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22)
刘之衍不禁想,应子清露出来过,那就是有,只是藏着不愿意对着他。
而他,也见识过。
那就不是海市蜃楼。
可是……
刘之衍无端地出神,可是什么?
他们俩又回到最初的模样,应子清规规矩矩坐在一旁,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贵为太子,哪怕声名狼藉,也有不少贵族少女,向自己投来含羞露怯的眼神。
可是,应子清从未有这层意思。
她扑向自己的一瞬间,他不是没想过,应子清是不是……
可是,在与应子清对视的那刻,刘之衍很确信,她对他的心思,和白纸一样干净。
而他万年沉如死水般的心跳,早乱了踪迹。
“你在发什么呆?”应子清看他半天不说话。
回过神,刘之衍随口道:“在想刚才竹林里的事。”
应子清以为他担心鸿儒大拿回去作妖,安慰他说:“怕什么,你是太子,你可以把反对你的人,全部抓起来打一顿!”
“我不会。”刘之衍回道。
“我知道你不会。”应子清黑白分明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所以我愿意把我的嘴巴借给你,骂他们一顿,帮你出出气,心情是不是痛快多了?”
“你替我解了围,”刘之衍问,“那么你呢?你的名声,难道不要了?”
应子清想了想:“我一个路人甲小透明,过了今天,谁记得我?大家只会记得,那日松云雅集,太子抱着一个宫女匆匆离开。啧,说起来,你的名声受损得比较厉害。”
刘之衍望着应子清半晌,无可奈何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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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马车缓缓驶进碧梧宫。
枯萎的梧桐叶掉进池塘,荡起一圈圈水波纹。
路上,应子清和刘之衍约定好,谁也不许再提今天不愉快的事。
应子清觉得秋风刮得冷,想吃热乎点东西。
当然,这话是让刘之衍交代出去的。
吴内祥忙里忙外,收拾出几桌铜炉火锅,摆了满桌的菜肴和酒水。
应子清又出了个主意,叫人关上宫门,今晚不接待任何访客。
然后,她撺掇刘之衍发号司令,命所有人出来聚餐,犒劳大家伙平日里的辛苦。
于是碧梧宫上上下下,不分身份等级,全都热热闹闹地围在铜炉火锅边,吃顿暖透了的热乎饭。
案桌上,应子清和宫女公公的关系,突然一日千里。
应子清并不是外向的人,可也没什么架子,这种清凌凌的性格,反而招人喜欢。
一个小公公,双手捧起酒杯,笑吟吟想敬应子清:“姐姐记得咱家吗?小的叫张泰耀,请姐姐赏脸,喝下我这杯酒,也等于记下我这个人,莫要推辞啊。”
应子清愣了下,没想到喝个酒,还有这番说辞。
然而对方的话头是这样,她确实不好推辞,于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我喝了,人我也记得了。”应子清挺爽朗地笑,“我也是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照顾。”
这么一开了头,大家伙全涌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捧着自己的酒杯,全是要敬她。
有些人,连敬酒词都懒得改!
铆足劲儿要灌她酒。
气氛太欢乐,应子清也在笑,没忍心拒绝。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应子清就是扛起团建活动的小能手。当时同学们戏言,以后公司团建,应子清肯定是扛鼎的一把手。
虽然在小蓝星没找到工作,怎么穿越到这里,她还是扛起这种职场团建活动……
古代的酒,酒精度不高,可也架不住这么海量地喝。
应子清喝了一圈下来,昏沉沉地犯晕,只觉得天上的大月亮,怎么变成两个了?
她晕乎乎的,丝毫没发觉,她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了。
“你醉了。”刘之衍平静道,扶着东歪西倒的应子清,往她的暖阁走。
“嗯?这不是我的小床吗?这么早就睡了?”应子清回头一看,寝殿朱色纱帘轻飘,到处空空荡荡。
刚才乱糟糟的桌案,消失得一干二净。
“人呢?”应子清迷蒙着问。
刘之衍回答:“都下去休息了。”
应子清啧了声:“是不是都醉了?看他们闹得那么厉害,我以为呢,其实都不行,喝不过我。”
突然,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应子清腿软站不住,下意识闭上眼,以为要栽跟头,**一下脑袋。
可是,她紧紧闭眼好一会,就是不疼。
应子清睁开眼,发现自己被刘之衍及时捞住了。
“好人。”应子清感激道。
刘之衍不发一言,平稳地带着她走。
在这个人的怀里,应子清似乎什么都不怕了,她心里隐约清楚,刘之衍不会作恶。
他会保护她。
然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应子清也没有挣扎,安安全全地躺进她的小被子里。
把应子清送到床上,刘之衍却在床沿坐下。
碧梧宫里宫灯,烛火摇曳,光线柔和。
这个酒鬼的醉态还不错,不吵不闹。
应子清朦胧地眨着眼,和眼前身影模糊的少年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
苍白俊美的少年,微微俯下身,用轻得像耳语般语调,温柔问着:“子清,你也会牵别人的手吗?像牵我的手那样。”
他嗓音那样轻柔好听,可是一双眼亮若寒星,像是一把闪烁寒芒的刀。
如此反差,十分骇人。
应子清脑子不太清楚,可心里微微难受起来。
见她没有说话,刘之衍再一次轻声问:“子清,你也会这么治疗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