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标记了Omega情敌(100)+番外
要么,她彻底去除自己的性腺体,通过药物漫长的干涉,将自己变成没有生育能力的beta。
要么,她将接受崭新的omega性腺植入,经历同样漫长而痛苦的信息素治疗,恢复自己作为omega的能力。
作为omega,她将能够完整地接受标记、拥有规律而普通的热潮。
还有……生育。
向舒怀的视线落在那几行字上,迟迟无法移开。
如果是曾经,她根本想都不会想,只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种方案。可她现在却犹豫了。
两条路。
beta,或者omega。
该怎么选?
向舒怀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如果见余晓晓一面,她就会知道吗?
第45章
吃了药、又再将那两个治疗方案反复读了几遍后,向舒怀将手机摆在枕边,沉沉地睡去了。
她做了半宿的噩梦。
先是梦到生母柳秀和继父王兴,仍然是她最熟悉的暴力和哭叫的求救声,声音响在紧闭的门外,而她又一次变成了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瘦小得令人心惊的小女孩。
向舒怀蜷缩在房间里,紧紧抵着门板,不出声地发抖。
直到噩梦过半,那扇她用力抵着的大门忽然灰飞烟灭,化作一阵黑烟,而她则因为倚靠的力道而向后跌落,狠狠摔进了染满血迹和酒气的客厅里。
客厅的模样逐渐变化着,直至变作了余晓晓家的模样。她所熟悉的地毯、浅色墙纸、阳台缀满的星星灯,余晓晓的画材和板子丢在茶几一边,沙发上堆满歪歪扭扭的抱枕。
在向舒怀得以因为这熟悉的环境而感到安心之前,她却看到了站在那里、裹着一片阴影的人。
不是她惯会家暴的继父王兴,而是余晓晓。
只是余晓晓。
可她梦中的余晓晓,却不是往日里的样子。神色里没一点笑意,只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跌倒在地的向舒怀,眼瞳晦暗不明。
那个余晓晓一步一步走过来。
——然后用力踩在了她撑着地面的手指上。
太痛了。痛得向舒怀本能地想要蜷起身体,可是更多的暴力接踵而至。就像是王兴会做的那样。
她好像仍还是那个软弱无力、还在上小学的孩子,毫无反抗之力。一拳一脚重重落在,有重物砸在她额头上,血便顺着视线蔓延下来,向舒怀于是开始看不清东西。她蜷缩在自己的梦境里、痛苦地苟延残喘,却听到了余晓晓的声音。
……她在笑。
“怎么啦?”那个孩子一样天真的、开朗的声音在说着,“大冰块,你不开心吗?”
——可余晓晓分明是这样说着,却俯下身,只用力拽着向舒怀的头发、将被打得虚弱不堪的她拖往卧室之中。
“为什么不开心?你不是想要我标记你嘛。”她梦里的余晓晓眉眼弯弯,“现在我要标记你啦,向舒怀。”
话里这样说,而施暴者像是怕她反抗一样,握住向舒怀扒住卧室门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折。
骨骼被拗断的脆响。
向舒怀痛得眼前发黑、满头冷汗,几乎失去了意识一会儿,再回过神来时,已被扔到了床铺上。
……强行标记。
向舒怀确实很害怕。她怕极了,可是偏偏却无法从这个过分充满真实感的梦境里醒过来。
“不要、余晓晓,不——”她想要挣扎,可是挣扎的结果却只是被用力按着头、向坚硬的床头柜撞去。
咚。
一次、一次、一次,一下比一下更重,血流了半床,直到她半昏迷地软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而身后的力量只是压下。
颈后的剧痛唤醒了向舒怀。
她忽然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目眦欲裂、尖叫着,剧烈地挣扎起来:
“余晓晓、不要……呜、不要!余晓晓——救命,不、呃——”
可是余晓晓的手掐紧了她的脖颈,扼断了所有反抗的话语,也让向舒怀逐渐无法再吸入一丝氧气。
在缺氧之中,她只听到余晓晓的声音,然后那声音变作了无数个,王兴的、向弘山的、顾嘉小的、还有那个曾经试图强行标记她的纨绔alpha男同学。
无数的声音缠在一起,最终却织成了余晓晓天真的嗓音,在颈后愈演愈烈、几乎能够夺去人意识的剧痛之中回响。
“大冰块,为什么?”她问,“你不愿意我标记你吗?”
——梦境“忽”地退却。
向舒怀猛地坐直起身体,入目只有自己灯光昏黄的卧室。
床上没有血迹,没有施暴的痕迹,没有人折断她的手臂,她颈后也不曾被人强行刻下印记——
她恍恍惚惚地坐着许久,直到倏然回过神来。
向舒怀几乎是摔下床铺,冲进洗手间,将胃里所有的东西吐了一干二净。
胃部的痉挛愈发剧烈,而向舒怀软倒在洗手间的地面,呕吐着、直到将胆汁也尽数吐出,身体里再也倒不出一点东西。她出了遍身的冷汗。
可是梦中浓重而深寒的恐惧只是遍布在每一寸皮肤里,渗入骨髓,久久不散。
向舒怀几乎快要崩溃了,她发泄地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腕,牙关发抖,丝毫意识不到口中已满是血腥的味道。
她好像还能够听到那个余晓晓的声音。
“——大冰块,”她在说,“你不是很愿意我标记你吗?”
是假的。向舒怀拼命告诉自己。
是假的。那只是梦——只是个梦而已。
可幻觉不肯停下。
汹涌的幻痛侵袭下,向舒怀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只是用力堵住了耳朵、紧闭起眼睛,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了整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