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野(176)
几个人齐刷刷地回头看向他:“……”
但两分钟后,暂时没用的席子、床垫都被拖了出去,在院子充足的空间里一字排开,上面丢了几床单薄的搭被。
“嘿哟喂,我还是第一次睡露天觉!”
“可以啊,这就叫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那什么,今晚星星还挺多,有氛围了。”
“下面请欣赏吕丁大师的即兴诗词:朗朗星空下——啊,易哥!”
易承脚步一顿:“……”
他偏头看了眼许桑,两人眼里是一致的不解。
“你们这是?”
梁意杉则双手往旁边一引:“这边是你俩的,快来睡!头顶有可乐、橙汁,一伸手能够着。”
“……”两人一脸懵地走过去躺下。
这个点,夜风多了些凉飕飕,撩过裸露的肌肤会带起一阵颤栗,把备用的薄被子搭上,便舒缓很多。
易承双手枕在脑后,“在这睡,确定不招蚊子?”
“不招。”梁意杉坐起来,“放心好了。”
“但愿。”易承躺了一会坐起来,把薄被子抻开,给许桑搭上,顺便也给自己带了一些。
“此情此景,我忽然想起,”吕丁翻了个身,“我英语语填,忘记双写再加ing了。”
“滚吧你就。”陈慢连忙给了他一肘子,“考完了说有屁用。”
吕丁瑟缩:“这不感慨感慨嘛。”
慢慢的,说话的欲望被深夜吞没,夜灯是柔和的光线,在园内诸多物种间穿梭,像调皮的虫灯。明月高悬,今夜同星星光亮没什么区别,只静静地照着,慢慢失去轮廓。
耳边有蚊子的嗡嗡声,易承往被子里缩了些,还不忘把许桑也罩进来,睡了些时候,他伸手揽过许桑的腰,很紧地贴合上去,“晚安。”
“嗯。”许桑手指点了下,算作回应。
今天夜与昼的界线不是由太阳打破的,是由一声“鸡鸣”打破的。
“我操操操!!”
吕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脸上手上全是蚊子包!”
梁意杉:“你一吼,我也凭空长了几个包。”
“不是,许哥易哥人呢?”陈慢坐起来挠挠脑袋,在晒屁股的阳光照耀下,眯瞪地揉着眼。
“他俩出去了。”梁意杉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牛逼啊,6点发的消息。”
“生物钟怎么不对我起效果。”吕丁看了眼手机时间,都快九点了,“搞得好像我高考前没努力一样。”
“我是被蚊子吵醒的,”陈慢指了指面前的可乐、橙汁、酒,“看不清,把白酒当可乐,喝完又睡死了。”
“那什么,许哥订的早餐在屋里。”梁意杉看了眼消息,“他俩出去玩了,我们等会也出发?”
“好啊。”
-
“下站下车。”易承说了句。
许桑看了眼窗外,“不是尾站下车?”
“嗯……”易承笑着弹了下他脑袋,“尾站下车,路线重了。”
“哦。”许桑点头答道。
坐了几路公交,屁股都坐死了,两人才停下步子,在一家普普通通的菌汤火锅前坐下。
许桑按下第九通来自同一人的电话,把白玉菇吞下后,在缭绕的滚滚热烟中询问:“易承。”
“你说。”
许桑轻声:“今晚跟我回家,还是单独开间房?”
第86章
许桑不常回家, 所以先查找了一下和林迟——高中前时常接他上下学的人——的聊天记录,时间调到三年前,才找到明确的地址。
离得有些远, 车程近一小时。
司机师傅在红灯前停下,打了个哈欠:“好久没接这么高强度的一单了。”
许桑易承对视一眼:“……”
想到什么似的,易承笑了下,说道:“没办法, 但凡我能半小时考个驾照,就来替您这班。”
“哈哈哈哈……”司机启动车子, “我可用不着你替。每年回家过年, 我可是二三十小时连轴开,精力好着呢。”
转弯,他又说道:“你们刚高考完吧?”
易承点头:“才考完。”
“看得出来,我最近接的最多的就是这批才考完的。”司机熟练地聊起天来,“我儿子明年才考。考得不错吧?”
易承想了想:“标准不一样,说不准不错还是不行。”
“这话说得好。”司机笑呵呵的, “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去学车考驾照了?”
“未必。”易承往后舒舒服服地贴在靠背上。
“那得去旅游一圈喽?”
易承笑笑:“也不一定。”
“那你们要干嘛?”司机不解地问:“我看他们都是这么规划的,还有什么别的路子?”
易承歪歪头:“或许。”
“行吧,你看着就很有志向。”司机从中央后视镜看了眼,“你朋友话少,有点内向啊?”
易承偏头看了眼:许桑一直望着窗外,被视觉上不停后退的灯光描得立体的侧颜醒目,周身却缠裹着些疏离感,估计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挑了下眉:“想听什么?我替他说。”
司机哈哈一笑:“你小子说话真有意思。很少遇到有能抬起头跟我唠唠嗑的孩子了, 都是低头噼里啪啦地玩手机,哎呀,好久没聊这么畅快了。”
易承轻笑:“不接您的话吧, 怕憋死您。”
“哈哈哈。”司机把转向灯打开,打了弯才说话:“没人跟我说话我就听书,现在小说听着有意思极了。”
“是吗?”易承问道:“我听听多有意思?”
“好哇。”司机把单边耳机关了,声音调大外放。
〔“第一千三百九十四章:我才是真神。从森林深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