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偏执权臣当药引后(126)+番外
起初楚王懑不肯接受,时日一长,便也明白了这辈子无力翻身,好死不如赖活,安心做起他的闲散王爷。
冬月廿三,诸事皆宜,镇北侯迎娶夫人。
素雪纷飞,十里红妆,京中已经许久没有过这样的热闹婚事。
尤其是那一箱箱嫁妆连绵不绝抬进侯府,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尽管这位侯夫人出身不显赫,但传言其娘家颇有钱财,深谙经商之道,短短时间内便在洛京城里开了三间药铺,生意一家比一家红火。
迎亲队伍本就长,加之前来观望新妇的百姓甚多,将朱雀大道堵得水泄不通,后来还是郭恒和李朝亭各自率兵士开路,才赶在吉时前让镇北侯携新妇抵达侯府。
喜轿停下,徐妙宜手执团扇遮面,听闻婢女在外催促:“请新妇落轿,跨火盆。”
她持着团扇下了轿子,因心中有一丝紧张,意外脚下趔趄。
旋即,那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扶着她,顺势握住素手。
司仪笑着提醒道:“侯爷,须得等礼数成了,您才能牵着夫人进去。”
卫栩眼皮一撩,紧抿薄唇,俊美凌厉面容掠过一丝警告。
那司仪心脏突突跳动,立即改口道,“请侯爷携夫人落轿。”
徐妙宜掌心微微出汗,小声说:“我自己可以走。”
毕竟这么多宾客看着,连小皇帝也亲临观礼,还是周全些好。
卫栩却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的掌心,慢慢安抚她的紧张不安。
她定住心神,忍不住抿了抿唇角,随他往前行去。
等行完婚仪入洞房已是黄昏。
卫栩还要去招待宾客,青霜和知微留在新房侍奉,担心她腹中饥饿,知微主动问道:“娘子要用些晚膳吗?”
徐妙宜摇头,将团扇稍稍移开打量了眼房中布置,入目皆是喜庆的红,拔步床上洒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干果,寓意着早生贵子。
“侯爷吩咐过奴婢,娘子若是累了,可以先帮娘子将首饰摘下来。”知微告诉她。
徐妙宜攥着喜服裙摆,却道:“你们都退下吧。”
今夜还有却扇和结发之礼,须得等卫栩回来行完礼,她才能拆下首饰卸妆。
外头宴饮声正欢,好在郎君并未让她久等,未出两刻钟便携满身酒气回来了。
有郭恒和李朝亭帮忙挡着,凉州军那帮武将不敢闹腾得太厉害。
听闻脚步声,徐妙宜忙抬起手腕,以扇遮面。
直至身侧被褥沉了下去,卫栩坐在床边,轻轻取走那柄团扇,“怎么还未卸妆梳洗?”
小娘子已经累了一整日,进到新房,这些繁琐礼仪自是能省则省。
她抬眸看向郎君,眼波妩媚流转,笑盈盈道:“妾还未与侯爷结发。”
侍女进来奉上贴着喜字的金剪子,她接过剪子,铰断两缕发丝,用红绳系在一处,装入赤色香囊中。
侍奉完新人安置,侍女们鱼贯退下。
儿臂粗的龙凤双烛静静燃烧,满室灯火璀璨,徐妙宜总算能坐在镜台前一样样拆下首饰,缎子似的长发倾泻下来。
卫栩从身后揽着她,一下又一下,啄吻那纤细莹白的颈。
“你方才唤我什么?”
徐妙宜道:“侯爷。”
他没有纠正,待她卸完妆后,将小娘子打横抱起去了净室。
室内沏有浴池,注满了温水。
衣裳掉落在地,一层又一层堆叠,直至他袒露上身,徐妙宜才发现他右肩系着绷带,“你受伤了吗?”
“中了一箭,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不碍事。”卫栩将她抱到热汤中。
徐妙宜攀着他的肩,正要查看伤势,忽然炙热的吻落了下来。
某一刻,当她意识到他用了什么,轻声解释道:“我们现在可以有个孩子了。”
卫栩吻了吻那秾艳朱唇,嗓音低沉沙哑,“不着急。”
……
后来他又将她抱去镜台前。
她简直羞得没法看,眼角沁出泪,忍无可忍,抓过他的手臂狠狠咬下去,提醒他那么着急。
郎君捧起那张芙蓉面,缓了缓,“窈娘应该唤我什么?”
“五郎。”
他恢复如常,甚至更加过分。
徐妙宜改口唤他的字,“慎之。”
卫栩并不满意。
她咬了咬唇,终于唤他:“夫君。”
在那一声声婉转娇/媚的“夫君”中,卫栩携她抵达顶峰。
最后回到榻上,徐妙宜已经没有力气再管他的箭伤,提醒他待会儿记得换药。
翌日醒来,天光大明,外头雪已经停了。
她轻轻从郎君怀里爬起,卫栩下意识将她按住,“去
哪里?”
“我该起床梳洗了。”徐妙宜道,“你也早些起来,待会儿一起与阿珩用早饭。”
虽然侯府没有长辈,但毕竟还有卫珩要招满,若她这个阿嫂新婚一大早便睡懒床赖着不起来,似乎有些不太好。
卫栩亲了下她的脸颊,“我让孙叔把他带去清凉山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他居然把弟弟遣走了,徐妙宜默然,只好又陪着他躺下。
过了半个时辰,确认郎君熟睡无误后,她才再度起身。
知微和青霜进来侍奉梳洗,帮她将发髻挽作妇人模样,一样样簪上首饰。
铜镜里的年轻侯夫人美艳姝丽,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披上狐裘氅衣朝正厅行去,那里立着二十来个下人,正等着主母训话。
徐妙宜并非严厉性子,只简单交代了几句,嘱咐他们勤勉当差。
待下人们各自回去后,她起身回主院,穿过垂花拱门,却望见卫栩正往此处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