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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洋没意见?”
“没意见。”
年瑜见他垂头思索,乘胜追击问:“怎么了吗?”
“没, ”孙嵘说,“了解一下队伍生态。她和唐糖完全是两个极端。”
唐糖...
年瑜怔了怔。
是啊,好像好久没见到唐糖了,他们都快把这小姑娘淡忘了,得亏孙嵘还记得,估计是因为当初孙岐对唐糖很热情。
不知道唐糖现在怎么样了。年瑜依稀记得她习惯在副本里寻找依靠的样子——那个喜欢躲在他身后,但在他有危险时会第一个伸出援手的小姑娘。怯怯的,但很善良,非常适合光天使这个职业。
年瑜犹记得她出副本时说的那句话——所以现在应该找到姐姐了吧。
想到这里,他又瞥向孙嵘。不知道当他联想到这里时,会不会再次念起自家弟弟。
不过留给他们伤感的时间不多了。
孙嵘聊完后就走了,似乎是为了给臧洋腾出地站回来。
在场两支队伍的人无所事事在鬼屋外面等着。
年瑜左侧的人张着半个嘴,眼皮肿得跟泡芙一样,本就不大的眼睛装满了空洞,像紧张到极端失感了。
他右侧的人倒是有神,一直低头碎碎念着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凑过去听,才发现这人念叨的是遗书内容。
年瑜不愿受这人干扰,又默默移走了。他看向前头,只见臧洋在埃德蒙身边站着,埃德蒙的嘴不停动,好像在跟他唠家常。
臧洋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挺拔有型,混在一群穿女仆装的彪汉里头,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等聊完后,他径直走了回来。
年瑜问他:“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他摇摇头,“跟埃德蒙聊了半天,他们只会说要认真看鬼屋须知,我猜这里其实是个类似于规则怪谈的地方。”
“这里”的范围是指多大?
指鬼屋?指游乐场?还是指整一个副本,包括火车?
年瑜在心里规划的是最后一种可能,但按照这个思路推下去,那为什么在火车上违背了乘务员的“规则”后没有得到相应的惩罚呢?
年瑜:“那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也不知道,但是之前那个消失的埃德蒙似乎就是第一支队伍的管家。”
“那他消失了是因为第一支队伍的人死光了?”
臧洋摸着羊头面具的最底端:“是一种可能。”
接着就只需要观测第二组有没有人能活着出来。现在他们已经进去有十分钟了,应该就快了。
“小鲶鱼,你为什么不怕鬼?”臧洋突然虚心求教。
年瑜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确实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连杀人都没杀过。
臧洋若有所思,年瑜回想了一下他在魔法森林时安慰自己时的做法,决定礼尚往来,于是有模有样道:“你跟在我后面吧。”
“哇噻,”臧洋乐道,“好霸气,那我就放心当个缩头乌龟了。”
这样说好像确实也没问题,不愿意看见鬼的话,缩头捂眼是个办法。
年瑜继续估摸着道:“也不会是真鬼吧,可能就是npc而已。”
臧洋:“我对npc做过的亏心事也挺多的。”
想到被穿了脑袋的厄洛斯和被吓到自闭的精灵王,年瑜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好。
时间又过去五分钟。
四个埃德蒙中,有一个极为焦急。他揪着自己的裙摆,在门口不停转圈、跺小碎步,好像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该出来了吧!”他泪眼汪汪道。
其余等待的参与者和他正是相反的想法。第二组结束了,接着第三组、第四组,自己的“死期”似乎越来越近了。
年瑜也难免开始有些紧张,因为他们就是第三组。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毕竟目前来看,他是小队里最稳定的人。
南瓜头又开始怪叫了。同时,鬼屋出口的自动门向一边撤,门顶上的红灯闪烁,在延展出缝隙的同时喷出了大量干冰产生的雾气。
“哎呀!!!”第二组的埃德蒙尖叫起来。
一位女生冷着脸走出来,手背后拽着个不明生物,在地上拖出两道血痕。
年瑜一瞧,这不是站在陈圭身后的那个女生吗?
还是个光天使。
那陈圭呢?
“怎么样?”埃德蒙连忙上去扶住那个女生的手。
女生冷静道:“剩我一个了。”
埃德蒙压着自己的胸膛:“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恭喜。”“恭喜。”其他埃德蒙低语,也不知道是在恭喜他们的同类,还是恭喜女生。
等待的人们都上赶着凑过来,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这位幸存者,但是表情都难掩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在嫌弃女生身后的东西。
年瑜也走近了点,这才发现她拖着的不明生物,其实是人的半个身子。
半张脸,半边上半身,半条腿,俨然是被从竖轴切开,而且内脏在被她搬运的途中已经掉完了,只剩个空壳,死相惨烈。
这个女孩子的胆子也真是相当大!
年瑜还没来得及细看这副死躯,只见她定睛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自己和臧洋中间,果断走了过来。
她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尸体往地上一甩,接着费了半天劲从尸体只剩一只的手中掰出了个糊满血的纸盒子递给臧洋。
年瑜往臧洋手中看,这盒子明显已经被血浸透了,软塌塌的,字也被遮盖,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陈圭给你留的。”女生对臧洋说。
臧洋愣住了,过会后诧异道:“陈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