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画灵今天在星际爆红了吗(101)
几番拐弯,很快不见了身影。
傅尚夏走到傅糯糯旁边时,就连个侧脸都没见到,顺手驱了下肩膀上的苍蝇,他才道:“他是谁?”
“不知道,”傅糯糯摇头,指了个拐角,“我看他在那边孤零零地,就想着叫他出来问问。哥哥你问大人,我问小孩。”
“那我们分工协作,”傅尚夏弯唇轻笑,“现在先换个地方打听。”
据摆摊的中年大叔说,乱葬岗附近之前是住着人,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穷汉,那人今年走了大运,终于聘上了个当画灵擂台的登记员兼职保安的好差事。
边缘星的画灵擂台是前些年兴起的,落后黑暗而混乱的星球上,擂台成了众人发泄心中暴戾情绪最好的地界,那里是赌徒的天堂,也是一个生死不论的地方,几乎每隔两天就有失败者的尸体被抬出来。
“你找谁?还是登记守擂?”
乱糟糟的头发耷拉在男人两颊边,极其敷衍潦草的长相更显杂乱,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男人敷衍地抬了抬眼皮,态度散漫。
“就找保安大哥你,保安大哥你是不是原先住在乱葬岗附近?”
傅尚夏刚一开口,便看男人拿笔往手中的小册子上写了什么,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道:“登记好了,你进去就行,新人就先守擂,不懂得挨揍完就懂了。哦,你说什么?”
第59章
“没事, 那也不重要,”潦倒大汉自顾自地嘀咕了两句,“你应该知道吧, 守擂方不能认输。签一下这个合同, 生死我们概不负责。”
傅尚夏被他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状态打了个措不及防, 没接他递过来的笔, 却一把扯过合同,不耐道:
“我问三年前是不是有一对夫妻的尸体葬到了乱葬岗,三十多岁, 男性尸体大概一米八七…”
“没有!”大汉打断了他的话,阴沉着脸, 狠狠剜了他一眼, “把合同签了, 不然就赶紧滚蛋。”
他的态度摆得清楚, 要么守擂成功后再来打听,要么就离开。
大汉猛地拽走傅尚夏手里的合同, 往桌上一拍, 皱巴巴的合同平摊在已经不太平稳的桌上, 随着高低不同的桌腿一晃一晃。
“眦啦”一声, 笔被那人大力一划,尖锐的笔尖将合同划破开一道自右上到左下的裂口。
傅尚夏眉头微蹙, 这种已经损坏的合同真的还具有法律效益吗?
参加一场擂台赛其实对自己来说也不算什么, 他迟疑了一瞬, 正要签字。
衣袖却被人扯住了。
左手边牵着的傅糯糯因身处混杂腥气的人群中不太适应, 板着个脸想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好欺负,见傅尚夏望过来,摇摇头。
不是她。
是右手的衣袖被一只小北极熊抓住了。
这只不知主人的北极熊画灵不知道是从哪来的, 不像其他北极熊那样是个圆润的雪白团子,它看着有点消瘦,爪子和背上的皮毛有些灰扑扑的。
带着灰尘的爪子蓦地伸开,爪垫里是一张小纸条。
在小北极熊的热情叫唤下,傅尚夏思索着打开纸条查看。
旁边的大汉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傅糯糯悄悄地看他一眼,那人则在百无聊赖地盯着手里的册子,好像刚才一瞬间的变化只是她的错觉。
傅尚夏朝小北极熊温柔地笑了下,揉了揉两只毛绒绒的耳朵,却用余光不经意地扫了眼四周。
他已经猜到这个小北极熊是谁的了。
除了那个行事莫名的小乞丐,应该也不会有人给他传纸条说“不要答应,危险”这类的话了。
从踏上这颗星球之后,他就有种没来由的感觉,这个星球真实而又虚幻。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壮汉横冲直闯地进了门,三人的脸色不算好,其中一个直接抢过了登记的册子翻找起来,另外两个则像是要债一样的大摇大摆地坐下来。
本来嚣张十足的登记员现在却像个鹌鹑似的,不敢出声。
“到谁了?613号?谁?”抢册子的那人厉声问。
大汉哆嗦地指了指傅尚夏:“是、是他,但他还没签合同。”
闻言,三个壮汉齐齐耻笑出声,登记册被扔到了一边去,三人慢慢逼近傅尚夏。
“合同?那东西不过走个流程,边缘星上无缘无故死的人那么多,可没见人来查过。”
“登记了就得上!”
“请吧,是你自己走去,还是要我兄弟几个送你一程。这小妹妹就不用带去了。”
傅尚夏和傅糯糯几乎是在半胁迫的情况下徐徐地走向擂台。
眼见木制的小擂台越来越近,傅尚夏担忧地瞥了傅糯糯一眼,动作幅度很小,怕被三人看见。
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把小姑娘一个人留在台下肯定不行。
他踌躇几秒,却突然被一个女人挡住了路。
女人用一根木簪盘着头发,耳鬓散下来的头发中有几根银白,三十七岁左右的年纪,岁月独独对她网开一面,少有皱纹,眼神清明,眉眼间有几分熟悉,长衫长裤,没有其他配饰。
女人并不惧那三个壮汉,道:“离开擂还有两分钟,我要和我外甥说几句话。”
“有点像…妈妈。”傅糯糯不由地呢喃道,后面的两个字她说得很轻,轻得一阵风就能吹散。
霎时间,她的眼眶红了,傅尚夏一愣,终于明白这种熟悉感从哪而来,眼前女人的五官和原主记忆里的母亲至少有三分像。
“许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女人脸上流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随即笑了下,抹去了眼里的泪花,“估计你也不记得我了,我是小姨,叫黛姨也行,你三岁大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