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315)
外界传言公主毁容,将军待公主冷淡,这些谣言真是胡扯。
公主性情平和大方,待身边人很好,也很关心将军,虽然成婚不久,将军却好像对公主一见如故,二人有时真跟饴糖似的分不开。
结果美人计确实不够管用……林北柔还是没能成功说服司空晏,过了几天,城中谣言四起,都说将军失去了神力。
半夜,司空晏亲自送她出城。
亲卫护送他们,半途,林北柔听见了箭矢破空声。
身后传来马蹄声,亲卫低声说:“是金吾卫,他们追来了!”
司空晏拽着缰绳,林北柔缩在他胸膛前,体型差让她可以安全地裹在他大氅里,不受夜风侵袭。
司空晏只是淡淡评价了一句:“终于忍不住了。”
亲卫点头:“他们这段时间反复试探,确定了将军你确实失去了武力。”
司空晏的手下都是以一当百的猛士,成功护送他们出了城,司空晏将林北柔送上马车,托住她的脸,掌心在她脸颊轻抚而过,林北柔注视着他的眼睛。
她吃了一惊,可能是最近连夜和谋士们商议的缘故,司空晏看起来很……疲惫。
林北柔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疲惫,仿佛从骨头深处泛上的倦意。
这就是修士和凡人的区别。林北柔从来没有在胜身洲的司空晏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态。
眼角的初生细纹,这样近距离就看清了,眼睑下蔓延的阴影,月光下也很明显,他过着一种劳神苦心,扶危济急的生活,容貌被岁月年轮和世事人情磨损,不像在胜身洲那样白璧无瑕,仿佛永远睥睨,目下无尘。
好像曾经的神明跌落进淖泥中,过着真正接上了人间烟火气,生老病死的日子。
林北柔胸口深深翻搅。
她脸颊来自他掌心的暖意还残留着,司空晏就回身上马,和亲卫往城内方向而去。
这明明是一段梦境,司空晏的视角,他确实在这里经历了没有林北柔的半生,从管家口里,林北柔得知司空晏前半生过得颠沛孤独,不是在这打仗,就是在行军途中,铁甲未冷,烽火又起。
林北柔在车厢里沉默坐了一会儿,缓缓问:“为什么将军还要回去?”
管家肃容:“公主殿下,这说来话长了。”
林北柔:“什么意思?”
管家郑重解释:“将军刚出生时,被遗弃在长生山金顶的神殿外,由风雪裹着,被钟声唤醒,从此在香火与经咒中长大,九岁时成了长生天神子,骨血里刻着神谕,罔国是长生天赐福之地,而他生来便要守护这片国土,救苍生于水火,他是在长生天眼中长大的孩子,不能违背神谕。”
侍女在旁边也说了句:“否则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林北柔难以置信:“那怎么还有人造谣说他是魔族,其他人也信?”
管家摇头:“长生天一次次显灵,救过无数人,可那些人转头就拜了邪神。他们贪财、贪权、贪色,坏事做尽,连亲人都害,将军为了护住最后那些还信长生天的百姓,连年征战,手上沾了那些人的血,杀人多了,骂他的人也多了。到如今这世道,肯信长生天的,已经没几个了。”
夜路不好走,很快,管家和侍女都睡着了,林北柔闭上眼睛冥想,召唤出了影子。
影子懒洋洋地问:“找我什么事?”
林北柔问影子:“之前在梦里,你来找过我,你说司空晏的道心誓言,那是什么意思?”
影子不怀好意地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将他叫醒吗,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在这里是个不会用法术的凡人?”
林北柔眯起眼睛:“你有话直说。”
影子切了一声:“脾气真坏,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和颜悦色是吧?行,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他在长生天面前发过誓,他中途背弃过誓言,后来……他出于一些原因,现在在赎罪,所以他被束缚在了罔国这个地方,除非你按照我说的,打破他的幻想,告诉他,不要再等一个他永远等不到的人,也就是你自己。”
林北柔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静静地说:“展示给我看。”
她上心的时候,眼睛闪着奇异的神采,目光平静深远,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度,影子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将记忆以幻境形式展示出来。
多年前,奇怪的旱灾就袭击了这片大地。
那些大旱,还有洪涝,民不聊生,饿殍遍野,人们易子而食,活得比卑微的牲畜更加麻木,生死惨像就像路边的尘土,被风吹就飞起来,没有风就落地,没有意义。
司空晏在长生天金顶长大,远离疾苦,也时常随神殿的道长们下山救死扶伤,行医布施,司空晏经常目睹一些残忍到极致的场景,强者残害弱者,弱者转身又去撕咬更弱者,每每见此,还是个童子的他总会困惑愤怒,直接冲上前去制止,即使那些人畏惧他的神力,很快听从于他,不再生事,司空晏事后心里还是闷闷不乐。
老道长问:“你为什么不高兴?”
司空晏:“救了一次,还有下一次,救了一百次,也不能终结这些人间炼狱,这样重复下去,有什么意义?”
老道长说:“那你想怎么做?不救?”
司空晏:“止其伤痛,开其心智,要先止灾,然后教化民众,这样下去,他们就会向好。”
老道长摸了摸胡须:“你想下山入世?那你要想好了,你的武力还不够,还要勤加修炼才是。”
司空晏没有法力,神武非凡,老道长说这是长生天赐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