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为好事泪流[娱乐圈(90)+番外
钟缺砸吧砸吧了嘴,似乎是在评判着。
“够了。”钟缺又喝了一口,道,“奇了怪了,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啊。感觉就没有能难得倒你的东西一样。”
斯星燃被他夸得心花怒放,帮他把喝完的汤碗放在一旁,又把炒饭递给他,说,“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钟缺被他的自恋弄得差点呛出来,他咳了几下,说:“......你这样真的会让我想打你。”
钟缺虽然十八岁就离家出走,但至今都只会做一样东西,那就是泡面煮水,多余的一概不会。上回他看着斯星燃得心应手地炒饭,心血来潮想试一试,结果连蒸饺子的蒸锅里都没放水,弄得锅都炸了,吓了斯星燃一大跳。
从那以后,斯星燃再也没有让他进过厨房。
此时此刻斯星燃感受到钟缺话里的怨念,看着他脸上的埋怨,觉得自己得立马做些什么弥补一下自己的口误,于是亲了他一口,说:“我们家我做菜,你等着吃就行了,这你也要打我?那我以后可不给你做了。”
“你敢。”钟缺说,“你要是敢,我就去网上开个匿名账号专门蛐蛐你,毁你一世英名。”
斯星燃觉得他这样太可爱了,不由得又多亲了他几口,弄得钟缺又要闹脾气了,这才松开他。
钟缺一脸嫌弃地擦了擦嘴巴,说:“我还在吃饭呢,你就搁这亲,腻不腻歪啊。”
“你不就喜欢我腻歪?”斯星燃说。
“切。”钟缺装模作样地看向别处,似乎是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然而没多久,自己上扬的嘴角就出卖了他自己,整个人都是幸福的模样。
他把炒饭吃完,电话刚好响了。
斯星燃见状,刚好把碗拿出去,钟缺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鹤泾?”
鹤泾爽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涂林久最近又失恋了,据可靠消息说是虞大小姐又把他甩了,他心情一点都不好,居然让我一个杂志主编去接一堆杂志社以外的采访。”虽然要加班,但鹤泾的声音居然听起来还挺轻快,“所以呢,我下周三下午在电视台有采访工作,听说是你家那位哦。”
钟缺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话既是在告知,也是在揶揄,不由得笑起来,说:“你都要加班了,还这么快乐?而且,你不会给我打电话来,就为了说这事吧?”
“也可以这么说。”鹤泾的声音极为失真,“我猜到你大概会因为不想被媒体猜测你和斯星燃的关系去他的打歌现场,但是呢,你可以来找我啊。”
钟缺怔了怔。
“怎么样,来不来?”鹤泾说,“等采访结束了,你再跟他从后门出去,保管没有人知道。”
第54章 落日飞车
斯星燃准备上台之前还有些紧张, 按常理来说,他已经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个舞台的历练, 不该有此心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
他站在舞台入口,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钟缺看着他,冲着他灿烂的笑。
这是他的勇气。斯星燃想。他给予了自己力量, 自己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好的,让我们有请下一位打歌的歌手,斯星燃!”
斯星燃呼出一口气,将手机给了苏青岱, 拿着自己的麦克风, 走了出去。
聚光灯完全集中在斯星燃的身上, 他在一片光亮里, 看见台下为他而来的观众们, 看见隐藏在观众席之中的评委, 还有唐宋与赖费雅。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上台, 那时他怀揣着与如今几乎差不多的心情, 登上比这小上很多的舞台,面对着很少的观众, 在赖费雅的注视下,唱出了自己的第一首歌。
那时他觉得自己多么渺小,在命运的潮流里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被冲刷掉,可是他又多么幸运,无论是第一次,还是这一次, 都有人给予他无穷无尽的力量。
在聚光灯下,他拿起了话筒。
坠落如烟火无止境的折磨
秋色极苦闷一纸信折磨我
女娲劈开地尽头何以安放篝火
神明为何已停止沉默
这首歌是从他一把扫过陈俏办公桌上的纸张开始的,那时他不明白,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能够与过去的知音走到这个地步。后来他说服自己,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没有谁能够与谁走到最后。那天晚上他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关在无人的孤岛上,连呼叫都没有人回应。
孤岛亦无人际为何偏偏执着
也许立地成佛又或一年入魔
何必这般收场木柴一烧成火
天堂迟些就到只需夸奖洒脱
他在二月的天气里遇见钟缺,被烧毁的枯木似乎逢了春天,长出了无数的新芽。只不过最终现实还是将他打入地狱,让他全然错过了真正的春天。
那故事未搭戏台匆匆开场又被遗忘
风花雪月不过梦一场
如何忘尽力忘明明妄图逃亡
又岂料 拒绝遗忘致死绝望
间奏响起,斯星燃终于敢抬眼望向台下,钢琴的声音缓缓流动,在一片灯光的流动里,他一眼就看见了钟缺。
这个骗他不会过来的人,此时此刻坐在家属席上,微笑着又骄傲着看着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举起手机,上面滚动着三个字。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斯星燃把头仰起来,尽力地将眼角的泪水全部收掉。
今日但求你共我窒息至天地尽头
我们跳入篝火中变成纵火小偷
蝇营狗苟
不再议论所谓子虚乌有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再等待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