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168)
林北柔自然是反抗。
司空晏却在她耳边说:“是你先离开的,你抛下我,让我一个人留在原地,道心不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让她失去反抗的力气。
林北柔只能攀住司空晏的肩膀,看他像塔影一样撑在自己上方,手臂像随意的平板支撑一样,放在她脑袋两边,两只大手包覆住她头骨两边,是随时可以亲她的动作,躯体和长腿的重量压下来,锁住她膝盖,让她避无可避,无处可逃,连脸蛋都动不了。
阴间祖宗从来不曾在她面前示弱过。
他居然直接示弱了。
林北柔感觉很不真实,内疚感压倒了她,最后一丝理性摇摇欲坠。
从开始到至今,司空晏确实不曾一丝一毫伤害过她,反而一直在对她好,在保护和照顾她。
她没有付出对等的回报,相反,她用死遁“回报”了他。
回到现世后,林北柔一度辗转反侧,在深夜被罪恶感淹没。
这不是她从小到大林子倩教她的,不是她做人的道理。
林子倩总是说:“如果别人帮助了你很多,你也要给予他们帮助。”
她非但没有帮助司空晏,还将他推向了深渊。
林北柔不敢想象,她离开之后,司空晏是怎么度过接下去每一天的。
她更加不敢去想,当司空晏发现她实际上没有死,那种二次背叛的叠加,是什么样的感觉。
换成是她,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林北柔呼吸窒息,大脑拒绝顺从她的意志往下联想。
答案会是她精神上无法承受的,她会被海啸压垮。
或许是她脸色变化异常,显露了一点痛苦,司空晏捧起她的脸,发出安抚的嘘声:“嘘……别怕,我在这里,一切都过去了,其实我知道,在胜身洲,你一直想离开。”
他说完,发出了一声轻叹,就像压抑了三百余年之久的一声轻叹。
那一刹那,罪疚彻底侵袭了林北柔,造成虐殇般的效果。
司空晏却将她从这一刻中解救了出来,在她彻底冻住之前,他的嘴唇就落在了她的嘴唇上,轻柔地像雪团鸟在啄它旁边同样团成球的同伴。
同时,情汛如同癸水一样准时,猝不及防地发作了。
于是之后就这样那样了。
林北柔瞳孔闪烁,眼花缭乱地从这一场回忆中回神,身后是司空晏的胸膛,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没有衣物的阻隔,凉爽丝滑的真丝被盖在他们身体上。
“……司空晏,”林北柔的声音小得近乎弱,“我,我该回去了,周阆屿要来接我了,最近我住在他家。”
祖宗的声音就在她后脑勺两毫米的地方响起,他的嘴唇碰着她的头发。
“不准回去。”
“只能跟我回胜身洲,林北柔,和我一起回胜身洲吧。”
林北柔蓦地睁大眼睛,心脏漏空半拍,好像悬停在那,时间暂停。
司空晏的声音连同嘴唇缓缓摩挲在她耳边:“我知道周阆屿是你兄长,他可以留下来,陪伴你的母亲,我可以抹消他们的记忆,你可以放心和我一起回去,永远不用再搭理这里的烂摊子。”
他全部知道。
他每一件小事都考虑到了。
他的话像吹起一朵蒲空英,千万绒毛散开,落下一个触手可及的明天,只要林北柔答应,她明天醒来,就会回到她最熟悉的那间寝殿,她日思夜想的云顶峰,万点金鳞的日出,山顶的星辰,新鲜微润的空气和细雪,溪流和山涧,还有她养的那些小动物,都会来迎接她,就像迎接久未归家的主人。
幻想在林北柔眼皮上停留的时间到了,像烟花燃烬,散落消失。
林北柔喉咙像堵住了一个肿块:“不行……你知道不行的。”
司空晏放在她腹部的大手收紧了:“为什么不行。”
林北柔忽然想要说出一切。
林北柔说出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的真相:“天道不允许。”
话音刚落,她像是长途跋涉走到终点的旅人,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终于可以休息了。
林北柔深吸口气:“我和天道有协议,如果我违约,我就会付出未知的代价。”
她担心那个代价是她亲人的性命,所以她没办法冒险。
司空晏:“那我就灭了天道。”
林北柔眼睛微微睁大,一个转身过去捂住司空晏的嘴,压低声音:“不要这样……会被听到。”
司空晏握住她的手,眼角微弯,微笑蜻蜓点水一闪而过,他嘴唇柔软地拱着她的手心:“在我的地方,连天道也不能窥探。”
林北柔倒是相信这句话。
这祖宗有徒手跟天道抗衡的实力,简直是倒反天罡第一人。
林北柔顿了顿,迎着黑暗中司空晏闪烁的眼睛,有点不知道怎么措辞:“但是……你都受伤了。”
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写着,祖宗你到底行不行啊……我很担心的……
司空晏:“……”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伴侣咕哝暗示你不行的时候,无动于衷,哪怕伴侣的发心是为了他好。
于是接下去林北柔被迫承受了第二轮,只不过是司空晏伺候她。
司空晏很淡定地说:“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的伤有问题吗。”
林北柔呼吸起伏,闭上眼睛拒绝去看他。
司空晏慢慢地说:“所以,我阻止了天道一次,它会再联系你。”
林北柔睁眼去看他,对上祖宗一双黑魆魆的瞳眸:“……联系我?”
司空晏慢悠悠地说:“天道欺骗了你,它并没用太初灵核重启现世灵脉,净化所有污染,它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