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还在等我入戏(47)
嘴唇上沾着眼泪,亲吻时就又咸又涩。这是一个算不上温情的吻,但已经足够安抚苏笛。
就在她将另一只手也抚上陈文续的脸时,陈文续的手却意外地盖了上来。
还没来得及开心,苏笛就感觉自己的上身突然被人往前拽下!
两只手腕蓦地磕在一起,等苏笛回过神来时才意识到,陈文续已经将自己的双手用毛巾绑在了床头,然后喘着气退到几步外。
她需要苏笛的解释,但现在这个解释已经超过了时限,她现在想要的,只有离开。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陈文续深深地看了一眼苏笛,转身推开了这扇阻挡了她去路的卧室门。
苏笛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床柱被她晃出了生硬的声音。
陈文续的身影逐步踏出了自己的视线,苏笛知道她一定不会再回来了,于是她像是失去理智般地往前跑去,最后却只是重重地再次摔倒在地。
“陈文续——!你不准走——!”、
陈文续听到了身后撕心裂肺的喊叫,可她不会停下脚步。
强撑着披上了一件随手搭在客卧的衣服,陈文续拿起竟然就被放在客厅桌面上的手机,一刻也不停地扭开了大门。
门外没有出太阳,但陈文续却眯起了眼睛,像畏光一样踉跄地走进了到达的电梯。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听到有洒水车路过的声音,陈文续才终于停了下来。
有水溅到了脸上,很冷,但却能让她清醒过来。抬起手来去擦脸时,陈文续发现她随手拿的衣服,竟然是苏笛披的外衫。
笑了一下,陈文续想,那一套房子都是苏笛的,自己随手拿的衣服当然也是她的了。
此刻突然有了自己离开了苏笛的实感,陈文续开了机,然后拨了舟舟的电话。
……
半个小时后,苏笛听见了外面慌张的脚步声。
来人毫无阻碍地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一路跑进了满地狼藉的卧室。
“苏笛姐……”
是小禾。
小禾为她解开手上的毛巾时她没反应,小禾半拉半扯地让她坐在床边时她没反应,直小禾红着眼对他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后,苏笛才转过头来,像是没听明白一样看着小禾。
“韩龄姐失踪了,你能听清么……”
第24章 “不是韩龄姐的消息……苏笛姐你先听我说,我现在被堵住了赶不过来,你先拉上窗帘,不要出门!”
尝试了两次苏笛仍然没能从床边站起来,她刚刚才接受了陈文续离开了的事实,未消化的情绪还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她只能反复咀嚼着“失踪”两个字,尝试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什么时候?”
韩龄就要做手术了,为什么会失踪?
就在苏笛将陈文续打晕的第隔日凌晨,护士在查房的时候发现韩龄不知所踪,房间里只剩下衣物和被子。
不对……苏笛猛然想起,住进医院那天韩龄说检查报告备医生拿去会诊了,可是直到自己接回连连离开住院部那天,她都没有看到韩龄的检查报告。
如果韩龄是故意不让她看到报告的呢?如果韩龄住院就不是为了去做手术的呢?
“韩龄姐半夜从医院跑出去了。”
声音里有哭腔,也有埋怨。小禾还在读大三的时候,就曾经在韩龄身边实习。后来韩龄离开老东家,慢慢和苏笛一起组建了吉光传媒后,她又兜兜转转来到苏笛身边做助理,现在也慢慢开始代替韩龄处理苏笛商务上的事情。
韩龄于她而言亦师亦友,想到报警时警察对自己说的话,小禾红了眼睛,“已经失踪两天了,医院联系不上她,我也联系不上你!”
而最让她害怕的还是电话最后对面不忍心的那句:“警察局那边说,可能不会有好消息……他们说其实从住院开始就不存在手术安排,韩龄姐做这一切就是为了骗过我们。”
话音未落,苏笛就腾地站起来,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跑去,“苏笛姐,你要去哪儿!”
二月的天,苏笛只着单衣,也顾不得没有好好穿上的鞋子,按下电梯就冲了进去。
她突然想到那天最后韩龄告诉自己的话:“等白天有时间回我家去拿一些东西,有给连连的,也有给你的。”
要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在亲眼看到韩龄留给她的东西前,苏笛不会也不想往最糟糕的结果去想。
一路几次超速,苏笛在半小时内赶到了韩龄家里。
一进门苏笛就愣住了,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小禾的心也沉到了最底。
韩龄收拾过家里了,家具全用白色棉布罩了起来,只有两个白色的收纳箱放在沙发上,因为没有拉窗帘而十分扎眼。
一个打开是连连剩下的玩具,猫粮,猫砂,另一个打开,最先看见的是一个文件袋。
小禾不敢去看了,可是苏笛要看清楚。
“嗒”的一声,苏笛打开了文件夹的扣子。
她的手没有抖,所以在取出最上面的文件时,苏笛清楚地看见了上面黑体的两个大字。
“遗嘱”
苏笛想要翻页,可是指腹却干的怎么也翻不过去。她心里至少还存有一份侥幸,希望看到最后立遗嘱人那里没有签名或者签的不是韩龄的名。
可她翻不过去,所以她一直看着白纸上的黑字一个一个地排成她无法处理的信息,直到页边快要被她翻出一个裂口,她才看到了第三张纸上那个熟悉的签名。
“立遗嘱人:韩龄。”
从后颈到头皮一片发麻,呼吸打在皮肤上,竟然比室温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