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逢春(54)
徐砚祈知道自己今天过分,冲动,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因为他吃醋,他彷徨,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酒精麻痹了他,又反作用一样地让他的意识更加清醒。可真正能控制他的不是酒,而是明栩,这个朝夕相处多年的妹妹,是她的态度和她的选择。
可她都快不要他了。所以他极端,他冒进。而最后的最后——他选择乞求。
“别不要我,好不好?”
徐砚祈的眼睛莫名有些湿润。他知道,倘若此次她仍是选择拒绝他,恐怕今后他们之间再难有可能。
按她的性子,她会像躲着鬼一样躲着他的。
而此话一出,明栩的防线彻底被击破。
当年和他告白的那股冲动,被她视为完完全全的错误的冲动,像是在此刻又一次爆发出来了,压抑不住,将她所有的理智统统剪断,在她的脑海、心口,叫嚣着,怂恿着她。
试试吧。再冲动一次吧。
相信眼前的人……也相信自己,明栩。
她对自己说。
须臾。
“徐砚祈,你赢了。”她哑声说道。
她凑过去,吻上了徐砚祈的唇,以示她的决心。
徐砚祈也彻彻底底地愣住了。他猜她有几分可能松口,答应自己,却未料到她会就这么吻上来。
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噩梦中,他如坠谷底;而此刻,他又逆反了重力的控制。
明栩没有接过吻,不会接吻。她只是将唇与他的唇相贴。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不可能主动伸出舌头,探索更深。这会让她羞耻死的。
冲动劲在她吻上他的时候到了波峰,而此刻消退下去,她想结束这个仓促和预料之外的吻。
但徐砚祈怎么会允许。
他反应迅速地伸手,扣住她的脖子,禁止她后退。他讨厌极了她的后退。
他不准。
他追过去,重新贴上她的唇,上来便有一种将此波峰延续甚至拔高的势头。
徐砚咬住她的唇,濡湿地含进去,吮吸着她的唇瓣,用力又克制。
明栩整个人都懵了。颈后的大手牢牢地桎梏住她,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他锢地更紧,完全后退不了一点。
徐砚祈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唇,片刻之后又强势地撬开她的唇缝,于她贝齿之上流连,像是兴致盎然的挑逗。
明栩现在还有点当机,双手攥住徐砚祈的衣服,双目含着潮湿的水汽。
徐砚祈撤退了一点,额头与她的额头相抵,垂着眉,眼底透着蔫坏的笑意,声音嘶哑,“栩栩,专心点。”
第32章 贼船指尖似有细密的电流
明栩的眼皮颤抖地抬起来,像是温顺的羊羔遇到了饿狼,眼底藏着惊慌。真实的接吻感受却太过奇妙,像是打开了一扇隐藏的大门。
当她的唇瓣被他吮吻时,当他的舌头试图探入她的口腔时,世界好像浑浑沉沉地颠倒了,心脏跳得极快。她感到逾矩的不安,可顷刻就被更大的欢愉覆盖。
徐砚祈在明栩的唇上啄了一下。
她以为这样便可结束,“我,我想去喝水了。”
徐砚祈预料到她想要潜逃,另外一只手圈住她的腰,“让你走了?”
他声音透着愉悦,似乎成心要捉弄怀里的人。
明栩眼巴巴地望了一眼徐砚祈。徐砚祈见她这般模样,狭长的眼微眯,随后手上暗暗用力。
明栩腰上受痛,小声惊呼,唇张开。
下一刻,徐砚祈便重新吻住她。这次的吻,来得更激烈。
没了严密的堤防,他的舌撬开齿关的一点缝隙,进入她的口腔。他随即便在她的口中搅动,与她的舌交缠,带着满满的侵略感。
在她颈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颈后的肌肤,
从他指尖像是能传出细密的电流,让她头皮发麻,让她彻彻底底地沉沦。电流也渐渐布满全身。
徐砚祈亦是第一次接吻。开头纵使有些不太熟练,但好在他有很强的探索和自我学习能力。他渐渐领略要义,舌头轻重地扫过她的口腔内壁,追着她的舌,纠缠不止。
纵使不愿承认,可狂跳的心脏依旧出卖了明栩。是了,接吻确实是一件滋味不错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栩被他吻得有些喘不上气。
徐砚祈好心退出来,给她时间呼吸。明栩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胸口起伏,眸色潋滟。
她抬眼,声音温软如水,“这下,总该结束了吧。我真不行了。”
早知道她那主动一下,会换取他如此不加克制的掠夺,她或许得再细细思量要不要亲他。
徐砚祈盯着她,揉了揉她的发顶,无情宣判,“只给你中场休息。”
徐砚祈说完,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吻又落在眉眼,脸颊,最后回到她的唇。
知道她初次接吻吃不消他的攻势,这次的吻带着柔情蜜意,不似刚刚般急风骤雨,他温和探进,张弛有度,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慰。一急一缓,让她更难自控,只觉得心下异样滋生,不受控制。
出自身体最诚实的清流,让她觉得难控。然而抱住她的人,也有同样的变化。源于情,滋于爱。
他本就将她抱得紧。势起时,他知,她亦能感受。
她的手绵绵地打他肩膀,示意他终止。徐砚祈缓缓睁开眼,停下吻。
他望着眼前的人,唇又红又肿,白皙的脸颊上一层红云,眼睛湿漉漉的,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势更盛。
他喉结滚动,将她往后抱了抱,远离火源。
“你。”明栩低头看了一眼,又迅速撇开视线,脸颊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