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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做下面那个(108)

作者: 远鹤不追 阅读记录

“叮”的一下,

掌心血管再次蓬勃跳动的刹那,

母亲的身影彻底消失,清晰摆在面前的是被他自己紧紧箍在墙上,几乎已经陷入濒死状态的简杭宇。

“操……”

简杭宇哪怕被打得这么惨都还在叫嚣,祁砚知揍完他右脸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清明。

好笑的是,简杭宇身上疼,祁砚知脑袋疼,如果要问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谁疼得更厉害倒也不好说,因为前者看起来青青紫紫遍体鳞伤却至少找得到来源,后者脑袋就像被针扎断了神经,时不时就疼得断片。

不过好在祁砚知最终确定了不能杀人,于是趁着简杭宇差不多还剩最后一口气的关头,动手掰折了他的胳膊。

望着对方慢慢滑落的身体,祁砚知才像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那样单手抵着墙壁,对着角落竭力呼吸。

耳后的发丝轻飘飘坠到颊边,祁砚知低着头,抽手将它撩到耳后。

今天戴的那只黑色口罩安静地躺在地上,此刻阳光正好,一缕自窗边流入的光辉不偏不倚地停在上面。

祁砚知随意掠去一眼,只觉黑色有些太黯了,跟自己的头发一样,看着颇有几分说不出的压抑。

那染什么颜色呢?

祁砚知缓缓站直了身,抬头望向窗外。

风清树静,万里无云,只有天幕永远存在。

那就它吧,天空的颜色,

跟蝴蝶一样。

胃里时常翻涌的恶心感渐渐消退了不少,祁砚知缓了一会儿吸口气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忽然,身后传来了很微弱的一点脚步声。

如果仔细听的话,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脚步声,因为这其中并没有抬脚的动作,而更像是简单摩擦地面的声响。

可从这点进行分析的话,身后这人应该在这里停留很久了,久到腿部已经开始发麻或是发软,从而不小心弄出了些动静。

“谁?!”

祁砚知侧过身子,用透着一点深蓝的瞳孔朝楼梯口回望。

“别别别,是我。”

很快,一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年轻男人从一面隔在楼梯与平台的墙壁后面走出,或许是站久了腿有点不舒服,那双套在脚上的麂皮靴还被他踩得歪歪扭扭。

祁砚知冷眼看着这个人一瘸一拐慢慢走近,探究的目光自上而下悄然落下,

“你是谁?”

对方的眼神实在算不得友善,段远稍稍一愣,走近的脚步微微一顿。

“我叫段远,跟你同一级的,不过不是同一个专业。”段远停下来说。

“段远?”

祁砚知轻轻皱了皱眉,将这个名字和这张脸在自己过往的记忆里对了一遍,很遗憾,什么也没找到。

“我不认识你。”祁砚知抱着手,冷漠地说。

“你在此之前都没见过我,当然不认识我了。”段远面色轻松地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祁砚知仔细观察着段远的面庞,发现他无论是目光还是下意识的微表情,都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惊慌。

不正常,

非常不正常。

“咳咳,”段远单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轻咳,冷不丁觑眼道,“如果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突然感觉智商受到了侮辱的祁砚知:“……”

兄弟,这特么是顶楼,哪个正常人闲得没事“路过”顶楼还待这么久啊!

“我不喜欢这种不好笑的笑话。”祁砚知平静说。

“好吧好吧,我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合开玩笑。”

段远面色随意,但又默默收回了打趣,半自然又半认真地说,“其实我原本是想来……救你的,但现在看来……”

说罢他便低头瞥了瞥地上那位仁兄的惨状,表情不忍地说,“看来真正需要救的另有其人。”

“救我?”祁砚知觉得好笑,但又察觉到了关键,于是疑惑道,“你认识我?”

“当然。”段远笑着打了个响指,认真说,“我不仅认识你,还知道你前段时间一直被人霸凌,地上那家伙就是其中一个。”

居然知道这么多?

祁砚知心中疑惑更甚,于是他问,“这些事情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计。”

算是回答,却又不像回答。

总归没有恶意,祁砚知懒得追究到底,于是就打算问这其中最后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

回答得太快也太突然,祁砚知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可能,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祁砚知很想问为什么,可刚刚他自己已经决定将前面那个视为最后一个问题,于是静静等心中各种上涌的情绪渐渐平息后,祁砚知松开胳膊朝对方瞥去极沉的一眼,缓慢道,

“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段远,”段远见状先投以一个轻松的笑,转而再次认真道,

“我想和你做朋友。”

不会背叛的好朋友。

第65章

段远将自己与祁砚知的相识以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祁砚知的状态, 都在某天的电话里事无巨细地跟蒋昭南说了一遍。

时值夜晚刚回家打开电脑,蒋昭南为此特地放下工作默默听段远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好几个小时。

本想着应该只是简单听会儿故事,却没想到这故事越听越沉默, 此前第一次从资料上看到祁砚知那堆光辉成就时,蒋昭南只以为他在音乐方面如此惊人的天赋会使日子过得格外顺遂, 却不成想这二十多年的成长经历竟如此坎坷。

甚至……

段远说他知道的不过也就是些表面东西,祁砚知现在已经能做到风平浪静地讲出来, 可那些真实发生过的,烙在祁砚知身上不可磨灭的印记, 似乎都被他彻底埋藏在记忆深处, 这辈子都很难将它们平静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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