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诱莺莺(106)
她总算知道,他从前在让着她。
那两瓣唇,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灼烧融化。
手臂如钢铁般紧紧箍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毫无保留地贴向自己,极具掌控感。
他不再迟疑和温柔试探,云舒月这个女人难搞得很,像往常那样温柔,她总觉得自己才是主导者。
可这样的事,本就该由他来主导。
云舒月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瞬间被掠夺,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脑袋晕乎乎,身体软绵绵,眼珠子再也不能油亮亮地挣开眨啊眨,只能渗出几滴泪,呜呜呜。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下意识想要挣扎,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像是碰到了坚硬的壁垒。
久而久之,她沉溺进去,再也保持不了片刻清醒。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变得斑驳陆离,一道道光影在他们的身上交错闪烁,更添几分迷乱与疯狂的气息。
云舒月恍惚睁开眼,大口喘着气,两只手还挂在他脖子上,她的唇瓣被他吸吮得发红发肿,微微颤抖着,她搂紧了他,浑身发出依赖的信号。
他轻抚她的背,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下意识的,又想对她说一声抱歉了。
他拥着她,只觉得,说什么抱歉呢,都是他应该做的。
云舒月的衣摆被水流一下一下地撞击着,时而被冲得平平展开,摇曳生姿,时而又拧在一块儿。
“天要黑了,等会儿会冷,我去生火。”
江清辞将她放在一颗大石头边上,叫她抵着。
正要离开,云舒月拽住他衣摆。
他回头看她:“怎么了?”
“我看到那山里面有野鸡,我想吃野鸡。”
“……”他又不是猎户,怎么给她抓野鸡。
“进城了去食肆里吃吧,今晚先凑合着。”
小姑娘望着他,嘴一瘪,又要哭起来,嘴唇子还是肿的。
他忽然一下觉得,满足她吧,该满足她的。
他从马车上取下佩剑:“你等着。”
他穿着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玄色腰带,佩剑剑柄末端垂着白玉。
是中原公子常有的佩剑样式,一般只用于装饰的佩剑。
云舒月迟疑了一会儿,问他:“你会使剑吗?”
她从小见到的江清辞都是文弱公子的模样,只见他捧着书本,未见他执剑过。
公子的面容英俊而柔和,肤色白皙,眉峰微微上扬,双眸中透着睿智和沉着,薄唇不失儒雅,透着几分亲和力。此时几缕发丝垂落脸颊两侧,添了几分潇洒随性。
再看他腰间那柄佩剑,羊皮制成的剑鞘上还镶着红宝石,雕着精致的蛟纹,剑柄由白玉制成,此剑与他整体装扮相配,举手投足间,只有优雅和自然,世家子弟的风范,不像能一剑叉到鸡的。
京中贵公子有喜好佩剑的,但大多只学些花架子。
云舒月皱着眉头,看着江清辞往山上跑去,只见他足尖轻点青石阶,一手按住剑柄,一手将衣袍撩起半幅,身手还算矫健。
行至半山腰松林,忽闻枯枝清响,公子旋身拔剑,寒光银练闪过,剑锋所指处,斑斓野鸡扑棱棱惊起。
他手腕轻抖,剑尖精准挑中雉鸡尾羽末梢,收剑入鞘,红宝石与云纹在树荫下幽光流转,他俯身提起鸡尾,山风拂过,衣袂翻飞如鹤翼舒展。
云舒月看得呆了:“你,你会使剑啊。”
“呐,野鸡,想怎么吃?”
云舒月托腮看他:“烤着吃。”
从夜郎国带上的酱料正好可以用上。
云舒月心情很好,有一种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感觉。
江清辞点了一堆柴火,朝她看去,颇有些头疼。
“你坐近些,先把身上的衣服烘干。”
快入夜了,穿着湿衣服会着凉。
云舒月挪动屁股,乖乖坐到他给她搭的石墩上。
她拽着衣领,小心看他:“我脱下来烤得快些,我想快些吃上烤鸡。”
江清辞手上举着鸡,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不自然道:“随便你,你愿意脱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下颌僵硬,头往一旁别了别。
云舒月将衣带一层一层解开,一点也不扭捏。
“我带了寝衣,我去马车里换上。”
江清辞松了口气,再次别头看过去时,那处石墩子上已经没人了,留下了一堆衣服。
他伸手拾起衣服,搭在竹竿上。
云舒月换好白色的棉质寝衣出来,头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她不故意调皮捣蛋的时候,是个极温婉美丽的女子。
江清辞没敢看她,他总害怕,她又打着什么坏主意,许多时候,他都奈何不了她。
但她现在真如外表上看上去那样温婉可人,她温和笑着朝他走来,天色稍微昏暗了一些,不冷不热,微风吹着的傍晚,柴火的味道温燥,他觉得现在舒服极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云舒月到他身边坐下,头靠在他肩上,发丝也堆在他肩上。
很久没有过,这样静谧的时候了,她愿意安安静静陪着他,他就很开心了。
“要多等一会儿,一整只鸡熟得很慢。”
云舒月点头,指着酱料道:“多给它抹一些,好吃。”
自从来了黔州以后,她发现自己的口味变重了,到夜郎国走了一圈以后,更是深深爱上了这种浓厚辣酱的香气。
江清辞瞅她一眼:“你不怕辣?”
云舒月摇头:“不怕,不辣的。”
这坛辣酱是她找谢琅给她买来的,正宗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鸡肉混合着辣酱的香味浓烈的散发出来,云舒月眼睛瞬时亮了,肚子也跟着叫起来,她蹭着江清辞的手臂道:“好想吃啊,快些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