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29)
她正不解,落在面前的光影轻轻晃动,转头就看到窗外树上闪过一道黑影。
“母妃,我的衣裳,我的胳膊……”裴香君哭的梨花带雨。
王妃肥硕的身子将女儿拥住,气愤的质问外头,“那只畜牲呢?”
侍女匆匆来回,“在外头草丛里捉到了。”
“养不熟的畜牲,还不拿去后山摔死。”
处置了猫,母女两个仍惊魂未定,侯夫人好心想请沈姝云为裴香君治疗抓伤,却被裴香君没好气的拒绝。
“何苦劳累她,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名医,我王府还不缺这点人手。”裴香君说着,带人离开。
王妃放心不下女儿,跟着去了。侯夫人不愿意被晾在这,也跟了上去。
人乱糟糟的走干净了,无人在意她的去留,沈姝云乐得清静,打发喜春去外头望风,自己往远离门边的窗户前走去。
打开窗户,不见人影,窗外清翠树林中却有一枝粗壮的树枝低低的压下来,正垂在窗前半臂的距离。
眼里只有层层叠叠的枝叶,却从树影的摇晃中感知到了那人的呼吸。
“方才是你出手?”沈姝云试探问。
无人回答。
她微笑低眉,“谢谢你。”
说罢,轻轻关上窗,在只余一掌的空隙时,听到了从树上跃下的细微声响,如落叶点地,轻不可闻。
暖阳将他的影子照在窗柩上,描摹出少年稚嫩的轮廓。
“你很缺银子?”
听到他的声音,沈姝云收回了关窗的手,也没在将窗重新打开,隔着窗缝回:“没人会嫌银子多,何况我无权无势,又不能科考,就只能在钱上下功夫了。”
对面只是沉默。
微风吹的窗户轻动,窗上的影儿也跟着动,沈姝云见了,着急起来。
“你先别走。”
“我没走。”少年将脸撇过去。
闻声,沈姝云安心的笑起来,“你借给我用的那条帕子,我不小心给洗烂了……”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探出手,挂在了窗前最近的枝头上,“这条是赔给你的。”
说罢,关上了窗。
听到屋里的脚步声远去,景延从屋檐下走出来,握住腰上的短剑,用剑柄挑了那帕子下来——是一条没有任何绣样的素帕子,轻软细腻,白的像雪一样。
真干净啊。
就像她一样。
景延深吸一口气,经年压在心里的黑,此刻像是被眼中的白冲淡了似的,心头轻了许多。
他低垂眼眸,将帕子揣进了怀里。
第16章 唯一可托付的人
傍晚时分,宴席已散,众官眷仍围绕着王妃母女奉承个不停,不愿离去。
沈姝云安静的等在侯府的车驾旁,却见裴香君热络的挽着侯夫人的胳膊走过来,身后跟着脸色难看的宇文曜。
“沈大夫还没走呢?”裴香君走到近前才假装看到她。
扭过脸不舍的缠着侯夫人,“这可怎么办,我与侯夫人还没说够,本想与夫人同坐一处,回程路上也好聊天解闷,不想还有有旁人在此,我有再多真心话,也张不开口了……”
侯夫人不尴不尬的笑笑,早看穿了裴香君的心思,碍于场合,还要给她面子。
“既然县主想与侯夫人同坐,那我去坐后头女使的马车便是,不好扰了二位闲谈的兴致。”
沈姝云主动开口,给侯夫人递台阶。
侯夫人立马接话,“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叫香莹她们醒个神儿,坐在一处也别怠慢了你。”
“多谢夫人。”她看着两人上马车。
旁边的宇文曜牵上缰绳,正要来她身边说些什么,就被撩开车帘的裴香君盯上,仿佛他再靠近沈姝云一点,她就要当场发作,让侯府下不来台。
宇文曜厌烦的扭过头,上了马。
前头马车走了,沈姝云与喜春走向那窄窄小小的下人坐的马车,还没上去,旁边一辆马车走过,停在了一旁。
车里伺候闺秀的丫鬟撩开帘子,邀请说:“沈姑娘若不嫌弃,上来陪我家小姐说说话吧,我家回程经过槐荫街,刚好送您回家。”
沈姝云好奇对方怎的知道她住哪儿,又看这马车不比侯府的小,后头还有别家的马车等着走,她不好堵在这儿,便接了这好意,带喜春一起上去。
坐进车里才发现,这位小姐是那位在柳树下对她友好点头的娴静女子。
“不知这位是?”
丫鬟回道:“我家小姐是朔州知府徐大人的千金,闺名婉宁。”
原来是知府的千金,沈姝云心生敬意,忙报上姓名,“民女沈姝云,多谢小姐的好意。”
徐婉宁微微点头,如弱柳扶风,美若西子病三分。
白受人家的恩惠,沈姝云有些不好意思,主动道:“小姐似乎身体欠佳,我恰好会些医术,不如我为小姐诊一脉?”
徐婉宁默许了。
沈姝云捏着脉象思考再三,答说:“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
一旁的丫鬟拧眉,神情惆怅道:“我家小姐是心病。”
“怎么说?”
“还不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县主,仗着王府的权势,暗中造谣生事,生生断了我家小姐同侯府世子定了三年的婚约。”
沈姝云心中愕然,只能宽慰她:“姻缘已断,小姐何必再想,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
“她跋扈,我不是不知道。”徐婉宁声音柔弱,连连叹息,“我只是惋惜,宇文曜曾是多么肆意潇洒的天之骄子,如今在家族权势面前也被压弯了腰,只恐我日后,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瞧她越说越难过,沈姝云出主意,“小姐若想姻缘顺遂,何不多相看几个儿郎,自己先看顺眼了,再谈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