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道德[男二上位](64)
顾母紧皱眉头告诫他,但面前的人没什么反应,她又加重声音说了一遍:“恩慈,知道了吗!”
身旁风静无声,传入耳中的只有寥寥几声鸟鸣,稀疏的叫声在烈日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顾恩慈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妈。三年前我听您的让我失去了青雨,这次我不会再这样了。”
他神情坚定,一双眼中满是诚恳,“妈,我喜欢青雨,我想和她在一起。”
顾母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后忽而一笑,“哈,好啊,没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生了一个情种,好啊,可真好啊!”
顾恩慈还想说什么,但顾母没等他先说,自己已经撑开手掌,一掌扇到顾恩慈的脸上。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顾恩慈被这阵力道扇的猛地偏过头去,俊美脸颊上迅速浮现五道指痕,侧脸倏然红起。
楼上某个角落,一道人影倚在楼角阴影处,不动声色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啧出声。
顾恩慈神情怔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顾母放在腿侧的手隐隐发抖,声调冷沉地说:“我知道你这三年来心中都有疑问,你想知道张青雨为什么和你分手,还想知道她为什么和宋平渊结婚。”
“这三年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觉得是我给张家设了圈套逼迫张青雨和你分手然后去联姻,对吗?”
顾恩慈偏过脸,面色也冷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难道不是吗?”
顾母冷笑,“那我不妨告诉你,你所以为的都是错的。”
“张青雨和你妹妹是同一家福利院出来的,她们之前就是好朋友,你妹妹死在我们家,你觉得她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三年前让张家差点破产的那个圈套,凭我们家当初从事慈善行业刚起步的规模,有能力设得下吗?张家人是小孩儿吗给一个套他们就钻?”
顾恩慈嘴巴张了又闭,终究出声问道:“什么意思?”
顾母缓了缓情绪,继续说:“当初那个圈套,根本就是宋平渊设下的。”
“他处心积虑,手段狠绝,你怎么和他玩儿?他为了得到张青雨,甚至不在意张家的死活。”
顾母恨铁不成钢,“这一切你做得到吗?你是能步步谋划,还是能狠心绝情?”
顾恩慈整个人愣住,被这两个消息冲击得回不过神。
顾母看他怔愣的模样,又软下心肠,语重心长地说:“你想当情种,那你想过我们家该如何吗?”
寂静大楼下,缓缓落下一声轻叹。
“恩慈,你斗不过他的,张青雨也不是会回头的人,别傻了。”
顾母离开了,只留下顾恩慈呆在原地,满脑子充斥着混乱的思绪,过往种种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片刻后,呆立在原地的人失魂落魄地向大门处走去。
等楼下两个人都散了,贺泯才从楼中阴影处走出来,双手搭在走廊栏杆上,无奈地叹了口气。
回国这段短短的时日,他已经被迫听了许多次墙角,实在是讲话的人太大声,通通都是一副毫无顾忌的样子,被他听到了也不能怪他吧?
他又叹一口气,对失神离开的人视若无睹,接着掏出手机迅速从通讯录中找到一个人名拨了电话过去。
“喂?老吴,你帮我查件事,三年前让张家差点破产的那件事,你帮我细查一下,看看背后设局的人究竟是谁。”
电话那头,吴晟满是疑惑,“又查?不是我说,你真有想法?干嘛老查他们的家事?”
“别废话,快帮我查,下次请你吃饭。”
吴晟冷笑,“我差你这顿饭?上次那顿饭你吃到一半就跑了,要不是你已经付了钱,我都怀疑你是想逃单。”
“时间紧迫,你先帮我查。”贺泯又追加一句:“对了,如果有别人也在查这件事,你把他拦下来。”
“哈?”吴晟嘲讽道:“我做正经生意
的,不搞垄断。”
贺泯很镇定,“我给钱,多少你说了算。”
吴晟立刻接上:“成交。”
电话挂断,贺泯抬头看着前方,高立的青山与茂盛的树林连接在一起,阳光照亮半边山又消失在树林中,鸟雀在远方翩飞,听不见鸟鸣却能看见它们潇洒的姿态。
走廊上,贺泯看着看着,突然抑制不住地笑出声,笑声久久不绝。
半晌后,他哼着歌心情颇好地离开。
中午时分众人留在福利院吃中饭,吃中饭时顾恩慈不在,院长也只是稍稍地问了一句便将此事带过。
吃完中饭后,院长收好自己的盘子,起身之前说了一句:“刚刚有几位捐赠人到云间看孩子们,所以我们今晚在外面树林前的草地上准备了篝火表演,如果你们愿意可以留下来一起看看。”
这几个人都是能自己做主的人,晚上也无事,想留便留了。
暮色从树林边缘爬过来时,福利院的砖墙上还跳跃着最后一缕蜜色阳光。
剪得齐整的草地铺展在建筑与森林之间,蒲公英的绒球被晚风揉碎,零星的白色绒毛在将暗未暗的天色里浮游。
木柴堆成的圆锥塔尖窜起第一簇火苗,爆开的火星惊飞了蹲在树枝上的鸟雀,火焰腾空而起,将围坐成圈的孩子们瞳孔都映成琥珀色。
福利院不太有这些活动,平日里过节时也只是在大楼室内娃娃游戏看看电影,像这类室外表演的节目,多半都是在捐赠人到来时才会有。
但院长是个比较松弛随意的人,对于这类的表演也不是很看重,与其说是表演,不如说是提供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孩子们放松地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