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地看着她。
“嗯……”周怡认真想了下，还伴着打量他的眼神，最后得出结论，“你两各有各的优势，并列第一。”
江驰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这回答也还算过得去，笑了下，说：“你这是不是就叫一碗水端平？”
他对中国谚语不是那么熟知，听过还没用过，所以是真不确定。
周怡笑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她又忽然想起什么来，问：“哦对了，你刚刚说……表姐是他的齐秘书？”
她又转过头，看了眼江驰，回想起来，他那个时候说那句话的神情和语气，颇有几分暧昧，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解错。
而且作为秘书，齐歆表姐敢板着张脸用那种态度对待自己的老板，也很不寻常。
江驰点头，跟她并肩走着，说：“不记得之前听谁说过，方总好像是和你表姐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哦～这样呀。”周怡了然地点点头，脑海里闪过两位当事人，笑了下，“两人还真是登对。”
“嗯。”江驰赞同，也点了下头，还转过头，看向她，“我觉得，我跟你也很登对。”
“……”
在说别人，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周怡掀眸，睇他一眼。
江驰垂眼，看着她笑。
周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脸颊微红，轻哼了声，回过头，双手抄兜，脸蛋微热地继续往前走。
不过，她唇角不自觉浮现了笑。
不知不觉，也就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糖水老店，装修古朴，是当地一位老伯开的，老伯去世后，交由他的儿子儿媳继承了。
周怡领着江驰进去，点了喜欢的双皮奶，江驰跟着她点了一样的。
“这里的小吃也好吃，你可以尝尝。”周怡拿起单子递给他看。
江驰看了看，说：“要不，你推荐一下？”
周怡又拿回来，给他点了两道。
江驰打量了下店铺装修，说：“这看着有些历史了。”
“嗯。”周怡点头，“我小的时候，大概六七岁时，这家店就有了。”
想起一些往事，她托起下巴，跟他娓娓道来，“小时候我很喜欢来外公外婆这里玩，他们感情好，家里永远都是温馨平和的，不像我家……”
周怡父母是相亲认识的，本身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加上两个人能力都太差劲，导致“贫贱夫妻百事哀”，家里永远有吵不完的架。
尤其父亲格外暴躁，吵起来像是要杀人放火，周怡年纪小时，先是害怕，后来是极度厌倦，所以等到长大些能自由出门了，她就经常往外公外婆家里跑，本质上，是想要逃离那个让她感受不到一点温情的家。
而外公外婆也很清楚她家里的情况，所以
她每次过来，外公都会特意带她来这家店，给她点上一份双皮奶，上面加一些红豆。
双皮奶的软糯和红豆的甜，是周怡记忆里最治愈的口感和味道。
这还是外公只给她的独宠，因为其他孙辈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附近认识的人也时不时会跟外公打趣，说他偏心，最宝贝这个外孙女。
就连过年的红包，外公都会偷偷给她塞两个。
江驰听她讲述和外公的一些陈年趣事，不由得又抬头打量了一番这家老店，“那……这算是你和外公的秘密基地了。”
“嗯。”周怡点头，“只可惜，外公不在了。”
说到这里，周怡有些伤感，垂着眼。
外公是为数不多不求回报对她好的人，甚至于，她的父母都做不到这样。
只可惜，她读大四那年，外公就去世了。
她甚至还没有好好挣钱孝敬他，他人就没了。
说到这里，周怡眼眶有些红。
江驰及时握住她的手，说：“虽然外公不在了，但以后只要你想吃了，我就过来给你买。”
周怡揉了揉眼睛，抬眸，收住眼泪，笑看着他，“这里距离市中心可不近。”
他住的是市中心最高档的住宅，驱车过来这边，需要一个多近两个小时。
“那有什么关系。”江驰笑，扯过纸巾，准备给她擦擦眼泪，“只要你想吃，多远都给你买。”
周怡会带他过来，还跟他讲跟已故外公的往事，让他有些意外。
至少，她信任他，对他没有防备。
他很珍惜，总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这个时候，老板娘也将双皮奶送上来了。
周怡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说：“你先吃吧。”
“嗯。”江驰拿起调羹，舀了一口，送进嘴里。
这一口下去，他就吃出差别来。
又吃了口，他确认道：“这个比我们公司食堂师傅做的好吃。”
“那当然，这可是传了好几代人，近百年的老店。”周怡也跟着吃起来，“是我们当地最正宗的做法！”
江驰却倏然想起什么，“那为什么之前问你，我们食堂师傅做的好不好吃，你说好吃。”
周怡：“……”
“那我不是担心……”
她欲言又止。
江驰盯着她，“担心什么？”
周怡又吃一口，瞟他一眼，“如果我说不好吃，你会辞退他吗？”
江驰眉眼微挑，“我在你眼里，这么可怕？”
周怡沉默。
先前是谁威胁她，如果她不去食堂吃饭，她就要辞退食堂厨师来着？
而她此刻选择不说话，就是在默认了他的说法。
江驰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笑说：“我不会辞退他，顶多让他精进一下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