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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晓樱:“...滚一边去。”
罪该万死,臧洋急急忙忙地再搬来一把椅子,坐在旁边替他举着牌,这一盘才开始。
年瑜瞄了一眼,伸出抽牌的手顿了顿,无奈地和臧洋对视,问:“...这烂牌你也敢叫地主?”
臧洋:“... ...”
好呆。年瑜想。
和以前老奸巨猾的模样不太像,虽然以前也会被自己坑。
可能是心态上更轻松了吧。
臧洋无力反驳,巴巴望着对方,只见年瑜叹口气,眼神中带着点熟悉的落寞,开始出牌。
...不是,怎么又难过了?
片刻后,他眼睁睁看着手上的牌数量锐减,到真正一张都没有的时候还没回过神来。师父师娘也一愣一愣的,原本以为这把稳了,结果不明不白地贴上了贴条。
年大夫就这样妙手回春。
再过几盘后,臧洋脸上的贴条被年瑜摘了个干净,转移到了师父师娘那。但他高兴不起来,伪装成个木头桩子,动都不敢动。
他想:我做什么了吗?小鲶鱼为什么又难过了?小鲶鱼睫毛好长,凑近时好想亲...
晚些时候,年瑜向丘晓樱拜了师,但他左手这样,拜师的意义已经不大了,谁都知道这只是个挡箭牌。
臧洋坐在床边给他换药,提醒他疼了要说。年瑜嘴上答应了,实操时攥床单攥得死紧,指尖都白了,愣是一声不吭。
臧洋动作停下来片刻,心情复杂。小鲶鱼晕的时候还会喊疼,现在清醒了,倒是什么都藏住了。自己的真心想法藏了,疼也藏了,还不如晕时坦诚。
但这回应该可以了吧...
他垂下眼帘,递出只手,说:“要不你还是抓着我吧,不然我下手容易没轻没重的。”
“不用,”年瑜说,“你随便来。”
臧洋气笑了。
随便来?真把自己当案板上的鱼了?要杀要剐随人啊?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鬼,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想靠近我又不断回避的样子?
该强硬时就得强硬点,他“啧”了一声,直接将年瑜抓床单的手掰开,握住。
年瑜没料到,转而去看他脸色,才发现他皱着眉,眼眸深沉。
生气了?
他习惯性开始思考该怎么哄人,下一秒冰凉的药膏贴上来,伤口被刺激到,惹得他毫无防备地吃痛,收紧了手。
臧洋在这时被他掐了一下,脸色缓下来很多,轻声说:“原来这么痛。”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抬起,凑近,硬朗的五官带着凌厉,眼眸如把匕首般锐利,毫不退让地直视年瑜,像是在确认着问:“是吗?”
年瑜心中震颤,隆隆的,像在打雷,呼吸有点急了,然而嘴上一时哑然。
臧洋看他被自己唬怔了,才趁着人没防备,将正事提上日程:“待注销区进行过一次系统更新,从那以后所有人有了生理状态,并且死亡后不会在复活点刷新。这次更新与你有关吗?”
年瑜:“什么时候的事。”
人类世界与待注销区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对方报了个日期,换算到人类世界刚好是1月23日。在回档的同时,年琰也将换世之境那套搬到了待注销区。
可以说这次更新不仅与年瑜有关,很大程度上就是年瑜和年琰一起干的。
然而年瑜还是说:“没关系。”
“没关系?”臧洋又凑近了点:“全部人中就你带着一身没恢复的伤降临,你说没关系?我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悄悄去干了些改变世界的事。嗯?是造物主还是救世主?”
都不是。
年瑜支起左手上臂将他隔开:“普通人而已,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受伤只是因为被人偷袭了。”
臧洋想再靠近,但对方一直用伤口对着他,俨然一副“你再过来我就一头撞死”的样子,便只好不悦地坐了回去。
第一次试探以失败告终。
*
深更,窗外没有月亮,屋内是越山的鼾声。
臧洋睡不着,翻了个身,胳膊肘枕着后脑,抬手盯着戒指。目光一瞥,看见年瑜睡在很侧边,稍微一动就要掉下来的程度,右手伸了一小截出来,手指自然弯曲向下。
他一眼就锁定了对方无名指那枚戒指,将自己的手靠近比对了一下,发现完全相同。
无名指...
谁会一开始就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不知道那是什么含义吗?那可是婚戒。臧洋想不明白,他自己是戴食指。就算按关系系统上的来,也该戴中指吧。
而且一开始试探年瑜的时候,他显然不记得自己才订婚。
真奇怪,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会对他产生本能的关心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张脸他一见就感觉特别熟悉,就算闭上眼也能清晰浮现在脑海里?
曾经丘晓樱说,和你拥有羁绊的人可能明天就来。
现在我的明天来了,但他为什么不认我?
他如果彻底不想再与我有牵扯就算了,可为什么现在睡觉要睡在床边上...受伤时又会无法控制地掉下来?
是因为知道我在下面,虽然面上疏离,但会本能往我这靠吗?
年瑜还在熟睡,他换了好几个角度都别扭,最后轻轻“啧”一声,将自己的戒指也换到无名指,从年瑜的手指内侧伸过,用吻手礼的姿势牵住了对方的手,心里无由升起一股满足感。
这点动静淹没在越山的呼噜声里,年瑜睫毛颤了几下,但也没醒。
臧洋温热的手贴上年瑜冰凉指尖的这一刻,忽然想:要么我生来就爱他,要么曾经我绝对爱过他。
我绝对爱他。
当臧洋午后打开门看见年瑜时,他第二次这样想,并且稍稍有了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