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礼(74)
他根本就是个克己复礼的正人君子,姜稚礼安慰自己,在港城那次他被自己拉到床上了都无动于衷,肯定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她敢如此放心大胆的招惹他,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想到这,姜稚礼慢慢挪进去,轻轻把门带上,踮着脚四处观察了一圈,最后站在卧室门口,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正常。
“这只有一张床,我们……”
“凑合一下吧,”他说,“别的房间不干净。”
“还有别的房间?”姜稚礼猛地瞪大眼。
而且不干净是什么意思,总不可能是没打扫吧,如果他真的说这样的烂理由,她也是真的会谴责他。
“只有这间房是我的,”萧砚南刚洗了手,擦干后慢条斯理地踱到她身旁,单手撑住她身侧的门框,微微俯下身,“难道,你想去睡别的男人睡过的床。”
“没,没有。”
姜稚礼本来就心猿意马,此时又像是被他箍在怀里似的,近的连他双眼皮狭长的褶皱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感觉耳廓隐有发烧的迹象,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视线下移,又刚好看到他那总是系的一丝不苟的温莎结,正抵着那颗形状饱满的喉结。
明明是很儒雅禁欲的打扮,可现在在她看来,却性感的有些邪气。
怪了,邪气这个词,怎么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她吞咽了下,从他手臂底下钻出去,跑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在飞机上睡了还不困,你去休息吧,床就让给你了。”
她还扬了扬下巴,显得很大度似的。
萧砚南勾了下唇角,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真不睡?”
他本来就身量高,比例又极其优越,此时只穿着衬衫西裤的打扮更显得他肩宽腰窄,腿长的可以。
这对一个顶级颜控是多么大的诱惑他知道吗。
姜稚礼把挎包抱在怀里,又往沙发深处窝了窝,语气嚣张的很刻意,“我可不是害羞,我是为了你好,如果我们俩非要睡一张床的话,你就会很危险。”
“我危险。”萧砚南失笑,亏她说得出口。
“你笑什么,”姜稚礼觉得他是在看不起自己,“你也不想明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变得不清白了,对吧。”
“想什么呢。”萧砚南看她虚张声势的样子,也不再逗她,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走到书桌前,“我跟伦敦那边还有个会要开,你快去睡吧,记得把门锁好。”
还提醒自己锁门,是让自己防着他吗。
姜稚礼犹豫着站起身,“你真不用……”
可她感觉他真的已经很疲惫了,前面身体还不舒服。
萧砚南靠在椅背上,朝她抬抬手指,表情很正经,“放心,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的。”
姜稚礼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只能负气地哼了声,跺了下脚跑进卧室,咔哒一声锁上门。
周遭顿时清静了下来,萧砚南微微出了口气,打开电脑,正查看邮件,这时又听到卧室的门锁被拧开。
他侧头看过去,见姜稚礼藏在门后,只露了颗脑袋出来。
“还有事?”
“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她说,“你不回答我睡不着觉。”
问题,萧砚南回忆了一下,她指的大概是为什么他认识她却一直不说的问题。
“公平起见。”他说。
“啊?”姜稚礼一头雾水。
“你不记得我,我也不认识你,这样才比较公平。”
好幼稚,姜稚礼皱下鼻子,“那我那时候还很小嘛,记不得你不是很正常,干嘛要欺负我。”
“记性不好还这么理直气壮,”萧砚南压了压眸子,声线逐渐沉缓。
“我第一次见你是十三岁,我到现在都记的一清二楚。”
“可我最后一次见你最多只有七八岁,小学都还没上多久,怎么能相提并论。”姜稚礼才发现这人简直小心眼不讲理。
她说完就关上门,萧砚南摇下头,还真是忘的一干二净。
可惜当时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姜珩川又不想让她知道那件事他们有所串通,看来折磨自己好几天的账就这样被她轻飘飘赖掉了,果然记性不好一身轻。
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看向电脑准备继续工作,这时又听到卧室门被打开。
这回他没说话,等她下文。
“那个,我留一半床给你,你一会工作完可以过来睡。”姜稚礼垂着眼,语速飞快,又补充,“我入睡很快的,你在我睡着了再过来的话,是不会有事的。”
说完立刻关上门,再没了动静。
萧砚南笑了声。
明明是只
小兔子,非要给自己披上一层狼皮。
还不知道该担心的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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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卸妆又没有睡衣换,还得控制自己的睡姿不能超过床的一半,这一觉姜稚礼睡的格外小心谨慎,醒来之后腰酸背痛,脖子还有点落枕的感觉。
她边活动着肩颈边坐起身,彻底清醒之后,发现自己的确只精准地占据了一小半床位,而另一半的被子依旧整洁,看起来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不会还是睡沙发了吧,那多难受。
姜稚礼赶忙穿鞋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萧砚南应当是已经离开了。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些水果和早餐,还有一张便签纸。
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笔锋极其利落干净,一看便是出自萧砚南之手。
【醒来后到一楼大厅等我,吃点东西,不必着急。】
落款是萧。
字还挺好看,姜稚礼将字条收了起来,虽然他说不必着急,但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她也没太磨蹭,洗漱完补好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