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做下面那个(82)
“对啊,”祁砚知将手机搁在桌上,自己则坐回椅子慢慢拉近了桌边,扭头说,“不然还能是谁,我又不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渣男,什么知难而退半途而废在我这儿统统都是做梦。”
“我喜欢谁就会一直喜欢下去,直到他不喜欢我,我也对他没兴趣了为止。”
“那现在呢?”段远憋着笑问,“请问专一且永不放弃的祁砚知先生,您与蒋总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算了,我换个问法。”
段远忽然想起了上次他问祁砚知的问题,“你们亲过了还是睡过了,又或者牵没牵过手,抱没抱过?”
祁砚知瞬间没声儿了,段远理所当然地以为祁砚知这是什么进展都没有,所以心虚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嘲笑的,毕竟祁砚知这家伙眼光挑嘴还毒,从成年到现在,连场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追人这事儿更是从没有过,就凭他这么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小学鸡,究竟能指望他些啥?
“亲过,抱过,手没牵过,但应该也快了。”
段远的蓝牙耳机忽地传来这么一句堪称“惊天动地”的低语。
沉默,一阵诡异的沉默。
紧接着,
“我靠!”
“兄弟你真可以啊!”
段远这家伙的叫声吵得祁砚知又忍不住想把手机甩出去,哪怕只是搁在桌上没放在耳边也是吵得能报警的程度,哪怕他是个喜欢时不时玩点儿摇滚的音乐人,碰见这嗓子发出的叫声也只会把它当做费耳朵的噪音。
没办法,谁叫他倒霉,摊上这么个平时就咋咋呼呼的“好兄弟”。
“行了,”祁砚知感觉头更疼地拿手抵在颊边随意道,“就这点儿小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大惊小怪?”段远立刻明白祁砚知绝对明里暗里在跟他秀恩爱了,于是自觉顺着这位已经坠入爱河的恋爱脑说,
“是啊,谁像祁哥你,短短一周进步神速,不仅抱了还亲了,甚至人现在还主动跟你约饭。”
“说吧祁哥,什么时候求婚,出国的机票买好了没,到时候领证办喜酒别忘了请我坐主桌啊。”
“……求婚?”祁砚知像被天降一道雷劈中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目光努力聚焦,嘴里还不断轻声念叨着“求婚”两个字。
“没错,求婚。”段远跟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八卦开问,“祁哥你这进展都快成这样了,难道还没想过求婚吗,还是说你要等着蒋总跟你求婚?”
“当然这也不是不行,反正你俩都是男的,谁跟谁求其实差不了多少……”
“不,”祁砚知蓦地回过神来,从后脑勺那一小块儿皮肤到耳廓最顶端都是一片通红,忍着从心脏深处溢出来的颤栗艰难道,“我要跟他求婚。”
一字一句,无比坚定。
相识多年,段远实在太熟悉祁砚知此刻的语气,是剖开皮肉划开筋骨用心脏明明白白地告诉全世界,他要求婚,而且是,跟蒋昭南求婚。
上次听见这个语气还是祁砚知为了解约,当场毫不犹豫跟昌耀签下对赌协议的时候,那会儿段远也在场,心里只觉得激情和热血,现在再次听到,竟又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触。
就好像认识祁砚知这么多年以来,这家伙至始至终就从没变过,永远热烈,永远坚定,对事是这样,对人也这样。
他这个做兄弟的似乎也只能希望祁砚知的一片真心别被人辜负吧,毕竟这棵铁树好不容易开花,也不能就这么遗憾收场吧。
“祁哥,”这回段远说话带上了几分认真,“你真的很喜欢蒋总吗?”
“真不是我打击你啊,结婚这事儿不是儿戏,更别说现在同性结婚不仅很难,而且还很容易受歧视,如果被外界知道了,祁哥你的事业很可能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
“嗯,我知道。”祁砚知平复了下呼吸,却依然答得很快。
操!这么说都还动摇不了他,怎么就爱成这样了?
于是段远不得不藏着震惊试探性地问,
“真是那种能过一辈子的喜欢?”
“对,”祁砚知应了下来,补充道,“是想跟他有一个家,然后一起待在家里过完下半辈子的喜欢。”
“段远,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家,现在遇到他以后,”
“我突然就想有个家。”
家?
还真是祁砚知的心结啊,段远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喜欢蒋总了。
起初以为是单纯的见色起意,没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这层联系,不过想到这儿段远还真是好奇,蒋昭南究竟是个什么人,除了已知的老总身份也没看出些别的东西啊。
怎么就能把祁砚知拿捏得这么死?
第50章
“哎, ”段远越想越不禁发出了一声叹息,故作打趣道,“没救了啊祁哥, 这还没谈上就彻底认栽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还不得蒋总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活脱脱二十一世纪著名‘夫管严’。”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祁砚知右手胳膊撑在桌上,手腕支着脑袋丝毫无所谓道, “反正我能兜底, 无论错对都任他走,只要旁边是我就行。”
啧啧啧,不愧是祁哥,恋爱态度跟工作差不多, 永远有股尽在掌握的自信。
电话那头,段远狠狠点头表示认可, 然后又以一种比先前更八卦的语气低声问,
“对了祁哥,忘问你了, 就是……就是你们……你们……”
段远那头的声音时断时续时轻时重,听得祁砚知简直一头雾水。
“是手机坏了还是你嗓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