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编娘子种田日常(279)
捉来的蝴蝶一共有三只。一只橘皮纹路带黑斑点,一只周身雪白带黄黑纹路,另外一只就是纯粹的白蝴蝶。
被与哥儿兜住时,那黄白蝴蝶和橘黑蝴蝶飞在半空,互相勾着触角,仿佛合为一体。
小果想到什么,赶忙捂嘴。
娘亲的竹编铺子开张那日,她可都看见了。不就像这蝴蝶一样吗,碰碰额头,拱拱鼻子,羞羞羞。
可惜她只偷看到这里,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老爷爷给抓走
了。
然后她和与哥儿还有霜霜三个,被老爷爷一手一个,一手两个地拽着后脖领子,像拎兔子似的放到了食肆大堂里。
老爷爷说:“小孩子别耽误事,我给你们买糖吃。”
她就欢天喜地地跟出去,收获了一颗搅糖,圆溜溜的比她拳头还大。那滋味,现在想想,还甜得慌嘞。
耳边传来霜霜的声音:“咱们把蝴蝶放了吧,要不然多可怜呀。”
思绪被拉回来,小果看着在布兜里挣扎,却怎么都飞不出去的三只蝴蝶,也生出了怜悯心。
三个孩子瞬时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小果把布兜一掀,便见蝴蝶又在半空中悠闲地飞舞了。果然在大自然里自由舞动的蝴蝶,比困在布兜里时瞧着更加美丽。
孩子们捉蝴蝶放蝴蝶的同时,姜姀和宋衍,也把新酿的酒水收拾好了。这回酿了足足三大缸,一缸糯米酒,一缸高粱酒,另一缸是采了山地里的野草莓,酿出来的野莓果酒。
这新酿的三缸酒,都是为李秀婉的食肆准备的。
这几日下来,李记食肆和姜记竹编铺子的生意一直都挺红火。
因山里到县城路途遥远,早起不得,李秀婉主做午食和晡食,将北方的面食和南方喜好的咸甜口结合,又推出了两样新品——糖醋排骨面和豆芽拌鱼羹,且都卖得很好。
但有不少食客反映,少了饮子酒水,吃着口干,不够过瘾。
李秀婉娘家虽是卖饮子出身,但这么多年过去,那些本就不大手熟的做饮子技艺,早就忘了十之七八。
姜姀便想起先前在夜市摆饮子摊的胡二,和胡二说好,每日都往李秀婉的铺子里供货。
饮子的问题是解决了,但这酒……
大瑨朝规定,无售酒凭证者不得私自售卖酒水。轻则罚金,重则杖刑。于是姜姀便又去找了一回那赵牙人,得知有门路,去县衙找衙吏,办个准许制售酒证明就行。
酒水利润大着,花出去的打点钱,一月就能回本。和李秀婉商量过后,姜姀还是决定按照老规矩办。
之后便见赵牙人高高兴兴地揣着钱离开,很快又高高兴兴地揣着一张盖了四个红戳子的纸张回来。这制售酒许可便办好了。
需要买酒曲时,揣着这张红戳纸到官营店去,就能一口气将砖头似的酒曲都买回来。
这不,姜姀新酿的酒,就是用新买回来的酒曲做的。
听那店家说起,原来酒曲也分三六九等。普通人家零散买的酒曲,都是丙等。这样酿出来的酒,饮用前务必得取旋子热过,要不然几口下去,能把大虫都毒倒。
这话姜姀听着总觉着哪里不对,没深究。
再就是她自个儿买的酒曲了。脚店零售大多用的都是这种乙等酒曲,酿出来的酒,已经提纯到可以直接饮用,就是口感会比甲等稍差。
先前姜姀也问过甲等酒曲的价钱,比乙等贵一番。是能给客人提供最好的口感,但酒水的定价也就高了。
李秀婉的食肆走的是中低端路子,主要对平民百姓开放。主打一个价钱实惠,大碗管饱。
而且经宋衍品鉴,这新酿的三缸酒味道都十分不错。糯米酒清口,高粱酒醇厚。至于果酒,酸酸甜甜,喝起来更像果饮子。放在溪水里冰镇一下,喝起来就更加爽口了。
便无需再纠结酒曲的好差。
忙活完,屋内的两人饮水后坐下。
姜姀一如那日一般,勾过宋衍的衣领。之后被宋衍结实的臂弯一搂,她顺势倒上去,面颊挨在他的胸膛上,踏实极了。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可以一往无前,甚至随时倒下。但身前身后,总会有人毫无保留地会撑她一把。
她喜欢拥抱的滋味,想必宋衍也是。
因为除了第一回是她主动,后来每回都是他求着赖着,张开双臂,呜呜咽咽将她接到怀里去。
之后那丰满的肩膊,宽阔的胸膛,猛烈的心跳,还有循循而上红到滚烫的修长脖颈,以及那带着些许胡茬的下巴,都是属于她的。
那日两人躲在后堂,他的唇角带着满腔滚热覆上来。先是雨打轻荷,只轻轻触碰,像在试探。后来姜姀的嘴唇张开来,一口咬在他柔软的下唇上。
他先是“嘶”的一声叫痛,而后温软又带火的狭长双目扫过她的鼻尖、唇畔,旋即又展开了一轮新的攻城略地。
这回的吻便来得霸道极了。
他的软舌毫不犹豫地长驱直入,似赤焰流火,一寸寸搅弄,一寸寸生热。姜姀只觉得晕乎乎好似泛舟一般,身体直觉地配合着他,直至气尽神疲,才依依不舍地退下场来。
宋衍面上的赤色还没褪去,姜姀轻笑了下:“如何这般了得?”
“市井画卷上……”后半句话被他吞到了喉咙里。姜姀只隐隐约约,听见了“阿爷”二字,不觉笑出声来。
宋衍张嘴将她的堵上,缱绻过后,将她锁在怀里复又搂紧,道:“从今往后,我的身体,我的性命,都是你的。阿姀,我愿意将我的余生尽献于你,只愿你平安、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