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偏执权臣当药引后(128)+番外
徐妙宜想要抽回手,无奈挣脱不得桎梏,杏眸微红看着他,轻声嗔道:“侯爷迟迟未归,回程日期一延再延,妾想着来趟回雁关,看侯爷是否金屋藏娇,舍不得回凉州了。”
卫栩知道她故意这么说,唇边带着笑,安抚她道:“我没事,再待几日就回去了,连累你冒着大雪还跑这么远过来。”
徐妙宜不接话,气鼓鼓瞪
着他,卫栩清楚她正恼怒自己隐瞒伤势,主动松开她的手,“夫人莫要生气,待本侯回了凉州,必定好好给夫人负荆请罪。”
他嘴上说得轻巧,可看面色却苍白至极,没什么气血。
徐妙宜沉默解开他的寝衣,揭开纱布,看到那道将近一尺的狰狞伤口,皮肉呈现紫红色正在逐渐愈合,根据伤口深度不难推断当时情况定然万分凶险。
她抿了抿朱唇,欲言又止,重新撒上金疮药,替他将伤口仔细包扎好。
卫栩主动移开话题,“可惜遇上暴雪,折损了一批兵士和战马,否则此次定然全歼北狄。”
虽未一举歼灭北狄势力,但回雁关往北八百里再无狄人敢涉足,大周与西境小国的商道从此不再受战事威胁被迫中断。
徐妙宜平静说道:“将来还有机会。”
卫栩再度握住那其欺霜赛雪的柔荑,轻轻将女郎往前一带。
她险些跌入郎君怀里撞到那道伤口,幸好及时用手撑住床沿,稳住了身子。
郎中好整以暇注目她,低声道:“陪我躺会儿,嗯?”
徐妙宜却推开郎君起身,“你是不是觉得我性子娇气柔弱,才想着事事隐瞒?”
“从前你要回国公府复仇时也是这样,先把我和陛下藏起来安置好,然后一个人离开。那时候我们还未成婚,我也没有立场指责你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
徐妙宜望着那双深邃琉璃瞳,神色认真,“卫栩,我是你的妻子,我虽柔弱,但也可以陪你一起经历风雨。所以你受伤了不必瞒着我,更不必等到养好了再来见我。你应该告诉我,这样我才能赶过来照顾你。”
最后,她语气坚定:“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不能事事都由你来做决定。”
她不希望每次遇到危险困厄时,都被他推到身后保护起来,既然选择成为夫妻,那就要共同面对。
卫栩先是一怔,主动认错,“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徐妙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离开主屋去找军医询问药方。
此后十来天,她留在了回雁关。卫栩的伤有军医照看,原也用不着她亲自动手,但徐妙宜还是帮他稍微调整了下药方,又增加一副益气补血的汤药。
军中每日都有公文送来,卫栩暂时起不来身,索性请她帮忙一并批阅。
其中有些机密函件用胡文书写,她不认识,便拿给他亲自过目。
卫栩一边翻译,一边教她认胡文,好在她学得很快,等他们启程回凉州时,已经差不多能认全常用胡文。
回到卫宅后,顾家得知镇北侯受伤的消息,派来好几个善治刀剑伤的郎中,又时不时过来探视。
卫栩平素最喜安静,但与顾家人相处久了,渐渐觉得这样热热闹闹也挺好的。
除夕这夜,他们带着卫珩一起去顾家吃团圆饭。
用过晚饭回来将近子时,徐妙宜靠在他的肩头假寐。
卫栩将她打横抱起,女郎倏然睁开双眸,“我自己可以走,你伤口还没完全恢复,还是仔细点好。”
于是他只将她抱下马车,府邸不远处有小童在放爆竹,噼里啪啦一阵响,炸得雪沫子四溅。
卫栩蹙了蹙眉,却没有命亲卫赶走小童。
“今夜要守岁,须得过了子时才能睡。”徐妙宜牵着他步上石阶,笑着问道,“对了,侯爷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呢?”
去年到了问名合八字,她才知道原来郎君生辰是在上元夜。
此前他从未提起过,郭恒也告诉她侯爷不过生辰,因为除了小公子早已没有亲人在身边。
他倒是有想要的礼物,但想起街巷里的调皮小童,眸色暗了暗,“回房再说。”
……
青纱帐潮热沉闷,她伏在郎君怀里,鬓边碎发濡湿,杏眸温柔得像是盈满春/水。
听到那个有些荒诞的请求,徐妙宜终是没忍住,莞尔:“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侯爷有空多去大相国寺拜拜,祈求菩萨早日赐我们一个小女郎。”
卫栩薄唇紧抿,重又攥着她的腰,矫健身躯沉沉覆了上来。
夜还很长。
因暂时无法兑现他想要的生辰贺礼,徐妙宜只能把提前准备的礼物送给他,这次她亲手做了一只安神香囊,放入艾叶、石菖蒲、远志等草药,还装了枚从相国寺求回的平安符。
卫栩收到后,眉梢轻挑,想起她先前曾拿他人之物糊弄自己,仔细多打量了几眼。
香囊上绣着朵粉紫色芍药,针脚细密费了不少功夫,等他发现那枚平安符时,眸光瞬间变得柔和,整颗心像是被填满了。
徐妙宜环住那劲腰,脸颊靠在他胸膛,静听那澎湃有力的心跳声,此刻无言胜过万语。
……
熙和三年暮春,万寿节这日,镇北侯夫妇入宫赴宴。
徐妙宜与宗室命妇、朝臣家眷们坐在一起,和卫栩隔了大半座宫殿,但他总是似有若无抬头望她这边看过来。
身边,永昌伯夫人打趣:“筵席还没到一半,镇北侯已经往夫人这里看了四五回呢。”
徐妙轻轻抚了抚小腹,含笑与那些夫人们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