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153)
“是吗?”窦知微眯起浅色瞳孔,笑意不太明显。可若是熟知他的人,就会知道,他这个样子才是真正开心的模样。
应子清按了按心口,窦知微不知道从哪打的酒,喝起来烈,消化一会后更烈。脑子里,蓦地升起一阵眩晕感。她闭着眼摇了摇头,随口问:“还没问你,你今天跑来做什么?”
窦知微眨了下眼:“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做,你今天做的很好。”
应子清有些昏沉,困得在石桌上撑住脸:“你不是要告我状吗?”
“告你状?”窦知微反问。
应子清看着他,但眼神有些飘:“你说我打开城门,放敌军进来。”
窦知微眼眸清醒,清醒得像是北川上透亮的星,他的视线落在少女柔软的唇瓣上:“你不该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
“?”应子清晃晃脑袋,无语道,“你是坏人吗?再说你是小男生,不算男人。”
窦知微年纪轻,模样长得可爱,她下意识把他当成小学弟,很难生出戒心。可是偶尔的时候,他又让她觉得危险。
但窦知微那张乖巧的脸,太能骗人,和他对视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窦知微说:“你要试试吗,如果我按住你,你起不来。”
应子清撑着下巴,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你想跟我打架吗?”
少女轻飘飘的长袖,向下滑落,露出一段雪白纤细的手腕。
窦知微没跟着笑,他认真望着应子清,淡淡茶色的眼珠,深了些许。
他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把她两只手腕扣住。她的肌肤看起来细腻,摸上去大概很滑。颜色那么白,如果用力一点,是不是能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红印。
窦知微手指微微握紧,他转开脸,耳朵滚热:“算了,这次我不跟你打。”
应子清只当他露怯,仍然在笑。
但窦知微说:“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你要小心。”
应子清抬起眼。
“皇后召见我了。”窦知微告诉她。
应子清用昏昏沉沉的脑子,想了想:“窦皇后……是你的姑母。她召见你,不是很正常吗?”
窦知微很淡地笑了下:“我的意思是,我们会成为敌人。”
应子清笑意渐渐收敛,这句话,刘之衍也说过,窦知微不会背叛他的家族。
好可惜,她不讨厌窦知微,可能还有一些好感。
应子清肉眼可见地流露惆怅的神色,窦知微忽然认真道:“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告你状,也不会有别人告你的状。”
窦知微是以保证的口吻说的,应子清听了他的话,不自觉信任。
—
永安城门之上,卫兵的数量,明显比晚间多了一倍。
城楼上,火把熊熊燃烧,映出卫兵密密麻麻的身影,他们身披盔甲,手持长戟,宛若一道铜墙铁壁。
第一批援军到了,之后还有源源不断的应
援。
夜袭成功的可能性,越来越低,而失败的代价,却十分高昂。
“世子。”军师满脸焦急,在一旁催促,“接下来该如何?”
刘弘煦抬眸,眺望另一处墨一般黑的地方:“永安城门这里的防御,已然成势,再突破这里,没有意义。”
军师一听,顿时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世子的意思是?”
“临渠门。”刘弘煦说。
军师沉吟片刻:“那边距离城区远,并且因为临近水渠,除了商人,百姓也极少从那边路过,而且距离离得远,但……”
刘弘煦补充道:“但防御的卫兵少。”
军师亦想到这一点,连连摇头:“可是,警戒不止永安城门!世子,烽火已经点燃,再寻求突袭,我们仍然会遇到抵抗!我们将与兵,不足以围困十万禁卫军啊!”
刘弘煦把缰绳拉紧,悍然道:“那就引起骚乱,向城中点火!”
军师面露惊惶,这是破釜沉舟的一击,亦是声名狼藉的一招:“世子,何必!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撤退!”
“成,我们便能按照计划进行。败,我则战死。”刘弘煦面色极冷,黑润的眼眸寒意凝成一片雪霜,“父王大可以把罪名,推到我的头上,借此换取周旋之机,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从安景王起了念头那一日,刘弘煦从此丢掉斗鸡走狗、闲散安稳度一生的想法。
掉转马头的那瞬,刘弘煦猛地想起,谢家的水池,开着朵朵荷花,里面养了几条漂亮伶俐的小锦鲤。
谢凝荷喜欢拿团扇,往水池上一遮,用影子吓唬那些小锦鲤。锦鲤被逗弄数次,也生气了,尾巴一甩。抛出零星水花,溅在谢凝荷的身上。
她吓得一躲,“哎呀”一声,撞进他的怀里。
刘弘煦早知道她要挨这么一下子,提前三两步跨上前,将她稳稳抱住。待她站稳后,他捏住她的头发,轻轻提起,语气却不怎么好:“下回让你掉进池塘,就知道老实了。”
谢凝荷小脸吓得红红的,水灵灵的眼睛润着水光。又因为一缕头发,被刘弘煦捉住,她敢怒又不敢作声,只好装得乖巧,忍气吞声,连连说不敢了。
今年夏日炙热依旧,池中荷花摇曳,那锦鲤估摸比往年长得胖,不知道是不是还敢肆意欺负她。
早知道,他就帮她欺负回去,而不是那样凶她。
“你在这里布下一千精兵,假意等待伏击。另外,让五千精兵,跟着我绕着城外跑一圈,赶往临渠门。”
掷下命令,刘弘煦狠狠打起马鞭,骏马冲天嘶鸣,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