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北考科举(43)
不过是不是柳公子点名,谁也不得而知,但他特意提到越氏,便是叫他心中有数。
果然这一切安排都与那一个名字有关。
一旁沈清峰和沈清淳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是什么意思,邀约沈清和,却不请他们,是视沈家只有他沈清和一人了吗!
祁连均摊手:“邀帖有限,我手头也只有这一张。若两位公子也想去,我便再厚着脸皮去找柳公子要几张,他为人和善,应是不会拒绝的。”
二人正面色稍霁,就见沈清和抢过帖子,一字一句道:“我大哥庶务日不暇给,我弟弟夜夜挑灯读书,就不参加这骑射会了。”
沈清淳瞬间再也难忍脾性,这沈清和凭什么替他做主!身侧沈清峰虽有心有不愤,但沈清和都这样说了,上赶着去讨要,反要世家间觉得沈家兄弟不睦,不成体统,只能按下不表,强装无事。
祁连均朝他们面露无奈。
沈清淳眼见地喘口粗气,将怨愤压回肚子里。
这祁连均又暗地里阴人,他倒被当六亲不认叛徒了。沈清和毫不在乎,他是去打入敌人内部,伺机坐探的,上次清谈集他为那春水煎一事算是脸都不要,这次可不能再被拖油瓶搅扰。沈清和叹口气,这兄弟二人还以为是什么好事,他已经在这钢丝上走了,献祭了一个沈鸢儿,他们还要上赶着去抢这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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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房里只留二人,不过很快就排进了新人,不似从前在给事郎一职上浸淫许久的老油条,办事兢兢业业,特别是对待沈清和,这个将前任统统下马的同僚,几乎到了小心敬慎的程度,一时落在他和潘良肩上的担子都轻不少。
旬休日到,沈清和洗漱更衣,赴郊外麓山参加这骑射会。
虽是骑射会,但沈清和评估,自己继承到原主的骑射能力,也就很一般。不过这群世家子弟聚集一处,也不能是真全心意打猎,应酬社交总不能带一声血呼啦查吧。
沈清和是奔着野游去的。
天高地阔,整座麓山都是私产,山高林密,水美草丰,据说不仅獐狍鹿羊等食草动物众多,而且藏有虎豹熊狼等猛兽,到秋冬猎物养得一身膘了,便作围猎之用。
不似清谈集那般广撒网地发帖,聚集在此地的七成是五姓家族子弟,其余的无不是多番择选的少年英才。每人□□都是能叫上种的好马,递箭捡猎的仆从也不少,初冬的凉风都被烈火男儿给熏得热烫,拂过耳畔带来微微燥意。
沈清和来时差点迷了路,他下场时着一身红色云翔符蝠纹骑装,头戴火红束带,少年身姿笔挺,被收束出一把劲瘦腰肢,随着□□雪骓挺进,鲜衣怒马,英姿飒飒。
被接风洗尘的主角二人自然被围拢在正中央,越霁正和身边人攀谈,一抬眼见红衣少年,微笑道:“沈公子来了。”
柳汜大笑:“子渊你看,你们穿的一红一绿,□□一黑一白,颜色上倒是相搭!”
被他点到的越隐背负重弓,偏头去看,随后轻哼:“什么相搭,我这是万金难求的名马黑骊,上过战场,见过血的。他那匹骓马看着便是和主人一样的软脚虾,怎么能相提并论。”
柳汜:“你这损人到底的脾气是得改改,多像你兄长学学,什么叫君子端方,不然每次清谈集品藻都只有我替你说好话,这样可排不上好名次。”
越隐手中马鞭一挥,落到地上是一声脆响,“用得着别人评判?下次让我的枪和他们问候。”
他们谈笑之际,沈清和已经来到近前。越霁率先迎上,后面的人才有了动作。
越霁:“你可算来了,这次可不能说我强取豪夺。”
“哪里的事。”沈清和道,“我是亲自送上门的。”
柳汜笑:“今日也备了酒,沈公子这回可别吃醉了。”
一旁不语的越芥面色有异,显然想到了先前沈清和那滑稽无理的行径。
寒暄一阵,远处锣鼓声响,狩猎时候到了。
麓山本就是越隐名下私产,他自认在世家同辈子弟中武艺第一,骑射第一,这次也要一马当先抢个头名。
“我已有两年未到麓山,今日猎场开放,野物想必都已泛滥成群,你们可都要掂量清楚自己的本事,别半途被野兽叼了去,届时还要我们来施救,那可是丢大人了。”
周围有人起哄:“隐公子,这话应该还你,你每次都冲得最猛,我们当中有谁能比得过你啊!”
越隐听了只轻扬唇角,只身飞入密林中,身边同样擅骑的侍从是跟也跟不上,也疾驰一头扎入。
陆续有人从各个方向入林,沈清和分到了只绑着红带子的长弓,弓弦绷得死紧,没有一把子力气难以撼动,沈清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结果弓弦回绷的力道将他手都震麻!
这是给人使的?!
看向其他人,拉弓射箭一气呵成,身姿矫健得不得了,终于挫败承认是自己不行,问一旁的侍从要换一张弓。
侍从带他去兵器架上挑选,沈清和将每一张弓都拉了试过,才选定张小一点,轻一点的,那侍从委婉劝道:“公子,您确定要这个?这弓用力才三斗,是初学骑射的孩童所用,可能连只兔子也猎不到……”
沈清和刚想回答就要这个,非常适合他,就听身边一声嗤笑,回头是同样骑了匹白马的越芥。
他眼前一亮,瞬间像见老朋友般,引着雪骓溜溜达达走到他身侧,“好巧啊越兄,我们又见面了,清谈集一别,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越芥一点也不想和他再见,驱马快走几步,没想到这沈清和竟如此不懂眼色,狗皮膏药般黏在他身边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