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218)
这才短短十年。
他是怎么封住自己元神的,这怎么可能呢……
大众脸修士突然想到,他是丹凝灵相的元婴期修士,青年不可能跨越修为升阶的限制,真的反制他,青年必定是用了什么外力手段。
大众脸修士修炼这么多年,踏足了诸多秘境,不是弱者,他利用间隙,让青年的手段失效了半秒,瞬间翻盘,伤了青年一只眼睛,青年捂住眼睛,鲜血从指缝流下,一直流到手臂上,另一只眼睛都没眨一下。
其他人在争夺先天灵宝,青年和大众脸修士陷入更恐怖的死斗,招招皆是万劫不复的杀机。
青年最终拿内奸挡了大众脸修士致命一击,用近乎诡术的手段,以最微弱的一丝可能,杀死了大众脸修士,杀死了内奸,拿下了先天灵宝,完成了任务。
失去了运转核心,秘境马上就要崩塌,青年脸上身上全都溅了血,受伤不轻,一只眼睛瞎了,面不改色地对仅剩的两个兵修同伴说:“撤。”
两个兵修是和他一起多次出生入死的同伴,互相都救过对方的命,他们朝青年点点头,三人化作流星,成功从旋转如风暴眼的秘境出口逃遁,就像三只飞虫飞出了一口海眼。
兵修宗主亲自接到了他们,将他们带去了太乙天都最高的峰头。
黄昏如血,就在云海边缘,被他们踩在脚下,头顶是一望无垠的星空。
他们抓出了内奸,又拿到了先天灵宝,这份大功让他们成为了最重要的座上宾。
掌门见了青年,赞叹不已,问了名字,验了灵根和修为,要收他为主峰亲传弟子。
兵修宗主拍拍青年的肩膀,恭贺他从此仙途坦达,当晚,为他举办了饯别仪式,把他在兵修宗门的玉牒还给了他。
两个兵修同伴来敬了酒,青年和他们干了,宗主兴致高,夜宴举办得很晚,他留青年过夜,他对青年有救命之恩,青年心里仅存的和过去有联系的地方,尚能感觉到恩义二字的余温。
兵修宗主大为感慨,和几个老兵修叙旧到三更,谈起自己是怎么和他们结识的,又谈起自己刚认识青年时,青年在门派里那些种种小事,对于这些兵修来说,宗主就像他们的父兄一样,最后,宗主敬了青年一杯酒,祝他进入太乙天都后,顺利证道。
“那只眼睛,太乙天都肯定有办法治好的,不用担心。”宗主安慰他。
夜深梦回,青年梦见了年少时候,在河边钓鱼,妹妹们喊他回家吃饭,父母在院子里忙活,母亲接过他的鱼篓,父亲就地拿起菜刀蹲坐下来处理鱼鳞和内脏,竹筒的引水哗啦啦浇在新鲜的鱼身上。
那只兔子满院子乱蹦跶,累了就钻到窝里吃草,被妹妹们当猫狗一样撸了一遍,四仰八叉昏昏欲睡,没见过哪家兔子这样睡相。
过于真实,就好像是另外一个现实世界。
青年在睡梦中醒了,身体动不了,他发现自己正被人扛送到一个地方,经过很高的门槛,到了一处八角形空阔大殿,非常大,窗户洞开,外面是冰冷的星空,夜雾和寒气流动进来。
青年连指尖都动不了,身体甚至元神都是麻木的,他明白他被人下了毒。
他一向对入口之物很小心,唯一没有设防的,是那杯酒。
青年睁大眼睛,失明的那只眼仁雾霾浓重,眼眶绷紧到极限,眼睛里那种睚眦欲裂,这么多年来如梦魇阴魂不散再次出现。
他们把他放下了。
脚步声接近,不止一个人,青年听到了交谈,是兵修宗主和太乙天都掌门。
兵修宗主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十分平稳,还透出一丝特殊的尊敬,渺小生物对能轻易对自己生杀予夺存在都会这样讲话:“这是晚辈手底下最好的兵修,希望他不让星君失望。”
掌门:“看出来了,不然本座也不会一眼挑中他。”
巨大的什么东西从地面升起的声音,青年眼角余光看到一座巨大的炼丹炉,能够丢一百个人进去还绰绰有余。
炉芯被点亮,炽热明黄如熔浆一样光和热,驱散了大殿的刺骨寒意。
青年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兵修宗主走过来,弯下腰,仔细查看青年的脸庞,对他睁大的眼睛视而不见,就好像他只是一件物品。
兵修宗主:“星君,此子以前是凡人出生,最穷的是无才,最贱的是无志,他虽然出生卑贱,命格孤煞,资质却稀世罕见,意志也是晚辈平生仅见,能侍奉星君,也算是他苦尽甘来了。”
掌门轻轻嗯了一声,做了个手势。
如幽浮一样侍立在阴影中的修士,抬起青年的担架,往炼丹炉那边走去,掌门和兵修宗主也跟了过去,一个步态悠闲,一个恭敬。
光和热越来越强,视野被炉身三个圆洞占满,就像三轮生长出长长羽毛的金乌。
修士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担架变得很重,重到几乎抬不起来,他们不得不停下来,掌门轻轻嗯了一声,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不能动的青年。
掌门:“都到这时候了,还能有这样的本事,真是十万年都遇不上的炼材。”
他甩了下袖子,很是蔼然地望着青年:“罢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青年几乎发不出声音,每个字都是嘶嘶的,但还是让人听清了:“为什么?”
这句话是问掌门,也是在问兵修宗主,或许更像他对命运的疑问总和。
对虚空发出的石沉大海的疑问。
掌门捻了捻指诀,笑说:“不为什么,因为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