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已注销(213)
不过确实不大可能,他们那儿现在应该乱成一锅粥了。年瑜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回去后八成没有好果子吃。
且行且珍惜,总之他觉得臧洋当下的模样还是很有趣的。
傍晚时分,他靠在床头,看臧洋别别扭扭地在屋里兜了一圈又一圈,几欲想撕掉那个奇奇怪怪的“囍”字,但又有点舍不得的感觉。
“别转了,”年瑜忍笑道,“再转要晕了。”
这不刚好合了他醉酒时的愿嘛,真进洞房了又开始别扭起来。
臧洋这才老老实实坐下,靠近他:“今天伤口怎么样?”
年瑜:“挺好的。再过几天我想出门。”
“出门?”臧洋顿时紧张起来:“去哪?干嘛?带上我。”
这副模样倒还是老样子。
但归凌已经不存在了,没必要这么紧张。
年瑜拒绝了:“不用。我就买点材料,顺便逛逛主城。”
“有用,”臧洋坚定道,“待注销区的秩序又不比正式服,你伤也没好全,遇上杀人犯抢劫犯和色狼怎么办?”
“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年瑜说。
臧洋还想再争取什么,对方却直接抬手遮住他嘴,一副只要看不见也就听不见的样子,剥夺了臧洋的话语权。
万恶的家庭独裁者。
臧洋越想越不甘心,又躺在床上失眠了。
虽说是双人床,却硬生生被这极限拉扯的两人睡出了两张单人床的架势,中间隔了个大裂谷。
但他转念一想,或许年瑜说的话有道理呢?毕竟在臧洋心里,他已经被认定为了“不知道从哪个时间线回来的人”,如果真比自己强,那万一出门后自己反倒被他保护了,岂不是给人添麻烦。
也不知道那个时间线的自己有没有保护好他。
... ...
靠,小鲶鱼都断一只手了,还在这问。
臧洋忽然很想深夜抽自己一巴掌。
他在分边时耍了点小心思,让年瑜睡左边,这样对方想翻身就只能脸朝自己这边,不然会压到左手。
此时他睁眼就能看见年瑜的睡颜,蓦然很想给大裂谷搭个桥,这样他就能坦坦荡荡地走过,到对面去抱住对方。
最后他还是泄气地“啪”一下张开五指盖住了自己的脸。
失败。太失败了。
但他的身体比脑子坦率得多。
翌日清晨,臧洋醒得比年瑜早些,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抱着个什么东西,很熟悉。忍住困倦完全睁眼,才发现年瑜的脸凑得无比近,自己的手就搭在对方腰上,捂得暖暖的。
一股气血顿时冲上他的大脑,冲得他白色的头发都要变红了,手连忙撒开,跟个鸡爪似的在空中弯曲了几下,猛然坐起身,又低头确认了一下年瑜有没有被自己吵醒,开始在心中默念:
臧洋你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臧洋你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他浑浑噩噩地下了床,盯着那个“囍”字片刻,萌生出了想一头撞死在“囍”字上的想法,然后一个左脚绊右脚,在地毯上摔了个狗吃屎,又想把地毯盖自己身上,伪装成死人。
...万恶的家庭独裁者,都是师娘搞双人床的错,还不如睡地板呢...
东磕西碰,乒乒乓乓一阵声后,臧洋终于出了房门,想着自己今天要做饭,一头载进了厨房里。
门关上后,年瑜睁开眼坐了起来,心里懊悔自己没给臧洋把这一段录下来,如果有朝一日他能恢复记忆,可以拿去鞭尸。
第110章
不过貌似逗人逗得有点过了。
红烧鲶鱼被端上来的时候, 越山和丘晓樱凑近仔细观察,眉头皱得能挤死苍蝇,齐齐仰身问臧洋:“你加了多少酱油?”
“也没很多...”臧洋心虚道, “就加的时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手抖是想到什么了?好好的红烧成色被做成巧克力淋酱了。
在两夫妻犹豫的死寂中,年瑜率先尝了一筷子。三人屏息凝神, 等年瑜下咽, 越山颤颤巍巍地问他:“好吃吗?”
臧洋全身寒毛卓立、忐忑不安, 巴巴望着年瑜,悄声说:“不好吃可以不用勉强的。”
年瑜垂眼沉思了一会,面不改色、满脸客观道:“还行。”
“不会很咸吗?”丘晓樱不放心地问。
年瑜放下筷子:“他忘加盐了。”
“... ...”
误打误撞, 意思是不会很咸。
臧洋眼睛都亮了。
师父师娘将信将疑地各下一筷,随即同时“啐”了一口, 五官拧成抹布,抬头纹深深露出, 不可置信地问年瑜:“你管这叫不咸?你是不是受伤伤到味觉了?”
管它什么味道, 反正都是吃的——年瑜是这样想的。
没把酱油放成醋就很不错了, 如果做成酸的, 那年瑜也救不了场。
他还没做出反应,身旁的臧洋急吼吼地把菜端到年瑜碗边,护食一样:“没品味,让小鲶鱼一个人吃。”
臧洋说完后自己夹了一筷子,沉思良久后,歪歪头对年瑜说:“确实也没我想的那么咸, 但你身体刚恢复,吃这么咸不太好吧,要不还是...”
“吃一顿没事的。”年瑜说。
师父师娘:“... ...”
或许是因为两人在神野吃得太清淡了,对咸味的接受度真的报复性挺高了。跟师父师娘的正常口味比起来, 他们简直是怪胎。
年瑜见臧洋还有点担心,淡声安慰道:“真的没事。”
在不起眼的桌下,臧洋听完后仗着他左手没什么触觉,轻轻凑过去摩挲了几下。摸到一圈绷带后,眼底又悄然升起一丝不悦。
其实等年瑜身体完全恢复后才更好,没必要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