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他们都是自愿的(114)
而是刚才的证据报告中确实没有讲过尸身腐化一定是她做的啊!
——对啊,尸检报告里只说伯爵尸身有用香料吸引过蛇虫鼠蚁来腐化过的迹象,但这并不能说明一定是维尔利汀做的。是圣堂先入为主,在各处给出维尔利汀是罪人的暗示,他们才会认为所有罪迹皆为维尔利汀所行。
“这个……”教士为想理由憋红了脸。“刚才证人罗夫的口述报告中已说明你通识草药,这难道还不能证明是你做的吗?”
“谁说我通识草药这就一定是我做的?”
维尔利汀反问。
“那我也可以说是你做的,反正尸体加速腐化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为什么不能是你做的?”
“你简直胡搅蛮缠!”教士大怒。
他挥挥手,又让人呈上一份证据。
这次的证据,是真的跟药草混合的几乎干枯成渣的花瓣。
“春季围猎时有目击者说你为伯爵递上了香袋!而我们经对庇安卡伯爵的尸身周围及骨髓进行检测,在他尸身上发现了相同的香料,正是这些香料加速了他的腐化,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是你做的?”
维尔利汀笑了。
因为她用的明明是不同的香料。
香袋中装的是一份,吸引来那些微小生物的又是另一份。前者无毒,混进香袋内,能致庇安卡死亡全依赖庇安卡对其中成分的高度敏感;后者无毒,混入其日常饮食内,使其尸身生香。
能从庇安卡身上发现和前者相同的香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从之前起她便猜测,圣堂的人就算能猜到是她害了庇安卡,那又是如何能把她致使其尸身腐化的手法猜得颇为准确的。毕竟他尸身早就烂了,连白骨都快不剩,没有准确指向地寻找就想从他身上发现些痕迹几乎不可能。
现在看来,圣堂的人竟是在胡扯。
他们必须把庇安卡的死安在她头上,因此就算证据不充分,也必须给她补上证据。他们想出了个颇为高明的办法,根据已有的现象,编造出个香料吸引虫蚁致使尸身腐化的理由,再结合维尔利汀给的香料确实留存在死去的庇安卡四周,就算她不认账,罪行也必须扣在她头上。
的确,现在维尔利汀百口莫辩。她的香料的确留存在庇安卡四周啊,否认又有什么用呢?
可他们唯独遗漏了一个事实——
维尔利汀再开口:
“你们说在庇安卡伯爵身上发现了和我围猎时递给他的香包中一样的香料。可当时正值春季,蚊虫正多,我递给他的香包是用来驱虫的——如果如你们所说,我用了一样的香料来吸引来虫蚁使他尸身腐化,你们不觉得这很矛盾吗?”
第50章 公堂审问(下)反击
如此一来,说她是用香料吸引来了虫豸加速伯爵尸体腐化,竟像是牵强附会!
讨论热潮在围观的群众之间迭起。
“确实啊!那个教士怎么能凭自己的臆断,口说无凭就指证致使尸体加速腐化是她做的呢?”
“况且他凭借尸体腐化就指证维尔利汀女士谋害了伯爵,这一点也很牵强!”
“那个宣判人员是不是不公啊?他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圣堂的审判机关的?!”
“我可不敢将我家里发生的案子交给他审判!”
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虽然也有宣称维尔利汀是女巫所以这一定是她做的的,但那点声音也很快被淹没。反对的狂潮席卷了台下。
最后,终于有人跳出来说:
“换掉那个宣判教士!他根本没做到最基本的公正!”
“换掉他!”
“换掉他!”
教士手持那份指证维尔利汀杀死伯爵的口述,对着台下如海潮一般的声讨,一时慌神无比。
他此刻反倒不能多言。因为作为证据的香料粉末已经摆上台了,只要随便让任何一个药师去验,是否具有驱虫性质一看便知。
他们也用不了自己的药师来歪曲事实。为了验证的公平性,不管是维尔利汀还是那些眼睛雪亮的群众,都肯定会让外面的药师来验。
——但这不过是小插曲罢了!
伯爵最后到底能不能被定为是她杀死的根本不重要。她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最大的把柄在他们手里?
台上的教皇敲锤宣判:
“安静!”
反对之声犹如被扔进了水盆里的薪火,渐渐地渐渐地熄灭。
他们还是信任教皇的,教皇的威仪笼罩了他们几十年的人生。哪怕今日判决有所出错,那也是取证者和宣判教士的错。
那位白发教皇的声音响彻四周。
“由于取证时出现诸多纰漏,现在伯爵之死一案现在中止审理。现在开始进入下一案——”
藏蓝衣袍教士一时松了口气。恶毒地想:
就算你逃过了这一案又如何呢?接下来这一案,你无论如何都逃不过!
她堂而皇之在王宫里杀害了圣徒,这是有目共睹!
教士哀伤庄肃:
“很不幸地向整个庞加顿的公民们宣布,我们的圣徒阁下,今日已被这毒妇刺杀于王宫宫殿中!毒妇在他胸口刺出了深约二寸的伤口,圣徒阁下在不到十分钟内流血而死。”
他转向维尔利汀:
“现在你是否还有什么想说的吗?不会还要宣布那二寸左右的伤口不是你刺出的吧!”
“没错。”
在群众情绪再一次被激化而声讨她之前,维尔利汀便反问道:
“你确定他胸膛上的确是深至二寸的伤口?”
“这还能有假?!”教士大怒。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