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君与我贪欢无度(40)+番外
年年微微笑道:“嗯,很重要。没有它……也许我早就……”
她指尖摩挲着同心锁繁复的花纹,细心地用干净帕子包裹起同心锁,放进隐蔽的木匣子里。
狼群仍在嚎叫,年年的心怦怦直跳。
浓密的烟雾无法看清任何窗外任何事物,飞凌捏着弓,年年紧握匕首,等待一触即发的搏斗。
可是——
随着狼群凶猛的嚎叫变为讨好的呜咽,压迫感瞬间消失。屋中的雾气渐渐散去,屋外传来狼狼们嘤嘤作怪的声音。
“嗷呜……嘤嘤……”
讨好。
而且是那种奴颜屈膝的讨好,嘤嘤怪叫的响动可以让年年联想到雪狼们是怎么样耷拉着舌头,鼓着飞机耳,摇晃尾巴当一只狗。
“……嘬嘬,乖狗。”
啊,果然,在当狗。
可听见屋外那声音,年年体内的魂魄已然飞了过去一般,全身心都系在外面。
耳熟的声音。
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姐姐,你别紧张,有我哥哥在,不怕的!”飞云安慰她,握紧她的手,说道,“不怕不怕。”
飞凌谨慎地打开小屋的门。
推开后,云雾涌动着、簇拥着一个华贵的身影。
他身着玄色滚金边的华衣,腰间由铜钱串成的禁步沉甸甸的,勒出养眼的宽肩瘦腰,半靠在雪松下,黑发如墨,金眸高深莫测,口中咬着一柄烟杆,缓缓控制着周边烟雾流转。
年年一眼就看见了他胸膛前那枚一模一样的同心锁,此刻,正随着他摆弄烟杆的动作,铃铃响动。
烟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狼群们半蹲在辟星身下,摇尾乞怜,呜呜叫着,被辟星一脚踹到旁边去。
雪狼们咬着尾巴,一派委屈,想走的爪子提在半空,想溜不敢溜。
“还不快滚。”辟星金眸闪动,语气慢而狠,“日后再行此恶,勾去生死簿,永世进鬼界火狱煎烤。”
狼王呜咽一声,瞧了年年一眼,年年发觉那幽怨的眼神中带着讨好,还伏在地上冲她摇着尾巴:“嗷呜,嗷呜呜呜……嘤。”
还不等她开口,雪狼们就跟小狗一样灰溜溜夹紧尾巴逃走了。
年年握着飞云的手,掌心起了点汗。
“啧,老子来得巧,”辟星咬着烟杆,眼中无笑,唇边的笑冰冷,“你们一家人出来郊游,嗯?”
年年知晓,他在生气,而且,是超级生气的那种!
与此同时,年年感觉身体不听使唤,和辟星感受相连……
她呜了一声,眼尾媚红,微微靠在门边,飞凌扶住她的肩头:“年年,你没事吧?”
第24章 嗯~窃香
从年年将辟星的那一缕魂纳入其中后,这次是第一回 见面。
这半年来,年年跋山涉水,克服艰险,瘦了些,一双眼眸湛亮,从不肯轻易服输。
可是见到辟星,她腰便软了,连带着双眸盈盈如水,像是要溺死人的波潭。
辟星含着烟杆,眯着金眸,吐出袅袅香火,面无表情地道:“飞云,妖龄六十三,无知小童,曾许愿家庭和睦。飞凌,妖龄二百,雀杭山镖师,哼,心有所属。”
干、干什么?查户口的?
飞云张圆了嘴:“年年姐姐,这个漂亮哥哥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我许过的愿望?”
年年蹲下来,随口悄声告诉她:“是人类东市里那个打铁匠……”
“哦,他腰上挂着铜钱呢,那也是打的吗,感觉好重呀,”飞云又问,“难道是打铜匠吗?他脖子上有金首饰……”
年年支支吾吾半晌:“唔,其实是打金匠呀。”
辟星似笑非笑,咬牙切齿:“打、金、匠?”
年年站起身:“打得金子又好又漂亮,栩栩如生……唔,很能干呀。”
飞云点头,发出长长的了悟声:“哦~原来是工匠。”
-
从这天起,雀杭山的村民们都知晓山外来了个打金匠。
打金匠脾气不好。旁人和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皮笑肉不笑,一双金色的眼睛仿佛要吃人,非常高傲。
打金匠不打金。他时常坐在年年娘子的屋顶上抽烟,虎视眈眈地盯着来访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妖,尤其是飞凌。
打金匠讨厌飞凌。
雀杭山的村民们暗自讨论,打金匠可能是嫉妒飞凌。
飞凌是镖师,多厉害。他有身手,会修房子,还会摘茶,会帮年年娘子打包、卖货、送货,会煮菜……
飞凌飞云还有年年娘子一起,在雀杭山生活得很好,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打金匠长得俊,可是不会打金。
打金匠没本事,凶神恶煞,帮不上年年娘子的忙。他不懂茶叶,不会做饭,把年年娘子的房子弄乱,厨房炸穿,整天只会坐在房檐上盯梢黑脸,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
雀杭山的村民们,都希望年年娘子可以和飞凌大哥在一起。
他们是天生一对。
那种没本事的俊俏废物,压根儿配不上聪慧娇艳的年年娘子。年年娘子……也不是喜欢漂亮草包的兽。
流言蜚语一茬接一茬,就像是割不尽的韭菜般疯狂生长。
辟星听了不少,似笑非笑地屈膝坐在屋檐上,当屋脊兽。
直到有一天,不会打金的打金匠做出了栩栩如生的金塑像,夺走了众妖的目光。
少女浅笑嫣然,连睫毛都根根分明,一举一动如在眼前,衣饰精致,花纹简朴但大方,一手拎着柔软裙摆,露出脚尖,另一手挎着竹篮,朝前伸出手——
这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品,金子做的年年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