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18)
林北柔:“什么?”
神婆:“他失忆了。”
林北柔:“……”
神婆:“这个结论也能合理地解释他的一切表现,不是吗。”
林北柔回忆了一会儿:“确实……”
神婆:“那本手帐可能是他之前写的,他自己不记得了,所以才无所谓地让你看,接下去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跑路?”
林北柔打了个寒战:“我还是跑路吧。”
神婆:“有没有人可以帮到你?”
林北柔:“有一个,我高中同学,他说让我有麻烦可以去找他。”
林北柔把周阆屿的事告诉了神婆。
神婆思考了片刻:“那你得抓紧时间联系他了,听上去,你上司对你和他的关系很关注,他显然不喜欢你那个高中同学。”
林北柔:“他说我的手机在宁特助那边,为了防止被追踪。”
神婆:“找他要回来,看看他什么反应。”
林北柔:“如果他拒绝呢?”
神婆:“那你就危险了。”
一个简单却异常艰巨的任务摆在了林北柔面前,要回手机。
这就好比凑到巨大怪物嘴边,想从怪物嘴里把自己的小玩偶讨回来一样。
林北柔做好了全部心里建设,心一横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外面天光柔和,晨曦灿烂得不真实,透过高大落地窗,将地板墙纸和天花板涂成大片高饱和度的蜜金。
她的心情却像步入了恐怖片,发现外面没有人,反而更感到不安。
林北柔慢慢走到餐厅,视野移动,餐桌映入眼帘,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餐桌边,正在看一份报纸,很自然地抬头看向她。
阳光落在他的黑发上,还有一边侧脸上,他左边的眼睫毛染成浅金色,虹膜如着了火的日落,黄金琥珀一样剔透,而右眼还是黑魆魆的,让他变成了一双异瞳。
林北柔刹那僵硬了身体,止住脚步。
都这个时代了,怎么还会有报纸这种东西,等等,林北柔忽然想到,昨天翻酒店小册子时,册子上写着酒店内部有报纸,以半个月为一期,会送到每个客人的房间门口,一种古老又充满时代气息的信息传递方式。
报纸上的内容,并不是社会上发生的种种新闻,而是一些普通社会窥探不到的,内部圈子才有的消息,不会通过任何数字化渠道传播。
客人浏览完报纸,报纸会回收,酒店负责销毁。
魏瑕的声音打破了安静,他眼睛看着林北柔,将报纸放到了一边:“你怎么了,我不吃人,过来。”
林北柔:“……”
这句话让她更慌了,只能假装很随意地走了过去,魏瑕拉开了右边的椅子,林北柔也只能坐在了他指定的位置。
魏瑕继续看报纸,没有再说话,林北柔酝酿了一番,决定先填饱肚子。
桌子上摆着早餐,都是新鲜现做的,面包看着松泡可口,发酵刚好,咖啡散发着醇香,还有边缘焦黄香脆的吞拿鱼牛油果三文治,爆浆流心垫了培根和吐司撒着欧芹辣椒粉的班尼迪克蛋,篮子里放着洗好的新鲜浆果,红红紫紫的,早餐并不豪华,却美味踏实。
林北柔忽然顿了一下。
她记得,她曾经在十八岁生日这天,和母亲以及母亲的朋友一起去过一家本地餐厅,那家餐厅主厨是外国人,做早午餐很有名,他们吃完还去看了一场音乐剧,这天过得很快乐。
林北柔在胜身洲的时候,总是会梦见这些过去的小事,她还试图用灵露作出记忆中吃过的美食,司空晏听了她的形容,让太乙天都的鼎俎研究复刻,居然还成功了,于是林北柔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现代美食,直到腻了为止。
这是祖宗在试探她吗?
林北柔的大脑没了味口,嘴巴却不是这么想的,一口接一口把早餐吃进去了,味蕾获得了最高满足。
魏瑕只吃了一片吐司,喝了一杯黑咖啡。
这个行为,也和司空晏观察她吃现代早餐,又被她邀请后,所做出的回应一模一样。
林北柔不打算多想,默默吃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没有起身,试探开口:“魏总,宁特助在哪里?”
魏瑕:“你找他什么事?”
林北柔:“我想用手机联系下我家里人。”
魏瑕:“他在楼下的房间,你可以去找他。”
这就出乎林北柔的意料了,祖宗竟然答应了她?
魏瑕望着她,脸色正常无比:“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林北柔:“还好,这里的床很舒服。”
魏瑕:“可是你的黑眼圈很重。”
林北柔:“……可能是我天生的。”
魏瑕目光端正地落在她脸上,即使坐着,他也比她高很多,体型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林北柔经常怀疑自己和司空晏是不是一个物种,她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对方的压迫感是天然性的,与生俱来。
林北柔被他这样看着,压力山大,想将椅子往后挪,不敢,于是缓缓移开视线,假装对厨房的装修很感兴趣。
魏瑕:“林北柔,看着我。”
林北柔眼神一顿,只好看了回去,因为魏瑕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她现在和他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平衡点,她不敢先去打破,那样可能会让她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比如,祖宗找到个正当借口,把她关进小黑屋,以前他真的这样干过,比疯子还疯子。
魏瑕:“从昨天起,你就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是我做了什么吗?”
林北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想起神婆说的祖宗有失忆的可能,只能胡乱掩饰:“就是被昨天进山洞有点吓到了,稍微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