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娇太子偏执宠爱(47)
“是,”乌嬷嬷不慌不忙道,“而且,奴婢还听说,应司直是那位采了玉芝的有功之人,此人能识文断字,精通医理。”
窦皇后冲应子清扬了扬下巴:“你会吗?”
应子清赶紧回答:“奴婢略通一点。”
窦皇后刚刚还疾言厉色,此时忽然
变了脸色,微微笑起来:“既然是才到的,那自然与你无关,本宫怪罪你了。”
“不敢。”应子清低声回答。
话虽如此,应子清隐约察觉到,她们在一唱一和,跟她演戏。
为什么?她心里奇怪极了。
不待她多想,窦皇后优美精巧的下巴,微微扬起:“衍儿还小的时候,我就倾尽全力,对他教导。可惜他养成今天这种顽固不化,都是他那个娇弱的母亲,宠溺无度的结果。”
李贵人早逝多年,窦皇后怎么还提起她?
应子清嘀咕着,嘴里答应:“皇后娘娘用心良苦。”
“衍儿毕竟是国本,我教给他的规矩道理,被李贵人全毁了,实在让我痛心。”窦皇后慢条斯理道,“若是有人愿意帮助本宫,让衍儿改邪归正,本宫必定铭记于心。”
应子清差不多听明白了。
她刚升了职,算得上是个人才。
既然不是李贵人留下的忠仆,窦皇后趁着她述职的机会,准备把她拉到自己的羽翼下,让应子清给她递消息跑腿。
后宫里的宫人,谁不仰仗窦皇后。若是寻常人,此时必定磕头称谢,立马投到窦皇后旗下。
可是,应子清想到刘之衍,想到李贵人,想到窦皇后刚刚,对两人句句贬低诋毁。
让她装模作样地演戏,她都觉得心梗。
应子清沉默不过几秒钟,乌嬷嬷已然不悦,柳眉高高扬起,冷然道:“应司直,缘何不作声,你在担心什么?”
应子清眉头微紧。
虽然她知道,刘之衍自打出生,不可避免地陷入这等宫闱争斗之中。
然而当她只不过亲身经历一次,便觉得恼火不忿,刘之衍却日日处在这样的环境,他又是那样的脾气,也觉得他挺不容易。
左思右想之际,应子清觉得自己顺势而为,答应窦皇后是为上策。
应子清想好后,佯装不卑不亢,屈膝福身道:“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关乎万民福祉,协助太子成为万民表率,是奴婢的本分。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懿旨,不敢有丝毫懈怠。”
第27章 第27章如果我下毒呢
香巧和语兰揭开宫灯的玻璃罩,把新火烛换上,做完后两人轻手轻脚退出去,关上了门。
应子清整理着锦被,里间传来窸窣的穿衣声。
过会,刘之衍仅着洁白的亵衣,束着宽宽的腰带,从屏风缓步走出。他的个头好像又蹿了蹿,肩膀在纯白的织锦上,撑出结实的弧度。因为他长得高,腿长,更显得裙裾修长。
“怎么穿这么少,不冷吗?”应子清瞥他一眼。
“还好。”刘之衍刚刚泡完温泉,身上有药香,松柏一样的淡雅气味。
描金绣银的锦被铺开了,上面的吉祥绣纹,在融融火光的照耀下,华光流转。
应子清拍了拍蓬松柔软的被褥:“给你收拾好,时间晚了,那你快睡吧,我也要去休息了。”
“你今天去母后那里了?”刘之衍拉了拉亵衣,在床沿坐下。
“是啊,我还以为是老上司找我,没想到是老总找我。”应子清说。
刘之衍早习惯她偶尔蹦出的新鲜词汇,笑了下:“母后可有说什么?”
应子清抿了下嘴唇,手上的动作慢下来。
宫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刘之衍名义上的母亲,是窦皇后,他只能这么母后母后地叫着。对着自己的亲生母妃,只能叫贵人娘娘。
刘之衍没束发,黑亮微卷的长发在身后披散开,绸缎一样,漂亮得想让人伸手去摸。
应子清想了想,点下头:“是,你的母后说你秉性不佳,叫我等奴婢协助你,成为万民表率。”
刘之衍像是听多了这种说辞,没什么反应,黑沉的眼睛平视着她:“那你是怎么想的?”
应子清坦然回视:“我跟她说了好。”
刘之衍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很平静:“你这样说很好,免得母后为难你。”
应子清心里一下揪紧:“你放心,我不会帮她的。”
刘之衍认真地盯着她看:“是吗?”
应子清肯定地点头,半途,却忽然停住了。
她的腰间别着安景王给的符节,她没有那么清白干净。
刘之衍似是不在乎她的犹豫,他只是看着应子清,眼底的幽深晦涩难辨:“我身边一直有很多人,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他们是不同的人派来的眼线。”
烛火噼啪一声,灯花爆了。
应子清吓了一跳,以为有人正在窥视他们,当即朝窗户的缝隙看过去。
“不必担心。”刘之衍打断她的动作,“这些人近不了我身,他们不过是在外围打杂,远远听上一两句。”
刘之衍又道:“所以,多你一个不算多,你不必因为母后的要求为难。她让你做什么,你若是抗拒不了,你就做吧。”
应子清不禁想到,他这个太子之位,跟坐在玻璃盒子差不多,每个人都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其实放在小蓝星,那些皇室的生活似乎也差不多,生活在聚光灯之下。
应子清忽然问了一句:“如果她让我下毒呢?”
许久,刘之衍轻声道:“你以为大剂量的安神汤,是怎么来的?”
应子清本来是想开玩笑,没曾想引出这句骇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