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更野(89)
一旁的二班班主任,犹豫几次,还是小声劝了句:“你们别吵了——”
白晓莉转头就骂:“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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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作文题目,太草率了吧。”吕丁双手抱胸,歪着头看了几次,侧身,“鸿途,你有什么思路吗?”
赵鸿途推了推眼镜,“没有,只有硬编的。”
“要你何用!”吕丁转向身后,刚想问问许桑,就瞥见他的作文纸上,已经写了小半篇了。
按他常年凑字数积累的经验来看,刚到200字提示字数的下一排。
他怔怔地看了一眼作文纸的格式,疑惑:“咦?”
许桑轻顿,“怎么?”
“许哥,看这格式,你写的信?”吕丁“嚯”了一声,“这个题目,为什么会想写信啊?”
“嗯……”见不是什么需要解答的问题,许桑落笔时说道:“写惯了。”
闻声,易承偏头,往他同桌这边分了一缕视线。
“啊?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习惯写信啊…”吕丁抠头,没多细看地转过脑袋,还是疑惑:
考试不是以议论文为主吗?
难道,高手得分,剑走偏锋?
第46章
作文纸最终还是没有收上去, 白晓莉站讲台上说了句:“先同桌互相交换批改,没同桌的找前后。等我有时间了再收上来看看。”
说完,踩着下课铃声, 她先行一步出了教室。
“嗯?那不人人都是60分儿?”
“幸好我刚打瞌睡还没写完,这不刚好,都不用写完了!”
“白老母是又遇到什么事了吗?她平时不是最爱蛐蛐作文,这次居然直接不收了……”
零星的交谈里, 教室逐渐落空,转而安静覆满。
许桑习惯性留一会再走, 既是避开人流, 也是留够自己做简单复盘的时间。
复盘前,他先将还没做完的卷子摊开,处理剩余的两道。
课上,易承压根儿没心情写作文,忍着神经的疲累硬撑着做了两页数学题后,趴了下来。
他偏过头, 静静看着许桑轻垂眼睫、正认真看题的侧颜,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合上了眼。
铅重的眼皮轻阖,意识消沉进无底的深渊……他陷入异常温和的睡梦。
不知过了多久,许桑停笔揉指节时,无意就看到身旁趴睡着、眉间蹙出轻微褶皱的人,轻顿。
耳畔,有细柔的呼吸起伏。
他默了两秒, 起身,轻声将后门掩实了,又顺带关了前排的灯, 只留后排一排。
本来想走的,可看到身旁的人,不放心般,他停住了。思考两秒后,将旁边一盏灯也关了。
光线转柔,但足够支撑自己看题。
近期,阶段性、诊断性考试层出不穷,各省市都涌出一套又一套题,五花八门的。
许桑打印了几套,扫完,果断叉掉一些——都是些虚浮但不实际的难。
勾出要做的题目,他从头开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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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几秒,易承皱眉,手指按到开关键,阻断了定时闹钟的扰耳。
11点了。
他缓缓坐直,眼皮发沉,挣扎几次才完整睁开:入目空荡的教室,只余一盏灯、一个人。
他微怔,“怎么还不走?”
开口,才注意到自己没完全清醒而泛着哑意的嗓音。
许桑顿笔,看向他时,目光在他额角的红痕上停留几秒,没正面回答:“一起走?”
“好。”易承点头。
点完,他望了眼自己除了卷子以外便干净无比的桌面,“啧”了一声。
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许桑折拢卷子时,问道:“想喝水?”
“嗯。”
易承喉咙不舒服,想说等会出去买一瓶,就见许桑把杯子递了过来,盖子拧开了,还冒着热气……轻顿,“谢了。”
许桑没答,等他的空隙,闭眼快速闪回了遍今天复习的知识点。
出教室门时,整栋教学楼只余下过道处的声控灯。
易承踢了一脚铁杆,“哐当”一声,楼梯口的灯瞬间明亮。于是下楼的短短一分钟,他接连踢了四五脚。
夜色如墨,无孔不入地侵染着一草一木——凉意泛在肌肤,激起密密麻麻的灵魂战栗。
“现在不怕了?”许桑跟人并肩走着,见他频繁往黑漆漆的草丛里飘视线,跟只好奇的猫一样,不禁问道。
“怕什么?”下意识问出口后,易承明白过来,在说他怕鬼的事,轻笑一声:“没那么怕了。”
绕出学校时,许桑问道:“之前,为什么怕?”
问完,连他自己都震惊了一秒,大概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越界了。
“嗯…”易承眼睫轻颤,有些恍惚。
貌似从小到大,从没有过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不论是在他怕得要死或者表面装得丝毫不怕的境况下。
他轻抿唇,望进前路一片混沌里,轻声:“小时候的事了。”
“记不清是哪天,我爸自己去拉货。下午出的门,第二天人就没了。”易承说话时,手指蜷着,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邻里都说,是让鬼给吓死的。”
听及此,许桑轻皱眉,回想起刘姨说的,下意识向易承看去。
“当时人小,脑子没长全,就信了。”说着,他唇间牵出一抹嘲意,“后面才知道,物质世界,他妈根本没有鬼。”
顿了两秒,他轻轻补充一句:“不过我倒希望真的有鬼。”
路口处灯光接触不良似的闪了一下,而后熄灭。不记得是在什么时间节点上,两人一致地停了步子。
许桑沉沉看着他,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