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给偏执权臣当药引后(97)+番外
确认他并无大碍,徐妙宜轻轻低下头,试探开口,“对了,上次我要与你说,我舅舅家那个姓裴的郎中要走,你说让我自己做主,我便让他走了。”
那肃然冷漠的容色终于松动,卫栩牵了牵唇角,嗓音压低,“我知道,但他走不了。”
她猛然抬头,侧过脸对上那双琉璃瞳,柔弱身子开始发颤,欲言又止。
裴言果然已经被他擒住。
卫栩瞳中狠戾杀气几乎就要倾泻而出,嗤笑:“千万不要帮那郎中求情,也别跟我说这是你的主意,嗯?窈娘,你没那么蠢。”
“不是的,他们误会了,不知道我是心甘情愿与你在一起的。”徐妙宜指尖发颤,抓着他的手哀求,“五郎,你不要伤害他们,他们没有坏心,我这就……这就让他们回凉州,今后再也不见他们,我保证!”
她几乎快要语无伦次,杏眸浮上盈盈泪意。
卫栩欺身逼近,气息变得格外危险,“他喜欢你,你呢?”
“我不喜欢他!但是他救了我和阿姐,在紫云郡的时候,我们被俘虏了,是他给我和阿姐送了药,后来也是他和李大夫带我们逃走。”徐妙宜极力安抚他的情绪,“五郎,你不要与他计较,他争不过你,我更不可能和他走……”
骨节分明的手沿着她战栗着的脊骨寸寸往上,抚过雪颈,最后停留在那精致白皙的下颔。
卫栩抬起她的脸,迫使小娘子直视自己,“放心,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会与你那表姐计较。”
顾长宁和裴言,她只能选一个,他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徐妙宜朱唇轻启,浑身抖得更加厉害,死死抓着郎君的手,正要继续央求。
那粗粝大掌突然掩住樱唇,逼迫她将求情的话都说了回去,“陪我去射箭,我让你见他。”
此后一路皆是沉寂,她靠在他身侧,用力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纤弱十指紧紧攥着裙摆,心乱如麻,实在想不到破解之法。
马车停下在一处练武场,百步开外束着草靶。
卫栩挑了把最轻的弓给她,教她怎么持弓搭箭,因她不甚熟悉,索性站在身后将她整个人都拥在了怀里,一点点教她。
“手臂抬起,伸直,放松点。”
她抵着那堵如玄铁般坚硬的胸膛,慢慢收拢思绪,“五郎,你究竟想做什么?”
“教你射箭。”卫栩低笑,“不如我们打个赌,若你能射中三只草靶的靶心,我就放了他,如何?”
她从未学过射箭,今日头一回上场,压根不可能射中靶心。然而想到小郎中的照拂,仍是应下,“我能射几箭?”
“三箭。”
三支羽箭,射中百步之外三个草靶,于她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徐妙宜轻声道:“我射不中的。”
卫栩握住那颤抖冰凉的素手,引着她一点点将弓拉满,瞄准把心,倏然松手,片刻后羽箭稳稳当当正中靶心。
第二箭亦是如此。
等到第三箭,他忽然停下,若有所思。
掌心全是冷汗,徐妙宜差点就要握不住弓,她端得手臂都快要麻了,郎君却迟迟未有动作。
即将乏力之际,那支羽箭飞出,果然脱了靶。
泪珠如掉线珠子般滚落到手背,卫栩吻了吻她的鬓发,哑声安抚,“别怕,再给你一次机会。”
旋即,有兵士押着一位郎君行至草靶旁。
那郎君的头用麻袋套住,身着宝石蓝大袖圆领袍,正是裴言的衣裳。
徐妙宜呼吸凝滞,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奋力挣扎试图从他怀里逃脱,“五郎,不要杀他!放过他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一直在为他求情,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精准扎在他心脏,将其搅得血肉模糊。
他本就不是一个温和的人,能容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卫栩微微俯身,握着那纤弱素手,带她瞄准对方心口,“别乱动,万一箭射偏,误伤了旁人可不好。”
她流着泪,朱唇咬到沁出血来,终是轻声问:“为什么?”
卫栩语气冷冽,“窈娘,所有觊觎你的人,都该死。”
话音未落,羽箭离弦飞出,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心口。
陆慎之杀了裴言。
弓掉到草地上,她只觉心跳骤停,震惊、恐惧、愤怒,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汹涌泪珠。
卫栩死死扣住那盈盈纤腰,阻止她上前。
直到锋锐簪尾刺入他的手臂,徐妙宜颤抖着握住金簪,“放开我!”
须臾,血沁了出来,染脏长命缕。
卫栩依旧容色淡漠,眸中却一点点浮上猩红。
第48章 争执(已改)狠狠朝他脸上甩了一记耳……
郎君手臂肌肉虬结,紧紧箍着她的腰,徐妙宜握住金簪,指节发白,沙哑着声,“放手!”
卫栩容色默然,琉璃瞳微垂,望着手腕上被血染得殷红的长命缕。
“陆慎之,裴郎中他没有错!他是个好人!”她双肩发颤,流着泪道,“你早就知道了,阿姐想让他救我走,你明明可以拆穿……”
但他默许了这一切发生,引导她射杀裴言。这个无辜的郎中,因自己而死。
卫栩轻嗤,掐着她的脸,逼她直视前方,“如何?”
裴言仍被两个兵士架着,无力地垂下头,俨然没了气息。
徐妙宜双目失神,泪水簌簌,陆慎之杀了裴言,她又能如何呢?她手上同样沾了血。
片刻后,她执着金簪用力刺穿郎君小臂,抬起手肘狠狠击打他的腹部,试图挣脱他的桎梏。
这是她第二次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