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258)
青年慢慢坐了起来,左半边脸有烧毁的痕迹,右半边脸完美无瑕,他目不转睛看着林北柔。
良久,青年嗓音沙哑开口:“你是谁?”
林北柔:“……我是林北柔。”
荀照乘依然一眨不眨眼地望着她,眼睛深棕带赤,宛如血珀:“以后,你跟着我。”
荀照乘恢复了修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捣毁了整个太乙天都的势力结构,杀了很多不服他的人,直接血洗所有峰头,登上了掌门之座,林北柔站在他身后,抱着碎虚剑,看着这一切。
林北柔能感觉到,司空晏元神心府的温度在下降,那种炽热窒闷的感觉终于消散了大半。
看来这种发展是对的。
荀照乘终日不让她离开自己视线,也不让她离开自己身边,林北柔都对他千依百顺。
睡觉前,荀照乘把她抱到膝头坐着,替她擦干沐浴后湿润的长发,林北柔和他眼神交汇,他眼眸如盛着一个琥珀琉璃仙境,慢慢朝林北柔倾身,烛光颤动,直至熄灭。
就这样过了数年,荀照乘开始突破境界,他在水中拥住林北柔,低声在她耳畔诉说。
“我会守护你,让你安全地活下去,不要离开我。”
林北柔抱住他的脖颈,点了点头。
荀照乘逐渐向她记忆中后来的司空晏靠拢,并没有那种阴间致死的味道,他只是偶尔很阴暗,其他时候,他甚至会看着她笑,等她转过身,才捕捉到他脸上未散的笑意。
“你在干什么?”
“看着你。”
元神心府最后一丝炎热消散,终于回归完全的清凉。
那种焚天毁地的梦魇业火终于消退了。
荀照乘从后面抱住她,每天晚上都用同一种姿势,拥她入眠。
梦境开始模糊,林北柔感觉到了久违的安心。
这下回到现实以后,总算可以把荀照乘和司空晏叫醒了。
下一秒,林北柔睁开眼睛。
她衣衫凌乱地踩在床上,头发乱翘,像只奓毛的野猫,弓着脊背做出防御姿态,愤怒地叫嚷:“我不喝!”
她对面,不是荀照乘,是司空晏,后来那个她最熟悉的阴间祖宗。
这儿依然是云顶峰星天寮,她在司空晏的寝殿内。
司空晏站在床前,看着缩到最里面的林北柔,眼神阴柔,手里端着一碗汤药:“你受伤了,不喝药怎么好?”
林北柔听到这句话,才感觉到左肩很疼,她低头,看到左肩被包扎了起来,血渗透了纱布。
林北柔疑心万分地望着她。
这是她刚刚和司空晏认识不久的时期。
她是早起去林子里修炼时遇到他的,他躺在树干上,眼帘半阖朝下看着她,感觉人快睡着了。
林北柔吓了一跳,结果对方出声,指点了她两句,她修炼的瓶颈就突破了。
“多谢前辈!”林北柔激动得不行。
要完成任务,她必须进入太乙天都最核心的地方,云顶峰。
但云顶峰外围的内门弟子,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而云顶峰内,以一条线为界,里面都是禁地,只有老祖座下的神伶才能出入,神伶们都是人偶傀儡,并非活人。
要不是遇到这个无名前辈,林北柔只能卡关了。
一开始,林北柔以为司空晏是某个内门的弟子,不怎么起眼的那种扫地僧。
他每次指点她的话,都让她豁然开朗。
因为司空晏穿着最朴素的无品级服饰。
他会听她讲话,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当她是空气,排挤她。
不管她说的事多么鸡毛蒜皮,司空晏都会安静聆听,眼神落在她身上。
有时候林北柔练累了,中途休息,迷迷糊糊睡着,醒来会发现司空晏坐在她附近,为她守着,山雨落下来了,没有淋湿她,因为司空晏撑开了透明的结界。
结界外,山雨迷蒙,形成一个朦胧微白的天地。
林北柔感觉内心宁静,忘了任务,可以只是看雨,听雨,旁边有人陪着,短暂地真正沉浸在当下。
有一次,林北柔坠落悬崖,是司空晏抱住了她,有惊无险将她送回地面。
林北柔吓得病恹恹的,三天都没修炼。
“……为何这么惊吓?我不是说了,我会保护你么。”司空晏坐在她榻沿,摸了摸林北柔散在床铺上的发梢。
林北柔:“我有恐高症。”
司空晏故作惊讶:“怪不得你修炼的时候从来不御剑离地超过三尺。”
林北柔无言以对,转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她听到背后响起一阵轻笑。
之后,林北柔每天早上都会在林子里遇到他,还会跟他打招呼,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小事。
“师兄,我想进云顶峰当内门弟子,该怎么去啊?”林北柔问。
无名师兄瞥了她一眼,黑魆魆的眼睛在露水闪烁的晨光中,映照出奇异的光点。
“你想去云顶峰?为什么。”他缓缓开口了。
声音像最古老的古琴琴弦,压在林北柔耳膜上擦过。
“我想见一见太乙老祖他老人家长什么样子。”
“……好。”
“嗯?”
林北柔以为自己认识了一个很好的前辈。
直到他将她关进了小黑屋。
司空晏:“今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不是想进云顶峰吗,去了那边,你就可以见到太乙老祖了。”
林北柔喜出望外:“真的吗。”
他把她带到了一个八角形空旷大殿,中间有同样的八面祭坛,接入高不见顶的穹顶,上面点满了灯,起码超过一千盏,花雾浓氲,灯火荧煌,如千斛明珠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