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君与我贪欢无度(14)+番外
年年不明白为什么。可他浑身烫得惊人,她瑟缩着,在刺激中落泪:“呜这样等我离开大人……就会有人喜欢我了。”
辟星的动作变得冷酷无情。极致的深度,几乎将她捣成不粘连的碎片。
完蛋了,要碎成无数片了……
她胡乱抓着,企图摸到一片浮木,却在慌乱中触痛了他肩后的鳞片。
“别动。”他冷声道。
年年颤抖着,不敢动。
他撩开她墨云般的长发,握在掌心,看见她不断颤动的睫毛,扑闪得他意乱。
“大人,好了吗?”
她弱弱地问。
辟星不爽至极:“没有。”
“哦……”她似懂非懂地转过身,莹润而漂亮的脸庞泛着一层娇红色,“大人,我是不是也可以和别人行床笫之事?”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初初来到人间的小年兽试图搞清楚规则:“可大人说过,我们不是夫妻。”
她肌肤上还留着他的痕迹,一派明媚笑颜:“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别人?”
辟星倚在床头,还与她连在一起。
他手握着长长的烟杆,吐出幽幽的烟雾,闪烁的金眸中满是危险的欲念。
过了半晌,烟雾氤氲了他的眉眼,他哼笑一声:
“随便你。”
……
年年起来之后去找好朋友了。
按照年兽的寿命,她成年已久,不是小小朋友了,但她仍旧很珍惜阿迁。她觉得平静的交流是一种
可几日过去,阿迁人间失踪,只给她和奶娘留下了礼物。
给年年的,是一方很简陋的汗巾,里面包裹着晶莹的碎片,像两块花窗碎玻璃。
第二枚魂魄碎片回到身体里,以好朋友的生命为代价。虽则健康的寿命于世界是梦幻泡影,但人间交流的一瞬却真实可信。
年年找到晚上也没有回客栈。
夜里下起雨,收回一魂的辟星屈腿坐在敞开的窗口抽烟,风卷着雨进来,打湿了他的衣袂。
土地公拄着拐,勾着腰,向他报喜。遍布天下的情报网,总能为他赢得足够的金银。
辟星淡淡嗯了一声,兴致不高,只是望着浓墨般的阴云。
“去查查她在哪。”
“大人不去宝库里看看吗?”
商人最讲效率,若不是有利可图,贪金的貔貅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他会采取惯用的烟雾分身,提高赚金的速度。
大片大片的金子,是辟星的安全感来源。满意的貔貅会去宝库里品尝上几颗金子,从金子的味道中品辨人间的不同气息,正如他可以从香火、烟气中提取人们的各种真实想法和心愿。
辟星喜爱金子,就如同花朵喜欢阳光。没有金子他就会死。
但有时闲下来,辟星坐在自己的金子堆面前,会陷入貔貅生根本毫无意义的漩涡。
但是那不重要。
只要拥有就可以。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下雨了,没有伞,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哭。”辟星慢条斯理地换了一柄烟杆,“哭了味道不好。”
他能尝出来,她冒着苦味儿。
土地公消失在雨汽中。
不消一会儿,屋外便传来一阵不轻快的脚步声,年年踏着雨走进来,揣着手帕,在云雾中看见他发烫的金眸。
辟星扶着烟斗,说道:“收拾收拾,去拿回下一块碎片吧。”
她来人间后,也学会了沉默。
随着雨势变大,她艰涩地说:“大人,我想求你。”
“求我?”他没带什么表情,“求我什么?”
“求你,带我去见见他的转世。”
他的视线转回到她身上。
“你喜欢他。那个孩子?”
“不是的,”她摇头,“我还没有和他告别。”
她说起自己在神机庭的时候,每一个兄弟姐妹都兴致勃勃地离开,告诉她,如果人间很好玩,一定会回来告诉她。可是从来没有年兽回来。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根本不是快乐的序曲,而是离别的号角。从来没有年兽会回来,她也从来没有好好告过别。
如果当初再说一句话呢?也许就不会只剩她一只年兽。
“大人,我想……”她顿了顿,“我只是想和他告别。”
“浪费时间而已。”
她愣了愣:“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没能说出什么东西。
“他转世后,失去了记忆和经
历,不再需要你的告别。“他这样补充。
她大抵是想了很久,哭得眼睛通红,走过来,依偎在他脚边。
“大人……”
二魂回归,她的心魂也随之颤动,呼之欲出。
辟星捏着烟斗,从自己熟悉的脸颊上划过。
这是他的脸。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哀戚的动容。
他沉声问:“要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世界似乎一点不像她想得那样好玩。阿迁死的时候,奶娘抱着他哭,连裹尸布都没有。
是她将剩下的金子,一点用来吃的金子,给了他们。
“别哭。”他说,“我不会哭。”
貔貅不会哭。辟星从没见过自己这张脸流眼泪。
“我不喜欢苦味。”他的烟斗滑下去,拨开衣襟一角,尝试魂移身躯。
雷声轰鸣,仅在电光石火之中,他便回到自己的躯体。
力量渐渐回来了,熟悉的感觉。散落的魂魄恍似在雨汽中发出虚弱的讯号。
可辟星不得不注意差点从窗台掉下的少女。
他抱着她淋了一圈雨,湿津津,她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怎么就知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