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渣过的阴间男主反穿开盒了(62)
人群开始嗡嗡,有人耐不住了:“你这违反规则了吧!是爆料不是编故事,不要耸人听闻啊!”
“说话是要负责的,别是什么感情纠纷吧,来来来,杀人我帮你报警行不行?”
这些声音特别大的都是男的,他们在刚才的爆料环节,和女朋友全部闹翻了,正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乍一听到思羽这么说,都纷纷被戳到了痛点。
林北柔凭直觉感到女孩没有说谎。
兔耳女仆NPC注视着林北柔的表情变化,就像在观察她的想法似的,慢慢地把目光移向了场上说话的人。
周阆屿留意着兔耳女仆NPC的眼神。
随便是谁,乍一听见一个女生这样说,情绪都会出现明显变化,不管是同情还是反感。
因为有人杀了人。
那个兔耳女仆NPC却像没听见一样,仿佛杀人两个字对他来说,和其他字眼没有区别,稀松平常。
他只是好像突然起了一点兴趣。
一种冷漠的犯罪者一样隔岸观火的兴趣。
周阆屿眼神冷了些许,就算这个NPC不是那个跟踪狂,也暂时摆脱不了可疑之处。
解说:“请各位安静,这位玩家请继续说,如果有人再打断你,那么他将失去游戏参与资格。”
其他男的:“……”为了现金大奖,他们选择了闭嘴,兄弟情义就像塑料一样。
思羽语气依然平缓:“我爸是帮人搬家的,平台抽成严重,不自己多掏钱,就抢不到单子,一天搬几个小时的重物,收入不到两百块钱,几百斤的冰箱,大保险柜,都搬过,那不是人能承受的重量,他却搬得动,还有很多和他一样学历不高甚至没有学历的人,搬那些东西时,全身骨头都能听见响动,很多都六十五以上了,没有电梯,只能一层一层地搬下去,搬上去,每走一层,都要休息很久。”
“他们中很多和我爸一样,也有带自己媳妇一起搬的,还有离了婚来城里务工的农村妇女。”
全场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窃窃私语,都在听她说话。
唯有一人脸色出现了变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变得难看,下意识退后半步,扯动了正抱着他的情缘的胳膊。那个人就是之前嘲讽过思羽她朋友的玩家,ID雁无殇。
思羽:“大部分下单的客人都很好,看到他们搬太久,会给他们送水,有的还会帮他们搬,但他们不敢让客人动手,平台会扣钱,好在一些好心的客人会在事后给他们红包,有一次我爸不小心摔碎了一个女孩子的私人物品,他一定要赔,那个女生和我年纪一样大,说什么都不让他赔,还给他发了红包。”
思羽旁边的黄黑皮同伴本来正在一脸震惊,听到这里,忽然有所触动,想是想起了什么。
思羽:“我爸去世那天,接到了我同学男朋友的单子,那个同学和我不熟,当时她和她男朋友还没分手,她男朋友比她大,正在申博,搬家叫了我爸过去,我爸六十多了,前天腰痛发作,搬东西就慢了一些,那个同学的前男友一直在旁边看着,说他搬得太慢了,耽误了他时间,我爸一直在道歉,努力把所有东西都搬完了,我同学劝他别搬了,休息会,他一直说没事。”
雁无殇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发青。
思羽:“搬完东西之后,我爸就走了,回来路上,接到通知说这一单的客人把他投诉了,说他搬得太慢了,平台给那个人全额退款了,要扣我爸的钱,他明天也接不到单子,我爸当时急火攻心,人就倒了,叫了救护车,上担架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我,但说不出话来,还没到医院就深度昏迷,我和我妈在ICU外面守到半夜,他就在那个时候走了。”
全场针落可闻。
思羽抬起脸:“后来,我从室友那边知道,那个同学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觉得他人品有问题,发现他考研的时候也作弊了,分手完跟她闺蜜说了一件事,说她前男友那天搬完家得意洋洋地跟她炫耀,故意投诉,就可以退全款,相当于免费得了一个搬家劳动力。”
林北柔厌恶地皱起了脸,她在胜身洲见识过很多丑陋的人心,依然无法习惯。
周阆屿也被故事吸引,也就没有看到,林北柔身侧,全程听完故事的兔耳女仆NPC露出了一个一点不像兔子的眼神。
阴沉低柔,似笑非笑,像那些悬浮在虚无穹顶的神像,与其说是慈悲,不如说是阴诡奇谲。
本就无光的墙角变得更黑了。
思羽死死盯向了雁无殇:“你有什么想法吗?”
先前那些说杀人要证据,我们帮你报警之类的男的,全都表情变了,看向雁无殇。
思羽的同伴黄黑皮女生想了起来,自己以前租房搬家时,是个大叔来帮她搬家的,大叔很瘦,她东西太多了,大叔很小心了还是有东西不小心掉了下去,一定要赔她,她坚决不要,最后大叔给她鞠了一躬。
她望着思羽,那个大叔长得黝黑,思羽却很白净,两个人不太像父女,现在她却从思羽的眉眼依稀看到大叔和善的样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心呢?
为了薅那几根羊毛,就恶意投诉,和一些恶意打假吃人血馒头的职业公司有什么区别,这些人都不怕报应的吗。愤怒的情绪在黄黑皮女生胸口发酵,她对雁无殇怒目而视,帮会其他人也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雁无殇没出声,倒是他在游戏上认识的情缘惊呆了,那个女生一脸气愤地对思羽说:“你说什么呐!别血口喷人了好不!你家里死人就去找公司,别赖在消费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