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君与我贪欢无度(19)+番外
年年摔得稀里糊涂,心慌慌,怦怦直跳,但闻见熟悉的气息,终于安心下来,一股脑儿往辟星怀里钻。
辟星身着浅金色华服,腰上挂着禁步,左手斜握着烟杆,右手揽着年年的腰身,金眸闪动着,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
烟花仍在空中发响,像是捕捉年兽一张漂亮的,五彩的网。
她在发抖。
辟星将手掩在她耳边,缥缈的香火气全部笼罩上来,隔绝了外界的声音,给她留下一方小小的,可以喘息的世界。
她从辟星怀里抬头看,第一次认真的,看见烟花。
年年终于知晓漂亮的火究竟是何模样,叫她也能看看转瞬即逝的芳华。
烟花放完之后,辟星慢条斯理地抽开手,年年听见他拉长了声音说:“这也怕,那也怕,好在没有哭——”
年年红了脸,开始大着胆子弱弱反驳他:“我才不会哭呢……”
年年埋怨道:“大人,你怎么来了呀。”
“我不来,有些小狗吓得都要钻到地里去了。”他不咸不淡地挑眉,烟杆滑下她的面庞,“我怎么舍得呢?”
都不是正经话,是床榻上说的话。
年年鼓着脸。辟星的烟杆轻轻敲了下她的肩膀:“啧,我等啊等啊,等到月亮都圆了,还是没有等到小狗回来遵守诺言。”
“大人!”年年表情更加生动,晕着一层红。
当初说碎片让她拿回来,辟星答应她,
条件是要同睡一窝——可这个怎么能说出来?
“哼。”辟星将烟杆咬回口中,那只有力的臂膀却仍然紧紧箍着她的腰身,宣告主权。
方如雁盯着辟星的手臂,脸色发白,明显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年年咬唇,转身都不让,只好贴在辟星身前。
方如雁目光颤颤,哑声道:“……年娘子,这位是……?”
是……
年年抬眼看着辟星俊美的面庞。
他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恶劣极了,亲昵地用鼻尖蹭她。
“乖,告诉他,我是谁?”
第12章 呜——闯进
年年古怪地看了辟星一眼,实诚地告诉方如雁:“他叫辟星。”
这介绍和“那男的”有什么区别?
辟星半含着笑,眼中不悦,挤着最后一分体面。年年继续介绍道:“他人很好的,雁郎君不用怕。”
年年从辟星怀里钻出来,头上的草叶沾在辟星的衣襟上。辟星没打理,撑着手咬烟杆,发丝垂在年年肩头,有种特别的亲密。
方如雁小声问:“莫非……这是年娘子的哥哥?”
年年想了想:“嗯,大人比我们都老呢,可以叫哥哥呀。”
辟星:“……”
诚然,和貔貅、凤凰这种瑞兽相比,成年的年兽不管是从力量上,还是年岁上,都无法相比。更遑论只有短短几十年的人类。
辟星勾着唇似笑非笑,不言不语,方如雁好似接受了“兄长”这个家人的身份,一口一个辟星兄,完美自洽,脸上终于浮着点笑。
方如雁后知后觉年年怕火,给她作揖道歉,篝火夜会结束后,他往后一瞧,不知辟星什么时候消失的。现下只有他和年年两个人,也方便说些悄悄话。
可是年年知晓,辟星并没有走。
辟星只是换了个法子,让肉眼凡胎的人看不见他。
他是捉不住的,是烟,是云,和他烟杆中的气息混做一体,潜伏在每一寸空气里。
这也是他得以捕捉他人捕捉不到的信息的原因。
方如雁和年年坐在开满鲜花的悬崖上,载歌载舞的村民们正在身后悄悄打量。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只有年年知晓,辟星化作的那一团团烟雾,时而变作一只潇洒的手掌,时而变作烟链条,将她紧紧套牢。
兽类贪玩,也贪欢。
年年碍于方如雁在场,不敢出声,面容却更如芍药般妖娆动人。方如雁一颗心紧在她身上,双眸湛亮,可辟星却有意让她出声,动作更不留情。
方如雁说的话,年年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眼角泌出薄泪,一双清亮的眼眸氤氲着纯媚的风情,微微歪头,往后倚靠,看见烟雾之中隐隐发亮的金色。
“大人……”
她抽了一下,手掌捏着汗,低声呼唤。
方如雁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还在低声询问,她有没有听见放烟花时他问过的那句话。
年年听见辟星在她耳边低声笑,戏谑道:“好乖。”
年年捉不住他作乱的手和唇,碰见的只是一触即散的云烟,可炽热的温度却横扫她的意识,将理智推下山崖。
虽然喜欢,可若不在这里……不在这个地方……去一个只有她和大人的地方……去一个没有别人打扰的地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与大人做那些舒服的、能靠近彼此的乐事……
“年娘子,你还好吗?”
方如雁的声音将她的意识忽然唤醒。
年年睁开眼,绞着衣袂,眉眼流转着一股妩媚之气,叫方如雁看呆了。
“年娘子,”方如雁咽了咽口水,“方才放烟火时,在下斗胆向娘子求娶婚配,许是将娘子吓到了。如今娘子的哥哥既在身旁,在下愿倾尽所有迎娘子进门,只要娘子……愿意……”方如雁深吸一口气,“不论娘子想要什么,或是我娘的遗物,在下定竭尽所能,为娘子博取前途。”
年年嗯了一声,双颊绯红:“……哥哥?”
哦,这个正在缠吻她的哥哥吗?
辟星沾着露的手收回来,揽住她的肩膀,嗅着她的发香,提醒她:“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