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105)
景延该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
心里起了这个念头,脑袋不由得一热,心跳也跟着快起来。
昨夜之前,她鲜少将她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如今再看他,便不只是冷漠如寒冰、统领万军的少年将军,还多了一些潮热湿*红的记忆,不由叫人脸红心跳。
“我在想什么……”沈姝云无奈的捂住自己的脸,小声诽腹自己,像个被妖妃魅惑的明君,努力想找回理智。
理智还没回来,面前熟睡的人在将醒未醒中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近,几乎要撞上他的胸膛。
她深吸一口气,眼前正对少年突出的喉结,想着他连日劳累,好容易睡的久些,不忍叫醒他,却听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阿姐,你的皮肤好滑。”
伴随着声音响起,后背的粗糙手掌缓缓抚摸,弄得沈姝云脊背发痒,不自在的耸起肩。
“别闹了。”她红着脸去戳他的腰,被间渐渐响起嬉闹声。
窗外秋光乍暖,翠绿的树顶飘落几片微微泛黄的树叶,直到日上梢头,院里才传了侍女收拾房屋并洗漱。
景延:“昨日南边传来了军情,我要去并州一趟,今上午就出发,去借兵借粮借道,待准备好了,大军开拔时,再叫人带你过去。”
“那要等多久?”沈姝云坐在镜前梳头发,透过镜子看身后洗脸的少年。
“并州府尹忠于朝廷,人也机灵,我同他打过交道,此去准备,连带着路程和交涉的时间,五天就够了。”
“我在想,你手中的军饷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手里还有不少闲钱……”
景延转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咱们还没办亲事,阿姐就开始操心我的钱财了?”
“谁要嫁给你了。”沈姝云冲着镜子里的人瞪一眼,梳开一缕长发遮住脸颊的红晕,正了正脸色,“同你说正经的呢,手底下养着这么多人,没有足够的钱财怎么成,你实话告诉我,若有不足的,我替你填一些,再不够,我去想办法也来得及啊。”
他接过侍女手上的帕子擦干脸,转身走到沈姝云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指尖不老实的在她耳垂上轻揉,惹的手下的肌肤一阵轻颤。
“银子的问题,阿姐不必为我忧心。除了抄家的现银,那些罪臣名下的田产铺面全都转到了我名下,不光是银子,还能收上来不少粮食,供给军队足够了。”
“你这么弄,不是给人把柄吗?”
“小皇帝赏我食邑万户,却未赏我封地,他能管到的地方有限,便将这些本该冲进国库的罪产挪给了我,若没这些实在的银子,我还得在京中再抄几个权贵才南下呢。”
那些贪污成性的权贵,抄几个都不算冤,只是想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在景延眼中却像随手抓来宰了吃肉的鸡崽子,沈姝云想想那场面,忍不住笑出声。
笑过了,才同他说自己的想法,“你不远千里万里将我带在身边,我也不能整日闲着等你,想着朔州这边我熟,不如替你筹备粮草军需?”
“阿姐真这么想?”景延眼中满是惊喜。
她愿意为他花心思,便是将他当做了同路人——往日或因怨或因气说的那些“你我不同路”,都烟消云散了。
“自然。”沈姝云梳好长发,随意簪了两只轻巧的绒花在发间,抬手间露出腕上一只镯子,正是昨日新买的羊脂白玉。
景延浅浅的吐息,只觉得自己一生悬而未定的心,终于落在了钟爱的人身上。
他取下腰间系着的令牌交给她,“凭这个,你可以自由的出入朔州军营,随意调遣军士。”
沈姝云双手接过,看那令牌上刻着“景”字,沉甸甸的重量压在手心,是他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
“你给我这么大的权力,不怕我给你惹麻烦?”
“阿姐是聪明人,且打仗不止看将军调兵遣将的能力,更重在粮草军需,阿姐有心帮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怕麻烦。”
“贫嘴。”沈姝云抿唇,收起令牌。
景延急着走,早饭也来不及吃,沈姝云只能给他简单装了一些随身的药品带上,又给他添了件外衣,才送他离开。
看人出了侧门,她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忧心,叹息到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
回到院里用早饭,沈姝云喜好清静,遣了多余的侍女出去,只留芳琴陪在身边一起用饭。
饭桌上,芳琴笑咪咪的问她:“夫人跟王爷可是成了好事?”
“什么好事?”沈姝云正在想置办军需的事,对芳琴的话不怎么上心。
“夫人还瞒我呢,我都听昨晚在院外守夜的侍女说了,说屋里闹到三更天,今早来收拾屋子的时候,被子都湿了一床。”
沈姝云抬眼,瞧见芳琴意味不明的笑,不由脸上一热,喝了口小米粥压下心慌,“我就是跟他说了些心里话,倒也没做的太出格,就……唉,随你怎么想吧。”
那种事,只会越描越真,越解释越心虚,她干脆破罐破摔,不予理会了。
芳琴咯咯笑起来,“夫人害羞什么,我是替夫人和王爷高兴。”
饭后,沈姝云在芳琴的陪同下前往城外军营,拿着景延的令牌找到了军需官,在运粮队中挑了几个伶俐的人,随她一同去置办军需。
在朔州城生活多年,她熟知粮店、药铺背后的供货商,直接找上门去,低价收购大批陈米和药材,碰到人问,便说靖安王治下甚严,军队从不抢掠,自己名下有生意也要为他做事,图的就是尽早结束乱世,求一个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