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年代嫁糙汉(44)
几个老爷子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马上就有周边乘客听着这话耳熟,哎呦,感情你抢了别人座位就理直气壮,别人抢了你的就不能孔融让梨了?做人可不能太双标!
几个老爷子也不说话了,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地两个小同志,一副看他们表演地样子。
李燕被气得双目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个人抢了她的座位呢。
本应该占理地陆军此刻却目光闪躲,嘴上支支吾吾的,只想拉着李燕离开。
没达到目的,李燕哪肯走,心里嗤笑陆军是个没能耐的。好不容易有机会和老教授这般人物坐在一起,她绝不能放弃。
即使拿不到最好的位置,她还可以坐在陆琦的位置,一样和老教授是面对面。
心思飞快闪过,余光瞥到老教授已经回来了,她眼波一转,嘴里一派大义凛然,“几位前辈同志,是这样的,这个位置是我朋友和他妹妹的,想着坐在一起可以好好照顾妹妹,现在却被几位老先生坐了。其实我们也不是不能找其他位置,只是连在一起的位置不好找,几位老先生能换换吗?”
说话间,老教授人已经回来了,赵小甜起身,给老教授让出一条路。
不知道为什么,她分明看见老教授在冲她眨眼睛,好像看透了她在看热闹。
赵小甜脸轰地一下热了个通透。
这模样印在李燕眼里,明显是在嘲笑她,李燕眼底多了一层幽光,冲着赵小甜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之前你和琦琦的表哥不还打的火热吗?”
赵小甜:“?”
这事过不去了?胡扯也要有个限度吧。
还不等赵小甜反驳,李燕像是掌握了不得了的证据一样,扯着嗓子喊:“陆琦的表哥万德录同志是纺织厂的技术员,初中生毕业,成绩优异,还会外语呢!据我所知,赵小甜同志之前一直和万德录同志走得很近,说来我也很奇怪,赵小甜同志之前明明是普通的车间女工,怎么一下子就会修机器了,还是说赵小甜同志私下里学了技术?”
“我的天,别不是偷学的吧。”
“我听过这件事!好像说最近纺织厂的机器都像中邪一样坏了,结果只有一个车间女工会修!”
“我也听说了,都说那女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人,机器长什么样都不清楚,怎么突然就会修呢?”
“万德录?是那个家里出事,自己也被打进医院的那个?”
“啥?被打了?是谁这么恶毒?”
剩下的话都不用李燕多说,大家三言两语拼凑出自以为的真相。
赵小甜:“......”
真的,没想到脑子不够用的人还挺多,有时候一个人出门挺无助的。
已经被这些只想吃瓜的群众脑回路震惊了,她无奈问:“大家刚才没看到报纸吗?难道那么多领导的眼睛不好用吗?他们会随便冤枉好人?”
李燕扯着脖子,她已经不想在老教授这里讨好处了,她现在只想别让赵小甜讨到好处,不遗余力抹黑她:“那你敢说没有偷学过万德录同志的技术吗?那你怎么解释你突然就会修理了?”
赵小甜都被气笑了,“我说这位女同志,你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吗?凭什么断定我不行?你怎么知道我没学过?还是说你本质上歧视扎实肯干的农民同志,所以才瞧不起我?我们的祖宗还不会造火车呢,难道现在你没坐在我们自己造的火车上吗?”
此话一出,果然没人吱声了。
不能否认,这个时代有很多崇洋媚外的,但都没有那个胆子说出来,
赵小甜直接把话题扯上一个高度,李燕再想红口白牙的污蔑,除非她拿出实际证据。
一旁的几个小老头听的直皱眉头,连嘴里的瓜子都不香了。
有一个看起来年轻点,带着眼镜的老头在怀里掏了掏,随口问李燕,“小姑娘,你说我们老哥几个坐的位置是你们的?”
李燕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挺有眼力见的,这是打算把位置还给她了,若是这样,她可以暂时不计较赵小甜这个小偷。
点头道:“是的,我们第一次坐火车,刚才下去透透气。”
斯文的老头推推眼镜,笑眯眯问陆军,“小伙子,是这么回事吗?”
陆军总觉得车厢里的都对他指指点点,烦躁的不行。眼前这几个老人家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一看就心虚了,他想了想,挺起胸膛,“没错!”
刚刚还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拍了一下桌子,显然十分生气。
“胡闹!这是我们的车票,也只这个位置,去吧列车员找来,我倒要问问,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卖假票!”
刚刚还在低头装鹌鹑的几个老头子重重点头,“没错,这明显是坑害了小同志,还把我们这些老同志陷入不义的境地,我们老头子可是有票的,绝不欺负人!”
随着一番慷慨陈词,这下车厢里的人是真的惊掉了下巴。
这年头哪里有卖假票的,真相只有一个,年轻三人组都没票!
赵小甜动手合上自己的下颌,好大一个瓜,李燕的脸色真乃吾辈楷模!
向她看过去,李燕脸色黑如锅底,再看陆军,这下更心虚了,赵小甜直觉此处应该有美味的故事。毕竟她也出镜了,想要听个完整版不过分吧。
显然,陆军没有给别人答疑解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