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偏执权臣当药引后(28)+番外
翌日清晨,出发前,陆茯苓进来侍奉徐妙宜起身,发现她早已梳洗完毕。
徐妙宜浅笑:“茯苓姐姐,我今日好多了,不用再麻烦您了。”
陆茯苓行至她身后,替她将发带系得更紧些,“娘子貌美,却总是装扮得这样素净,五爷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娘子。”
徐妙宜听出她似乎话里有话,“姐姐何出此言,郎君他一直都待我挺好的。”
陆茯苓莞尔:“我瞧五爷身量高大,体格健壮,娘子生得娇小柔弱,想必娘子平时侍奉时,要吃不少苦头。”
小娘子瞬息明白这番话的意思,不由赧然,双颊绯红如染烟霞。她和胡商清清白白,但这种话,怎么能告诉一个故意来探听闺房之乐的外人呢。
而这副模样落在陆茯苓眼里,既有害羞,又有几分可疑。
陆茯苓忙说:“瞧我口无遮拦,瞎和娘子说这些荤话做什么,五爷怜惜娘子……”
“不,茯苓姐姐。”徐妙宜不想让她起疑,装作害羞垂眸,“可有什么法子,让郎君待我更亲近些?他很粗鲁,以前……喜欢掐我的脖子。”
陆茯苓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镇北侯还有这种特殊癖好!顾娘子这般柔弱,哪吃得消啊。
徐妙宜压低声音,“有一次,把我的脖子都掐紫了。”
陆茯苓不由生出几分同情,俯身在她耳畔,“你相信我,当男人对你有兴趣的时候,是最好哄的……”
剩下的话,听得徐妙宜脸颊发烫。
略微耳语几句,便有人过来通知两人准备出发。
陆茯苓是暗卫出身,与郭恒等人一样骑马,等徐妙宜登上车时,里头只坐了卫栩一人。
他的腿骨虽没有断,但还是先静养着更好,故而这段时日一直都是他和徐妙宜同乘,只是徐妙宜病重昏迷,不知此事。
徐妙宜主动开口,“昨夜多谢郎君救我。”
卫栩容色淡漠,“陆氏与你,在房中说了些什么?”
果然瞒不过他,徐妙宜将那些话一五一十与他讲了,并小声解释:“我说郎君爱掐脖子不过是权宜之计,还望郎君谅解。陆娘子她……似乎怀疑郎君与我。”
卫栩嗤笑,记起来自己确实掐过她两回,一次是在益水郡初见,另一次,是在定州,难为她记得这么清楚,甚至想到用这事来搪塞陆氏。
陆氏的困惑,便是齐王的困惑,他从不沾染女色,齐王自然会怀疑徐妙宜的身份。
卫栩微微垂眸,掠过小娘子苍白如雪的玉容,“今夜,你来我房中。”
徐妙宜一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入了夜便来。”卫栩说,“不要迟到,更不要让我久等。”
第16章 药浴我对你不感兴趣
因卫栩那番话,徐妙宜整日心神不宁,直至日暮,众人在驿馆歇下。
陆茯苓将晚膳送来,望见她怔怔坐在铜镜前,“娘子怎么在发呆呢?快用晚饭吧。”
“没什么,多谢茯苓姐姐。”徐妙宜收回心神,望了望窗外天色,“姐姐可有胭脂唇脂,若有的话,我想借用一点儿。”
她肌肤胜雪,眉眼更是精致如画,却因常年体弱多病,总缺了那么一丝好气色。
“可是五爷要召见?”陆茯苓心领神会,出于善意相劝,“娘子身体还未痊愈,切不可任由五爷胡来。”
徐妙宜有意教她误会,装作含羞带怯垂眸,“我总抱病,郎君他……也素了许久。”
胡商召她前去,是为了做戏给旁人看,既如此,她不介意装得更像些。
陆茯苓很快取来胭脂唇脂,耐心替她描妆,赞叹:“娘子生得真美呀,怪不得五爷宠您。”
徐妙宜轻抿朱唇,望着铜镜中描了花钿、晕开胭脂的小娘子,只觉得有几分陌生。
从前这些事都是青霜帮她做的,不知道青霜带着宋伯回到顾家没有,现在还好吗?
陆茯苓以为她年纪小又害羞了,叮嘱道:“今早和娘子说过的,娘子都记住了吗?若受不住,温言软语求饶,男人嘛,总会可怜你、心疼你的。”
徐妙宜轻轻点头,“多谢姐姐。”
**
驿馆共有两层,郭恒和陆茯苓等人都在一楼,唯独卫栩宿在二楼,他喜静,不爱被打扰。
徐妙宜披着裘衣推门而入,卫栩正负手端详堪舆图,闻见脂粉味,微微拧眉。
“我请茯苓姐姐帮忙描的妆。”徐妙宜解释,“郎君不喜欢,我现在便去洗了。”
卫栩道:“净室有药用热汤,黎志调的,能舒缓你的不适。”
行至净室,木桶里盛着淡褐色药汤,热气腾腾,好在气味并不难闻。
徐妙宜快速脱下裘衣,却在解外衫时停住了手,因条件简陋,净室与房间并未隔断,只有一副木雕屏风阻挡视线。
胡商正在屏风后观摩地形图,他若有心,透过木雕缝隙,可以将她的身子一览无余。
但她只迟疑了片刻,须臾,解开外衫、中衣、贴身小衣和亵裤,寸丝不挂浸入药汤中。
待在他身边月余,此人对她只有利用二字,毫无旖旎心思,在男女之事上没什么可惧怕的。
药汤浸泡温养着薄弱身子,令人倍感舒适惬意,徐妙宜渐渐放松下来。
屏风镂刻山水图案,里间春色一览无余,卫栩并未侧目,清晰听到了衣裳委地、小娘子用手拨水的声音。
动静格外扰人。
他凝住心神,观摩重新勘测后重置的定州地形,将堪舆图标注的重要关隘与记忆一一对应起来。
很久过去,直到他收起堪舆图,仍未见徐妙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