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207)
这两个人杵在那,虽然都在她发火的那瞬间住了嘴,但其实她一个都赶不走。
“你们不走,我走!”应子清冷冷掉头离开。
什么夫妻之实,刘之衍刚刚说得并不自信,他在赌,赌她会不会拆他的台,揭穿他,但她没有。
刘之衍怔怔站在原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心情有些转好。
第104章 第104章大婚
传说中最为吉利的好日子,渐渐逼近。
宅子里的人变多,到后来,连宫中的女官和礼部也来帮忙。
天子大婚,周遭的人神情肃穆,唯恐出岔子。
应子清本来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情,被她们的情绪感染,不由也紧张了。
负责教引礼仪的嬷嬷,让她学了好多好多当天需要记住的规矩,一条一条的,叫她记得头昏脑胀。
但私底下,教引嬷嬷偷偷告诉她,这已经算少了,圣上怕她不喜欢,特意下了嘱咐,删减了很多。
可就这剩下的规矩,也多如牛毛,叫她头疼。这样一来,大婚当日,不出错,已经艰难。
女官们心中都有本章程,一项项的推进,软硬兼施,按着应子清做。学完规矩的第二天,礼部太常寺携同裴尚宫一同过来,送大婚当日的凤冠霞帔。
见到裴尚宫,应子清不由站起身。对方却屈下膝,郑重行礼。裴尚宫领了头,礼部和太常寺的官员跟着行了大礼。
小小的房间,乌泱泱跪了一片女官与大臣,应子清独自站在那里,也有些茫然。
“这副凤冠霞披,和皇后朝服不同,一生只此一次。”裴尚宫毕恭毕敬,为应子清作着介绍。
几位宫女抬来描金漆盒,轻轻揭开。
霎时间满室生辉,每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那是一顶纯金铸就的花树冠,十二枝金灿灿花树层层叠叠,与天子之冕十二旒遥遥呼应。凤冠点缀用的东珠,颗颗硕大饱满。
据说刘之衍特意让礼部的官员,从宝库里细细甄选,务必保证所有的东西,用的都是最好。大晋积累至今,隐隐有富奢之气,即使放在前朝,也找不出比这更精巧完美的。
这套庄严神圣的凤冠霞帔,穿在应子清身上时,她对这场大婚,好像有了一点真实感。
大婚当日,几乎从半夜就开始忙碌。
这些天,应子清只觉得哪哪都塞满了人,每个人各自忙碌,步履匆匆,人影穿梭。她不清楚自己见过了那些人,谁又来跟她说话,脑中还在牢牢记住规矩,简直浑浑噩噩。
礼部的人与薛宰相一起,捧了圣旨进门,郑重其事地宣读。
那道圣旨,是刘之衍特意钦点最有名望的大学士,亲笔撰写,文章写得华美又隆重,文采斐然。但她听出字里行间传达的意思,在这种时刻,他们不再是一般人,不是寻常夫妻,而是作为大晋朝的象征,帝后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录,关乎着大晋的气运走向。
接旨时,应子清又开始跟做梦似的不真实,沉甸甸的凤冠跟沉甸甸的责任似的,压在她头上。
即将出门,宫女给应子清的唇上补上正红的胭脂,然后她被搀扶走了出去。
一路是皇家侍卫开道,穿着吉服的仪仗队伍,蜿蜒而漫长。
每个人神情恭肃,衣冠楚楚,不敢有丝毫懈怠。
据说今日的长安城,百姓几乎倾城而出,挤满了街头巷尾,探头探脑地观看。
嘈杂的喧嚣声,顺着风,从窗缝间飘了进来。
应子清板直了腰身,在婚车里,正襟危坐。
忽然就想起那天,刘之衍说他好累。行军打仗也没听他说过累,走了一趟登基仪式,他是累坏了。到了此刻,她方有些感同身受。
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地方,下了婚车,应子清由女官搀扶走下。
天高云淡,清晨薄薄曦光,落在金碧辉煌的殿宇上。
刘之衍身披最为正统的衮服,头戴十二旒冕冠,身
姿挺拔,静静立于汉白玉台阶上,等着她。
应子清抬起头,一看见他,怔住片刻。
她从未见过刘之衍如此端正肃穆的模样,那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她心头不由震动。
刘之衍抿紧了唇,走了下来。
那么漫长的距离,刘之衍没这个信心等她走过来。
怕她后悔,怕她想转身离开,刘之衍不得不主动走上前,牢牢握紧她的手,牵引着她往正殿走。
礼官瞪大眼睛,吃了一惊。因为按照规矩,皇帝站在那里,等皇后迎上去。从未见过皇帝急不可耐地跑去牵皇后的。众位百官以眼风交换信息,他们早知新后得宠,但此刻亲眼目睹,才知道什么叫钟情于一人。
天底下,恐怕再也没有比他们还要别扭的新婚夫妇。
刘之衍不肯跟她说话,冰冷的大手紧紧抓住她不放。
他们看起来仿佛亲密无间,但只有应子清知道,他在紧张。
文武百官齐齐列位于阶下,严肃地注视他们。
刘之衍怕她不配合,给她免去许多礼节。但他自己把每一个仪式,一丝不苟地做下来。刘之衍庄严地注视着上天,神情虔诚无比,他在祈求上天,垂怜祝福他与她之间的姻缘。
应子清见他如此,垂了眼,跟着刘之衍行礼时,比方才认真许多。
与刘之衍祭拜天地,应子清缓缓抬眼,眺望天空。她心中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好像那一刹那,天地悄然换了副面貌,变得既庄严又温柔,静静见证他们的誓言。
应子清怔然,隐约觉得,她真的与刘之衍,并肩留在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