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后标记了Omega情敌(105)+番外
“因为血都干掉了,可能会有点疼……”将沾满了酒精的棉布轻轻拭向伤口一旁时,余晓晓这样小声叮嘱,“待会儿我们上烫伤膏。唉,如果有碘伏就好啦。酒精消毒太疼了……待会儿大概会痛哦。”
捉着,她想了想,向前递出自己的一只手:“要是疼的话,你就用力握着我的手就好啦。”
迎着那双空荡荡的黑眼睛,余晓晓试着摇摇手,“嗯?大冰块?好不好……啊。”
她得到的回应是——向舒怀并没有说话,却只是伸出了两只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向舒怀的手软绵绵的,又冷得厉害。如果不是还需要给对方上药的话,余晓晓简直想要动一动手指,将她的手指尽数包裹进自己的掌心。
她向面前人笑了笑,说:“——那我要开始了?”
清理掉干涸的血迹,余晓晓仔细检查了伤口,稍稍松了一口气。
——伤口虽然看着狰狞,但好在没有豁得太大,不需要缝针,也没有异物碎片交杂在其中,不至于痛得更厉害。
给皮肉翻开的伤口仔细消毒,再敷药包扎,尽管余晓晓动作再怎么轻而小心,等她终于做完了这一切后,向舒怀还是疼得满头冷汗,她嘴唇咬得斑驳一片,深深的印痕里渗着血色,差一点就要咬破了。
可尽管这么疼,她牵着余晓晓手的两只手却丝毫没有用力,忍得指尖都在发抖。
余晓晓被她那样小心翼翼地牵着手,只觉得心都快要酸软成了一团。
这么疼,向舒怀都没有哭,可她却快要掉眼泪了。
……她好想抱抱向舒怀。
余晓晓想,大概在自己的怀里,她就不会再发抖了。
可是不能吓到她。
最终,余晓晓还是抑制住了胸腔里这股渴望,只是轻轻伸出手,仔细帮向舒怀擦去了额间的冷汗。
迎着对方抬起的、充满了茫然的黑眼睛,余晓晓歪歪头,笑起来。
“那大冰块,咱们回家啦?”
“……嗯。”
她得到了自己都未曾期待的回应。
——向舒怀牵着她的手,轻轻应了声。
“回家。”
*
前半程,向舒怀蜷缩在后座里,神情还十分紧绷。
尽管她已然十分疲惫了,却仍只是紧掐着自己的手腕,怎么也不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余晓晓几次从后视镜里试着回望,都只迎上她警觉而不安的眼睛,而回之以一个小小的笑容。
而车子开到后半程,余晓晓偶然再次后望时,却发现向舒怀倚着车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闭上眼时,她眼底淡淡的青黑便愈发清晰了,大概是一直睡得都不好。而向舒怀蹙着眉、如同孩童般微微鼓着脸颊,嘴角仍留着伤痕,再加之额上的纱布,浑身是伤,简直像是被虐待过一样,更显得格外的可怜。
望着,余晓晓心底只泛起一阵无奈而酸涩的柔软。
她试着以安慰的方式轻轻释放信息素。
——甜香而浅淡的奶油味道安抚下,那双紧皱的眉头果然慢慢地松下来了。愁绪逐渐散去。
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人。余晓晓想叹气。
她丝毫不怀疑,对方身体上此次的新伤,多半也是有意为之。可是、可是——
无论怎样,也总会有别的办法吧?某种不会伤到她自己、不以自己的健康作为代价的办法……
为什么总是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呢?
车子开到目的地、慢慢停靠好了,停车时的动静也仍没有唤醒向舒怀。她只是仍以一个很别扭的姿势倚靠在座位里,安静地熟睡着。
余晓晓犹豫片刻,还是轻轻推开车门,自己往远些的空地走去。
她最终决定给易特助播个电话,试着问问对方对此是否知情。
而那边接的很快。
“晓晓,”易安宁的声音充满担忧,“怎么样?有没有联系到老板……”
“嗯。”余晓晓答应,“她让我来找她。我们现在在一起,她睡着了。”
“老板现在怎么样?”
“……她不太好。”于是,余晓晓还是说出,“受了些轻伤,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可是,她精神状况好像不大好……易特助,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易安宁那头沉默了片刻,问出:“老板是让你去哪里找她?”
余晓晓报出那个地址。
“——也是。”而易安宁说,仿佛意料之中,“那就是了。”
余晓晓问:“……那是什么地方?”
“向家。”
通话另一边这么说。
“……是老板的家。”
说完后,易安宁又交代了若干关于向舒怀精神状况的注意事项。
在她那里,两人本就是一对恋人,彼此之间还曾经结成标记,而老板如今肯让余晓晓去家附近找她,更说明她们的关系极为亲密。因此,她此番话虽然没有讲得极为详细,却仍是透露出了几分关于向舒怀心理疾病的信息。
“好。”而余晓晓听得心脏愈发揪紧,却只是应,“——我记住了。”
“……好。”易安宁那边于是说,“舒怀就交给你了。真的、真的多谢你。”
她语气里是郑重的、沉沉的托付,含着某种余晓晓无法清晰辨明的情感。只是听声音,她便也能够想象到严谨的易特助站在自己面前,为了这个嘱托而向自己认真鞠躬的模样。
于是,她便也用力点了点头,应:“好。”
这通电话大概打了十几分钟。
回来后,余晓晓轻手轻脚地拉开对侧车门,只看到向舒怀还是她离开时的姿势,闭着眼睛睡得格外熟。她的睡颜宁静而脆弱,苍白的面容里几乎显露出一种罕有的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