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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北考科举(187)

作者: 不就山 阅读记录

男人的存在感很强,他从一开始他就注意到。这样的气度,他猜测是某位显贵,但看平云郡主的态度,或许还有其他令他望而却步的答案。

高容佯装镇定收回目光。

“很般配啊,是不是?”平云端详着远行的车马,没来由冒了一句。

高容喉头有些涩,“什么?”

“嘘,沈清和的聪明学生,可要好好保守秘密。”萧玉姬笑了一声,“说不准天地造化,还有你我一分功。”

——

“就是这东西,我们从关内走到这里,偶有几个小城在传。我寻思这东西有意思,带来给你们都看看。”越隐大马金刀坐在禄王下座第一席,扬手示意仆从将一沓纸样的东西呈给所有人看。

这纸倒是奇特,宽大一张折成两折,并不如他们平日用的书纸名贵细腻,摸上还有些糙。

毕竟是隐公子带来的,在场的世家主事人都很给面子摊开瞧。

禄王这两日不知是突然改了地方不服水土,还是因为一路心惊胆战,饭都吃得少了。本来以为又是在谋划什么攻讦的破事,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目光蓦地在捎带放他手边的折页上凝住——

顶上书《雍朝清北新报》六个苍劲的大字,下面的小字规整许多,行行列类,左侧白话写的什么什么农技,他不感兴趣,右边基础算数,嗯看得眼花,最下头的《寒门状元打脸记》倒是抓了他的眼球。

——‘我重生了,回到被诬陷科举舞弊的暴雨夜。前世,我被权贵换了考卷,求告无门,乱棍打死在贡院外……’

萧天心一会儿眉心紧锁,一面抚掌含笑,看的不亦乐乎,尾巴上‘未完待续’几个字意犹未尽地泼了盆凉水。重新端起王室宗亲的架子,禄王含笑问越隐:“这是哪里得来的,竟有这样有趣的……”

越隐似乎早在等着这一问,咬着后槽牙打断:“弄出这东西的,是陛下身边新提拔的中书舍人,那可是个了不得的家伙。”

“想不到,陛下身边还有这样的能人……?”

萧天心是清闲富贵的宗室,少不得精于玩乐,可惜是他皇帝侄儿的人,不然他也想召作门客解闷啊!

越隐瞥他一眼,似乎还嗤了一声,似乎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萧天心摸摸鼻子,也觉察气氛不对,难道这人还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其他家主可没他这么‘天真’,越家亲点的人,这个节骨眼,他们自当用百般玲珑心思琢磨,魏宏理听这名字,越发觉得耳熟了。

沈清和,沈清和。

这不是将魏生打得半死,魏宏伯恨不得啖尽血肉的人嘛!

他视线移向坐在左侧首席的越隐,和对方轻飘飘对视了一下。越霁今日没出席,但事发之时,他可是亲自来了云中郡,他们的魏家府邸。

穿针引线,魏宏理顷刻便掐住了线头,面色变了几变,将那‘新报’往案上狠狠一拍,“竟是那个狂徒!”

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去目光,听他一番分说道来,各自义愤填膺,就连几日前还同他呛声的逄明德也为他说话。

“散布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还做出这样狂悖的事!”

“听说他从前在京都时名声就不好,行事令人不齿,父母亲族,恩师故友都与他断了交情。”

“现在一跃到了中书舍人的位置,不知道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样的奸佞在陛下身边,实在是令我等忧心啊!”

一言一语间,就已经替人断好了罪,似乎他们仰赖的天子受了多大的蒙蔽,萧天心坐在主位,听了也觉得十分汗颜。他将手里被指名的‘罪证’看出一个洞,也没觉得有什么的。

至于吗这。

下刻这火就烧到了他自己身上,魏宏理红着眼珠,盯着他看,“这次鼓动陛下起兵动我魏家,分明是这沈清和心怀怨愤,此人不除,定要动摇我雍朝江山!禄王殿下您说是不是?”

禄王本人张口结舌,半天也没说出个是与不是。至现在他的想法是最不重要的,来回几个交睫间,所有人心中都定了。

他们要与皇帝调和,皇帝不会错,势必有一个人替罪伏诛。

显而易见,有个好人选。

“可龙骧营都出动了……”禄王讷讷开口,就连他也知道龙骧卫的重要,凡非大事,必不出营的。

因为心情好了,甚至有人窃窃地笑出声。

做出这样震惊朝野的大事,难道真为了个宠臣?天大的笑话!不过是皇帝羽翼丰满,忌惮他们门第权势过重,使唤不动,想要震慑敲打一番罢了。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门阀这两个字,是什么样的分量。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他们可远不曾到那步田地,原本借口清君侧,想不到真落到实处。

都退了一步,还亲手递上台阶,别说一个中书舍人……

他们含着笑意,斜眼看了战战兢兢的萧天心一眼。

就是牺牲一个宗室亲王,也是很不要紧的。

第92章

大雍深冬最富庶之处, 北面凌空的不再有向南的群鸟,遗留在此的只有无尽肃杀的风。

另有设富贵暖阁,层层帷幔, 暖如朝春。

“你找我,就想说这个?”

越霁声音平淡, 透过芽绿的纱幔看着外头拱手垂立的人,听不出喜怒。

“清北书院的学生我见过, 著的书,做的事我也见过, 虽然与堂兄作对, 但……未尝不能化为己用, 何必赶尽杀绝?”越芥双手有些颤。

越霁诧异, 从小到大, 他这个堂弟从未有过忤逆, 竟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 一次两次对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