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养大了阴鸷反派(90)
她的心又酸又痛,缓缓转身。
“阿延,你是不是病了……”
她仰起头来看他,眼中含泪,声音哽咽,“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不明白。”
“谁知道呢。”景延无奈轻笑,俯下身来,一双冰冷的唇印在她唇瓣上,越吻越深。
沈姝云紧抓着身后的门板,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给予的吻,眼角挤出泪来。
她没能推开他,或许在她为景延为拂雪而心软犹豫的时候,就注定逃不掉了。
终究是留在了府里,像景延承诺的那样,她照常待在府中,每日见他都只在被梦惊醒的夜里,两人之间,除了那个暧昧不明的吻,再没其他。
见到拂雪和邱山,已经是三天后。
趁着景延不在家,沈姝云将二人侧门请进后堂来,摒退了下人单独说话。
“事情如何了?”
只过去三天,拂雪身形消瘦,若不是身旁有邱山扶着,只怕连路都走不稳。
拂雪数度哽咽地说不出话,只得由邱山代言,“她的叔父和两位堂兄被砍头,府里剩下的女眷被发配回乡,三代不得为官,好歹圣上的旨意中给她们留了几亩薄田,还能养家糊口。”
一朝从云端跌落泥坑,谁心里会好受。
沈姝云不再多问罪臣的事,反问二人,“那你们呢,往后是什么打算?”
邱山看了看眼睛红肿的拂雪,答她:“京城是多事之地,我们想离京,到外头找个远离人烟的地方隐居,或许一早留在姑娘身边,不去认亲,如今日子还好过些。”
可人总是贪心,日子安稳了,还想找个更大的靠山,有了靠山,还想要荣华富贵,鸡犬升天。
想要的太多,期盼太远,一切化为泡影时,才会那么痛。
二人与罪臣有了牵扯,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沈姝云点头表示理解。
拂雪啜泣两声,“姑娘,我知道景延做的事与你无关,也知道叔父他并非无错,可,我们之间终究是隔着血海深仇了。”
“这些年来,多亏姑娘的照拂,我与邱山才能在战乱中有一处栖身之所,姑娘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此生不能再见,若有来生,我一定报答姑娘的恩情。”
二人牵着手跪下,给她磕了一个头。
“拜别姑娘。”
沈姝云低头不语,只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递给二人。
“我听景延说了,你们既彼此有意,何必躲躲藏藏,这银票,三百两是给邱山的置宅钱,三百两是拂雪的嫁妆,我吃不到你们的喜酒,只能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二人抬头,看她手中的银票,饶是邱山这样硬心肠的汉子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等过年去,我也二十岁了,这么些年来,我只悟出一个道理,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等,不要被心里的恐惧吓怕,钱不等人,爱不等人,机会更不等人。”
她把银票塞到两人手中,“我答应了景延会陪着他,你们若怨恨他,我也不会替他辩解,只在这之外,希望你们能过好自己的日子。”
话音落罢,下跪两人已泣不成声。
邱山看向拂雪,他一早就知道她出身名门,是逃婚出来的大家小姐,始终觉得配不上她,如今名门、富贵都化为云烟,她仍旧不愿回南州去,便知这真心不移。
他哑声问,“商拂雪,你愿意嫁我吗?”
闻声,拂雪哭的更凶,猛的扑到他怀里,撒气撒泼似的捶他,“你这个木头!”
邱山将人抱紧,抬手起誓,“沈姑娘作见证,我愿意娶商拂雪为妻,此生唯她一人,护她爱她,再不退却。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沈姝云看着二人在悲伤中成就圆满,心中替他们高兴,嘴角才有了丝笑意。
送别二人,独自回到翠竹堂,她感到心里空落落的。
*
入夜,竹林中吹来清凉的风,景延从军营回来,先去洗澡换了身干净衣裳,才急匆匆往翠竹堂来。
熟络地进了院子,推开房门。
自从沈姝云答应留下,翠竹堂的门就再也没关实过,夜夜为他留着一扇门,点着一盏灯,成为他心里那点逐渐燃起的火,升起的星。
进得屋来,拨开帷幔,就见侧躺在床上的女子背对着他,身上的内裙贴身垂落,勾勒出玲珑婀娜的曲线。
包扎在颈间的棉布浸出些许药香,后颈下 ,包裹在纱衣中的是美人白皙的后背,骨感的蝴蝶骨往下,是曲线优美的背脊和不盈一握的纤腰。
她已经习惯在枕边为他留一个位置,无论是否出自真心,这因他而生的习惯,都足以让他喜悦万分。
景延解了外衣躺上去,手臂搭上那纤腰,搂住她的身子往自己怀里送。
他的脸颊紧贴在她的后颈,呼吸间感受着她的心跳,敏*感的关注着她的呼吸声,听到那短暂的喘气,便知她没有熟睡。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清风朗月,爱人在怀。他能想象到的幸福,都在这一刻了。
“阿姐,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他已经知晓拂雪与邱山离京,知晓沈姝云安抚下了王家的人,也知她今年到如今,都没有给徐鹤年寄信……此时此刻,他就是她身边最亲近最重要的人。
灼热的掌心抚过她微凉的手臂,指节轻蹭在她的锁骨上,痒感像蚂蚁一样从指尖传过来,连带着他整个身体都变得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