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着一张冷俊的脸庞,身躯魁梧高大,把绿色四兜军装衬得挺括刚毅。本是肃然的作派,道起歉来却诚意十足,像个听话的好丈夫。
还有一丢丢落寞感。
好吧,态度不错。
苏麦麦就收起脾气,嗔他说:“我要是跑掉,那一定是我自个的主意,否则谁也带不跑我。这下放心了吧?”
“放心了。但不会让你丢掉我,要对你好到你舍不得跑走。”贺衍牵紧她纤柔的五指,走在白杨树底下。
自从经历过五指交扣的身心融合,男人的手掌便有了她的肌肤记忆。掌心微微地发烫起来。
贺衍低头问她说:“今早腿还酸吗,要不我背你回去?”
大佬果然是个单纯勇猛的处,昨晚两次都只会做基础的方式。把苏麦麦腰麻得,搁下去都感觉麻到冒雪花了。后来起身倒开水,都差点软下地去。
为了婚后的幸福多姿生活,苏麦麦暗自决定要诱导大佬开发新方式。
这会儿食堂外面进进出出全是军人和家属,苏麦麦臊他:“我没那么娇气,早好了,被人看见卿卿我我的多不好,自己走。”
果然一个嫂子路过,戏笑道:“哟,两口子说啥悄悄话呢,脸红又甩手的。”
说得苏麦麦只好低调下来,任由贺衍牵手走回去了。
上午她就把衣物和床单都用肥皂水泡着了,正好午睡没人,夫妻俩带上脸盆水桶,推着自行车往洗衣池那边去。
床单上有暧昧痕迹,得拿到水龙头下搓洗才能干净。贺衍负责洗他自己的衣物和床单,苏麦麦则戴上手套洗自己的,洗完后推到院子里晾晒。
看着满院子肥皂味飘香的衣服,叫人没来由的放松惬意。
苏麦麦心想,就这么顺其自然过下去也挺好嘛。
记得原书里大佬转业经商,是因为被护士前妻算计。现在和贺衍结婚的是自己,未必会发生。
那么找个活好能干、会做家务又能赚工资的军官老公,就挺舒适的。至于去不去南方发展,等两年后办理了身份证,苏麦麦再做打算就是了。
贺衍不睡午觉,马上就得去单位那边继续加班清点,回来是特意为了洗衣服的。
苏麦麦边替他捋着袖子,边嘀咕说:“什么时候能用上洗衣机,咱俩都能省力些。”
既然睡都睡了,睡得也很“幸福”美满,又没打算什么离婚,她开始有了建设新小家、添置家当的念头。
但用洗衣机得有自来水龙头,十一月初入住新楼房的那批家属,就能够用上了。新家属楼据说两室一厨一卫,通自来水入户,十分方便。
苏麦麦刚结婚,倒没想和谁争房子,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尤其贺衍是老政委儿子的消息传开,这时候如果突然给她挤出一套,反倒要找来非议。
贺衍却道:“买台双缸的也就七百左右,洗衣机票我已经托人去弄了。没水龙头没关系,你把衣服撩进去,插上电让它洗,我负责去提水灌它!”
这方法挺好,即便贺衍不在,苏麦麦自个也能用自行车推。她心情美了,仰起下颌夸奖:“难得副团长百忙之中,还想着家务事,那就交给你办喽。晚饭回来吃吗?我做几道菜等你。”
贺衍是馋她厨艺的,在野外演练时,一到饭点时间就想她做的鱼烧的肉,只舍不得她受累。
他沉声应道:“你不累就做,累就随便食堂吃点。做的话把陈建勇那家伙也捎一份,不给他过个嘴瘾,他得惦记老久。”
苏麦麦:“你不说我也会喊他的。有他在,吃完你俩收拾,我更自在,地都不用我来扫。”
晚上苏麦麦特意做了糖醋排骨,又煎孜然鸡翅,焖了一盅海米南瓜,可把人给鲜的。
味道飘出去,又有家属在院子里吆喝:“谁家啊,大晚上做恁香,就光吸你们的菜味下饭了!”
逗得苏麦麦好笑,周末的食谱就讲海米南瓜吧,供销店就有卖干虾米的。贺衍则一脸满足地搛筷子。
吃完后贺衍负责洗碗,陈建勇扫完地,两个又去提水,先把水缸加满,再留了四桶给苏麦麦备用。
八点多钟他就插上门梢了。
苏麦麦靠着枕头说:“时间还早呢,睡这么早干嘛?外面电视机都还没关。”
贺衍:“不睡觉也能插门梢,电视机不关更好,安静自在。”
什么话,电视机里的声音放着那叫安静?苏麦麦明白过来他言辞里的内涵,所谓的安静自在,是有电视机做掩护,他们两人办事儿更放得开。
她望着男人挺拔健硕的身躯,才关上门他就已经变化明显了,忍都忍不住,她脸红得别过去。
这一晚上两人已有了些磨合的经验,不再像昨夜的脸红耳臊兵荒马乱,但还是挺小心翼翼的,生怕苏麦麦受不住。
贺衍不愿浪费宝贵良辰光阴,想仔细体会。
苏麦麦趁机计上心来,在跌宕中稍稍匀出点儿余力,来诱导大佬了。
她假装一条腿酸得没地儿放,搁在了贺衍的肩膀上。贺衍果然无师自通,立时将她另一边也搭了上去。
吖,瞬时苏麦麦毫无准备地惊呼出声。
后来她又假装架不住,侧卧了一面。
炕上的被褥褶皱越来越紧密了,苏麦麦抓着枕头的两边,把下颌仰得高昂,轻轻嘤哼。
这一次竟然把电视机都熬到没台了,最后结束时静悄悄的,黑白雪花一片,苏麦麦无力地匍在贺衍怀里。
看见贺衍清理,连忙启声问道:“破了没?”
她实在不太信任八十年代的工艺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