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264)
林北柔想说什么,语言却显得过于苍白无力,喉咙仿佛被什么汹涌的东西堵成肿块。
对不起。
这是她最想说的,还有……
“这些年,我很想你,”司空晏开了口,嗓音低沉,前所未有地轻柔,“你怎么现在才来,林北柔。”
林北柔微微睁大眼睛。
他把她的话都说出来了。
林北柔记不清她在司空晏心识世界经历了什么,感觉却积淀保留在了心田,那些情感像积蓄的温泉,不顾她意志地回应了司空晏的话,和司空晏说出的每个字共鸣着。
她尴尬地低下头,不想让司空晏发现她眼角的异样。
不一样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淌,没有清算总账,没有让人恐怖的威压,祖宗近乎可以说温柔,让林北柔迷惑又不解。
猝然间,一丝闪电般鞭打的疼痛侵袭了林北柔全身,她低叫一声,根本控制不住,颤抖着倒在了床上,身体轻轻抽搐,表情痛苦扭曲,根本说不出话来。
司空晏在第一时间就抱起了她,像抱小婴儿或者动物幼崽一样,将她完全纳入怀中,一只手臂横过她肩背,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膝盖,熟悉的灵力笼罩下来,流淌在林北柔全身,像一件大氅,将她从头顶裹到脚心,闻起来是云顶峰的味道,松枝和腊梅上的霜雪,泠泠的流泉,灵木焚烧后余烬的暖香味,带一丝辛辣。
林北柔的疼痛瞬间缓解,快到她以为刚刚其实是幻痛。
林北柔一脸懵比:“我刚刚怎么了?”
她窝在司空晏怀里,他的体型比她大很多,给她提供了宽阔的胸膛,她可以让自己全身重量靠在上面,而司空晏却不会觉得沉,好像她没有什么分量,这种感觉很舒服,身体比她先沉溺,尽管林北柔想坐起来,身体却一动不动,是数百年的惯性。
司空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还记得你和天道签了契约吗。”
林北柔:“和那个有关系吗?”
司空晏:“越靠近灵脉,契约的效力就越强,天道会时不时提醒你,不要违约,这是一种警告,刻在你的身体里。”
林北柔:“……”
司空晏:“怕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嘲讽,反而有很多晦涩难辨的其他含义,林北柔或许明白,只是当下不愿面对,她的情感不允许她再负荷太多。
林北柔实话实说:“这是我自己选的,怕也没办法。”
她脸上闷闷的,接下去这阴间祖宗是不是要骂她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司空晏:“没关系,我知道你当初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北柔没有想到司空晏会这么说,简直让她怀疑他被夺舍了。
司空晏静静地说:“如果你进入禁区,发生了意外,履行不了契约,天道会销毁你。”
刹那间,林北柔恍然大悟。
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司空晏会对自己这么温柔了,防备心不知不觉冰消雪融,祖宗这是觉得她要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等等,这个成语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司空晏:“你想出去看星星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叫她出去看星星,难道今天星星特别好看?
林北柔有点好奇了:“周阆屿说,我不能出去。”
司空晏:“他说不算。”
他将林北柔连同毯子一起裹起来,抱在怀里,一个闪现,就出现在了营房很远的野外,林北柔骤然间就沐浴在了漫天星辉之下。
司空晏站在了一个山丘上,盘膝坐下,林北柔靠在他肩膀上,他体温很高,像个大火炉,隔着毯子传过来,就算夜晚空气很冷,林北柔也一点都不冷。
浩瀚无垠的星河在头顶倒悬,像半透明的纱流过无尽夜空,将夜空分成两边世界,说不上的飘逸。
林北柔看得有些呆,荒野上的星空无比美丽,让她想起了胜身洲,每一天每一时刻都梦幻都是真实。
现在,梦醒了。
司空晏的耳语声有些沙哑,贴着她耳朵,很轻很温柔,就像睡前躺在床上望着对方时说话的那种音量。
“别哭。”
林北柔本来在隐忍,他这两个字一出,眼泪反而争先恐后大颗大颗涌出,她只能缩紧喉咙,不让呼吸声走调,不让司空晏听见。
司空晏把她往上抱了抱,倾下身低下头,脸颊挨蹭过她的脸颊,热度一直辐射到她心脏。
他的双臂环绕过她肋骨,让她紧贴在坚实的臂弯和胸膛组成的安全港中。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如果你离开我,我就把你的元神和肉身分离,现在时候到了。”
司空晏说完这句话,林北柔还沉浸在感伤的气氛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北柔结结巴巴:“等等,什么意思?”
温情脉脉的气氛急转直下。
她眼泪还没干,就突如其来遭受到了惊吓,司空晏轻轻笑了一声,笑声甜蜜得让她心脏地震。
“真舍不得,我想留住这一刻。”司空晏说。
林北柔不详的预感更强了,这祖宗在说什么,他舍不得什么?
司空晏抬起手,指尖出现了小小的漩涡,金刚白的光晕,灵光闪烁,就像高速旋转的齿轮切刀。
林北柔:“……”
她认得这个,这是司空晏的独门绝技,没有名字,林北柔随口叫它波刃切刀。
他用星天神伶术制造神伶时,就经常用这种比任何武器都锋利的灵气切刀,就像一个手艺大师用得最趁手的经年工具,可以切断胜身洲一切神兵利器,除了司空晏自己的碎虚心剑。
林北柔曾无数次坐在旁边,看着司空晏如何切割并雕琢那些神伶的素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