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诱莺莺(160)
这些布置,算是江清辞给云舒月开的后门了,到时不需要他专门提及,太后自会想起,这地方还有一个云二姑娘。
傍晚,云舒月跟江清辞手牵着手回了丹奉台,吃完饭后,她跟着他坐在书房里,安心等待父亲的消息。
期间两人还下了一盘棋。
云舒月执白棋,落子格外专注,每一步都深思熟虑。
一局终了,江清辞以微弱优势获胜。
云舒月也并不恼,也不想从前那样,总要赖皮两下。
下不过就是下不过,她于棋之一道上钻研得不多。
不过还是要说两句酸话的:“月儿扛着锄头下地时,清辞哥哥在抱着棋谱钻研,真是刻苦极了。”
意思就是江清辞赢是因为偷偷用功了。
江清辞莞尔一笑,眼中满是温柔:“你说得正是。”
一边笑着,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棋谱,递给她:“我不藏私,你也拿去看。”
云舒月不想接过,他偷偷学了,她也偷偷学,学完还下不过他怎么办,那不是更丢脸了。
可丢脸归丢脸,不学白不学,正好如今她们诗社里缺一本棋谱,正用得着。
门缓缓打开,一名家仆神色匆匆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件。
“公子,北方来信。”
家仆双手呈上信件。
云舒月站起身,目光快要将那卷信洞穿。
“可是我父兄的消息?”
江清辞接过信,两根指头迅速撕开蜡封。
云舒月也跟着凑过去。
“找到云鸿祯了,他还好好待在军营里,跟着武将军的大部队行动。”
“那我父亲呢?”
江清辞神色凝重:“暂无消息,还没能找到他的踪迹,你放心,潘黄正在整座山搜寻他,现在还没找到是时间还不够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
“潘黄?”
“潘黄是暗卫中极擅飞檐走壁的一个,没有他找不到的角落。”
云舒月松了口气:“总之活要见人才算。”
至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那我哥哥在军营里可安全?”
“信上说,他还在工兵营待着,尚未正面迎敌。”
总之,如今既无好消息,也无坏消息。
云舒月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安心在江清辞这里住下了,好及时得知消息。
江清辞怕她无聊,也怕她没事干瞎想,将库房里闲置了许久的琴搬出来给她玩。
“月儿,你许久未抚琴了,今日不妨弹上一首。”
云舒月的双手尚且还能作画,可琴……她实在是许久未碰。
可她又想到,太后往常喜欢听她抚琴,这次来了说不定又叫她抚琴。
云舒月手刚往琴上放去,触及琴弦的一刹那,又收了回来。
“我讨厌抚琴,你将它搬走。”
江清辞掌住她的肩,耐心问道:“怎么了?月儿从前不是最爱抚琴了吗?”
不过与此同时,他招招手,叫来家仆将琴搬走。
云舒月突然记起了久远的技艺,她记得从一开始,她是不爱弹琴的。
可江清辞擅抚琴,她为了能与他谈论音律,这才学了弹琴。
云舒月心想,江清辞不是能看穿她么。
她仰头对他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学琴吗?”
第68章 二人欢好时,她的神态不……
江清辞微微一怔,脑海中迅速回溯过往,他直视云舒月的眉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恍然。
“你今后都不必再喜欢弹琴了,你还喜欢什
么,不喜欢什么?“何不一次性都说出来。
云舒月摇摇头,不说,她偏要他猜。
“你喜欢我吗?”他问,心有些冷。
二人欢好时,她的神态不似作假,若那件事情也是装的,江清辞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舒月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腹部,他站着,她坐着。
他手臂往两边垂下,不敢做出多余动作,他甚至不知她这个动作是真是假。
云舒月头在他身上蹭了蹭,眼底闪过一道温和的光,她喜欢他是真的。
云舒月调皮得很,可也是真的动心了,否则,她不会跟他说实话,会就像以前那样,继续装作喜欢弹琴就好了。
又不难装。
她其实也没面上表现出来那么讨厌琴,她只是突然想任性了而已。
云舒月双臂紧了紧,勒着江清辞的腰,江清辞反复告诉自己,这不是讨好,是真情实感。
月儿好爱他的。
云舒月抬眸看他,忽地狡黠一笑:“清辞哥哥,我决定把所有你蒙在鼓里的事情都告诉你。”
她难得这么真诚一回,要她自己说,是因为她真的动心了。
可江清辞还是将信未信,有些迟疑,不懂这是否又是她的新招数。
不过没关系,他都接招便是,月儿就是月儿嘛,她就是她自己,管她喜欢弹琴还是不喜欢,又不会影响他爱她。
云舒月笑得眯起眼,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恶作剧的前奏。
“你知道我们初见的那天,你经过我家的时间是我与父亲一同计算的吗?”
“你知道有次在溪边我是蹲在你身下,然后朝你呼气的吗?又假装后仰,不得不拉住了你的腰带。”
“你知道我的手帕是故意飞到你脸上的吗?顺便,那上面还洒了我身上独有的香。”
好叫他每一次见到她,都能重复回忆起那股香。
“你知道我每次不小心撞到你怀里时,会提前计算好多遍步数吗?”
如果对一个人产生的感情,是因为一环套一环的圈套,那么那些感情可还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