受不了了,拍案而起:“他分明是个男的!师父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带球跑的古早狗血戏码啊!师娘你赶紧把他的话本没收了!”

丘晓樱:“...收,今晚就收。不过你小子看的好像也不少啊...?”

“都是他分享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同时伸手往对方那儿一指,最后对视一眼,又都不满地坐下了。

丘晓樱:“... ...”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三个人言来语去地从情债聊到年瑜的伤势,臧洋回想起那只左手,感觉胸口堵得慌,忧心忡忡问道:“真报废了?手筋接不回去吗?”

“都断好久了,”丘晓樱说,“来不及了,也不知道头几天干什么去了...”

须臾间,卧室里“咣当”一声响,越山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臧洋第一时间起身,窜一个黑影,撒腿就去开了门。

年瑜从床上摔了下来,新缠上的绷带又红成一片,右手撑着地板,差点没支住身子,摇摇晃晃的,又长又直的腿瘫软在地,站不起来,估计意识还不太清楚。

臧洋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连滚带爬地上前将人抱回床,裹好被子摁住,念叨:“我靠,小祖宗,伤成这样能不能别乱动了?热了冷了还是渴了饿了?”

他看见年瑜好像真听见了他的话,微微动了动唇,便俯下身来听。

意外的,他听见年瑜喊了他名字。刹那间他大脑宕机了几秒,身型蓦然一僵,睁大眼睛望向年瑜——

坏了,还真是情债。

“臧洋”两个字被年瑜喊出口有种久违的感觉,他既感慨又心疼,总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但嘴已经率先做出反应。两瓣上下一碰,轻声回应道:

“我在。”

年瑜昏昏沉沉的,又在说什么,声音几不可闻。臧洋却好像接收到了般,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一个答案——

他说:“疼...”

他疼!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没办法啊!伤成这样能不疼吗!

我该做什么让他好受点??

臧洋急死了,心一横,直接扣住他的右手,大义凛然道:“抓我吧,疼就抓我。”

刚说完,丘晓樱从房门口冲出来,一巴掌怼上了他的后脑勺:“抓你个毛线,他要有这力气抓你早站起来了!”

骂完后,她就又退回了门口。

臧洋:“... ...”

臧洋:“能不能别听墙角了!给我留点空间行不行!”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好像曾经有个人就是这样的。那人蹲在他身前,抓住他的手,然后说了三个字...

哪三个字...?

他想不起来了...记忆像在海里沉沉浮浮。

出幻觉了?

或许师娘是对的,他这样并不能带去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床上人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眉宇间尽是愁容。臧洋愣愣看着他,沉默良久,还是决定将手抽出来——

可就在刚有动作的那一霎,年瑜失血而苍白的手指又以极小的幅度拢了拢,像在挽留。

这点动静在臧洋的眼里被无限放大,他又舍不得抽手了,反而从年瑜的指缝中插进去轻轻回握,目光在他左手游离,心疼得一塌糊涂。

小可怜——好想抱他。

臧洋是这么想的,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做了。所幸年瑜除了左手外其他地方伤得并不重,只有些擦伤和磕碰的淤青。他抱得很小心,年瑜的下巴抵在他肩上,脸庞往颈窝处埋,刘海蹭得他痒痒的。对方上半身瘫进怀里时,他才发现这具身体即使裹着被子,依然冷得像刺骨的寒水,鲶鱼在这种温度中根本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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