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罩(269)

看到有新顾客来，老板热情道：“来一把吗小伙子！五块钱十发，二十块钱五十发！”

长方形的架子板上，横竖一共刚好五十个小气球，也就是一轮二十块钱。打中不同数量的小气球都有相应的小礼品。白色的海豚摆在架子顶上，挂了个“终极大奖”的牌子，格外诱人。

韩山指着那个海豚，象征性地问了下：“那个怎么得？”

“所有气球全中！怎么样，要试试吗小伙子？我这成功率很高的！打下来送女朋友，又能讨女朋友欢心，抱在怀里又有面！”

叶子害羞地低下了头。

韩山笑了，有三个字听着怎么就这么爽呢？

韩山爽快地递给老板一张二十块钱的纸币，“行，给我来五十发。”

老板接过钱，“好嘞！枪在桌上自己拿昂！”

韩山随便抓了把面前桌上的塑料玩具枪，在手里把玩了下。

叶子想到猴子说子弹有问题，心里没底，“能行吗？”

韩山扣了几粒子弹出来，在指尖捻了下，塑料的小豆豆，没什么特别的。他顺手又装了回去，抬眸看向前面架子上的气球。

气球不是固定在板子上的，是用铁丝缠住尾巴，挂在板子上的，在空气中轻轻浮动。

老板瞧他半天没出手，乐呵呵道：“放心吧小伙子！不会故意坑你的！完全看你的枪法。”

韩山心里似乎已经有谱了，对叶子笑笑说：“没问题的。”

韩山给枪上膛，端起来，枪尾架在肩膀，歪头单眼看准星。

机。关。枪款式的玩具枪，虽然是假的，但他姿势很标准，仿佛练过似得，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莫名有股正气。

叶子手心攥出了汗，下意识向旁边退开了些。

砰地一声——

板子左上角的小气球应声而破，变成碎片簌簌飘落。

“哇！”叶子忍不住惊叹。

韩山垂手，重新上膛，举枪——

又是砰地一声。

又一个小气球爆炸。

几个路人被气球爆炸声吸引，围了过来。

韩山的射击速度变快，气球砰砰砰砰响个不停。

他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打，一个个向右打过去，气球一个个爆炸，转眼一排都没了。一次失误都没有。

老板难以置信地说：“小伙子可以啊，干什么的？”

韩山像是没听到老板说话，眉心微蹙，微微眯着眼，薄唇抿成一条线，冷淡而专注。

叶子看呆了，不是说子弹有问题吗？？？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架子板上的气球已经空了大半，上膛声，扣扳机声，气球爆炸声，不断循环反复，奏成独特美妙的交响乐。

路人连连称赞，其中一个男生说：“这哥们儿有点东西。”

他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情侣的女生说：“我也想要那个海豚！”

“行，等会儿给你打。”

还有女生犯花痴：“枪法真好，长得也帅！好想要个联系方式啊啊啊！”

另一个女生说：“玩这种游戏的肯定都有女朋友的啦！说不定就在旁边看着呢，别想了。”

叶子听到她们的对话，莫名有点羞耻，默默往人群里退了退。

气球板上的气球一个接一个地破碎，五颜六色铺了满地。老板的表情越来越心疼。

韩山打完了四十九个，剩下最中心的一个红色气球，停下来，枪口点在桌子上，扭头对叶子招手，“过来。”

人群齐刷刷向叶子看去。

叶子有一瞬懵逼，干、干什么……？

然而她表面还是强装淡定地摇了摇头。

这么多人看着呢……低调。

韩山笑了下，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柔声道：“最后一枪，我们一起打。”

人群略微有些躁动，有人悄悄说：“哇，好浪漫啊！”

还有人说：“他女朋友好乖啊！两个人反差这么大吗？”

叶子感觉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脸颊一股热浪。

倒也不用这么……张扬吧……

韩山却似毫不在意，笑里多了几分轻狂和从容，“来，拿着。”他带着叶子的手握住枪，站在她身后，微微弯腰，“放轻松，跟着我的动作。”

叶子顺着他的力道抓紧枪举起来，食指放在扳机上。

这是她第一次握枪，还是关键的最后一枪，她紧张得心怦怦跳。

韩山修长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调整她握枪的姿势，“看准星。让准星和气球保持一条直线。”

叶子有一点点走神，微微侧脸看他。

他们的头挨在一起，少年的唇近在耳边，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他说话的时候，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蹭过耳畔的吐息和他胸腔的震颤。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她浑身发烫。

韩山突然沉声：“集中注意。”

叶子猛地回过神，压下心头悸动，集中精神看准星。

韩山勾唇，“我数三二一，一起结束这场游戏。”

叶子小鸡啄米般点头。

“三。”

叶子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准星与气球。

“二。”

叶子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血液奔涌的声音。

“一。”

韩山指节压着叶子的指节，扣下扳机。

叶子下意识闭了眼。

“砰！”

最后一个气球应声破碎。

“喔！”一个男生啪啪鼓掌。

人群接连鼓掌称赞。

叶子睁开眼睛，面前的气球板上，已经空荡荡。

“哇！我们成功了！”她惊喜地转身，抱住韩山跳了跳。

韩山笑容温柔而肆意，享受这片刻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